“秦虎，价格……再商量商量！”
何小山暗暗做了个手势，小声地说了一句。秦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把李副主任拉到一边谈起了条件。之前他们在探讨项目可行性的时候，何小山就提出了一些省钱的方案。房租先“象征性”的付一部分，而且尽可能要便宜一点……这都是有熟人应该有的好处。虽然李副主任对何小山还要再“杀价”的做法有些不满，但考虑到秦虎这买卖是他们一帮小兄弟们的工作机会，而且这里面还包括了自己的儿子李新康一份，纠结了半天之后，他还是答应了。“一年租金两千，先付五百，剩下的一个季度付一次……”秦虎和李副主任敲定了租房条件之后，对何小山小声说道：“还有内部整修的事情，李叔答应让修理部派些师傅过来帮忙，费用不用我们出！”
“不错！这还挺不错的！”
何小山点了头，他们就准备回后勤处签合同了。可他们刚刚走出俱乐部大门，就只见迎面又来了一拨人。“老李！”
来人是后勤处的另一位副主任，一个姓卫的中年妇女。“卫主任，你怎么来了？”
李副主任愣了愣，打了个招呼。那卫副主任把他拉到一边，小声的耳语了几句，时不时地还朝秦虎和何小山两人看了看。而就在此时，秦虎看到跟着卫副主任一起来的一个人，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康大鼻涕，你来干什么？”
秦虎一开口就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听他这话显然来人是认识的，而且还是从小到大的熟人，只不过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发小”的另一种形态——死敌！来人也是针尖对麦芒丝毫不示弱，冷哼了一声说道：“大猫，就兴你来，我就不能来了？怎么着……想租这俱乐部搞投机倒把啊？”
“你这嘴怎么这么臭……”秦虎眉头一皱，立刻怼了回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吵了起来。一开始，何小山也只当他们是那种见面说不到三句话就吵的死对头，可当他仔细一瞧，却发现秦虎这死敌，竟然还是他的“老对头”……清华的那位学生会干部“康书记”——康辰。因为岳晓蕾，何小山几次和康辰冲突，还为此和何小林产生了矛盾。何小林对康辰，横眉冷对着。显然，康辰也没忘记他……一边和秦虎斗着嘴，一边他还用眼角的余光瞄着何小山。看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那种怨毒的表情，何小山有些不屑地摇了摇头。这人不仅小心眼了而且手黑！“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吵了……”就在这时，李副主任走过来劝开了已经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那个……小虎子，这个租房子的事情……还得再商量商量！”
李副主任本来就对秦虎给出的价格不是很满意，现在他这一句“商量商量”让这件事又有了变数。秦虎听到这话一愣，问道：“商量什么？不是都说好了吗？”
“你给的价太低了……现在康辰他们学校的剧社想租这俱乐部。年租金三千……人家可是一口就答应了！”
李副主任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爱莫能助的表情。听到这话，秦虎顿时就炸了。“好你个康大鼻涕！你敢撬老子的墙角？”
康辰冷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公平竞争吗！价高者得……”“老子出三千五！”
秦虎想都没想直接加价五百，何小山原本想拦着他的，可当他看到康辰那张趾高气昂地脸，又把手缩了回来。“四千！”
康辰明显是有备而来，气定神闲地继续加价。“四千五！”
“五千！”
两个人竟然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抬起了价，这一幕看得一旁的卫副主任和李副主任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老李……这……这不合适吧？”
卫副主任听到他们把租金已经抬到了七千了，这可比原先的价格高了一倍了！虽说这对后勤处来说是好事，可两家的长辈都是这大院有头有脸的人物，真要是让他们这两个大孩子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就不好收场了。李副主任摇了摇头说道：“那你说，得罪哪一头合适呢？”
他这么一说，卫副主任也只得闭口不言了。不过，这场竞价并没有持续很久。当价格提到八千的时候，秦虎就有些没底气了。他转头看了看何小山……没想到何小山早没人影了！“八千五！”
康辰兜里揣着学生会的公款，财大气粗地再加了五百，看着秦虎涨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心里就别提多高兴了。秦虎和他是从小的死敌，两人从小到大见面就掐，在荣军大院也算是出了名的了。偏偏这事情还真就那么巧，当他派人打听何小山在北大的情况时，又发现最近何小山和秦虎走的很近……原本清华中文系的同学们组织这个剧社，完全可以在学校里找个场地活动。可有人提出来最好是在外边找个正经可以演出的地方，排练公演都能解决……就在大家议论纷纷难以决断的时候，康辰听说了秦虎要租荣军大院俱乐部开录像厅的消息。他当机立断力排众议支持了外租场地的建议。现在秦虎被他彻底压制住了，他就想看看何小山是个什么表情……可何小山不知何时已经溜之大吉了，这让他稍稍有些失落。看到秦虎也在找何小山，他立刻哈哈大笑道：“找什么呢？找你那个土包子朋友？大猫，你别怪我说你……你还真是个没出息的，跟着什么人不好，跟一个装大款的土包子……人早溜了！”
看到秦虎彻底没话说了，康辰得意洋洋地转头对李、卫两位副主任说道：“李主任卫主任，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年租金八千五，我们现在就去签合同！”
看着康辰和两位副主任离开的背影，秦虎恨恨地把头上的帽子攥在手心里，朝地上啐了一口。“哥们，随地吐痰可不太好哦！”
就在这时，何小山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好整以暇地对秦虎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