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彭涛后头的金站长立马就黑了脸色。他就知道这个彭涛指望不上,现在真是飘的太厉害了,以为傍上了魏局长就开始为所欲为了?今天这事办不好,明天他就把状告到大领导那。到时候他要看看,彭涛搞砸了县里的计划,还有没有脸面在整个县城呆下去?对于江树远来说,县城发不发展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只管自己的事情。反正现在每天到手的工资也不少,明面上的和暗地里的,加上别人孝敬的,总收入已经超过了整个县城99.9%的人。他现在已经是人上人了,那些操心琐碎的事情,他不想去管。现在吃穿不愁,用度不愁,他只在意于自己的情绪价值。只要彭涛倒霉了,他就高兴。他高兴了,其他人做不做成什么事情?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挨骂的不是自己。于是他就高兴的落井下石。“彭涛,你怎么能这样呢?表里不一,怎么能当上整个县城的表率?”
他这话里传达了两个重要的意思,一是县城并没有几位大领导所说的那样,处处都有好人好事。二是这个彭涛是个人品不行的坏家伙,这几位记者同志一定要睁大眼睛好好看一看,最好写一篇文章,专门报道这件事情,让彭涛在整个省城都丢一下脸。想到那个画面,姜树远就高兴的直咧嘴。彭涛呀彭涛,和自己作对有什么好处呢?继续给自己拿孝敬,供着自己,才是他一个下贱个体户应该做的事情,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要让你尝一尝从云端跌落泥土的滋味。鹏涛是一个特别通透聪明的人,他既然说出这份在外人看来大逆不道的话,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姜主任这句话就有些歧义了,几位记者同志,我刚才也从金站长那里知道了,你们这次上我们县城来的目的。作为一个本分的普通百姓,我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
金站长是这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他也想在省城那里落一个好名声。而且把这次事情做好了,大领导也少不得要给自己好处,这对自己以后的事业发展有着极大的帮助。这个彭涛真是看错他了,他这样把什么话都说出来,让记者同志怎么看待他们整个县城的风貌?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到时候别说得到什么好处了,不被处分就是烧高香了。但是自己不能白白的为彭涛兜底儿,他等会儿一定要带着姜树远上大领导那儿去告状,千错万错都是彭涛的错。这几位记者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主修的就是新闻专业,他们对新闻的敏锐度比一般人要高很多。从看到这个机械厂的初步布局之后,心里就已经有了很好的素材。他们一致觉得好人好事并不能代表这个县城的风貌,个体企业的发展才更加符合这个县城的方向。但是如果一个人的人品有问题,他就是做出再大的功劳,也不能被当成表彰的对象。这位朋涛同志,可不要让他们失望。于是戴眼镜的那位记者服了一下眼眶,轻声问。“这位同志,你可以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彼此探讨才能保证事情的正确性。”
金站长忐忑不安地看着彭涛,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按照他们的剧本走不好吗?而姜树远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态度。无论今天这事怎么发展,对自己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彭涛倒霉了自己高兴,彭涛顺着他们的剧本往下走,接受了自己两个亲戚在这里工作,对自己来说也没坏处。最近的日子过得真是自在,处处都透着舒心。这些好事都是彭涛这个半吊子给自己带来的。彭涛你就好好的作吧,原先整个县城都在传你的传说,从今天往后你就是整个县城的罪人。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像条狗一样,趴在自己跟前,自己也绝不会抬眼给你一个眼神。彭涛不动声色的将姜树远挤到了后面,然后就好人好事这方面和几位记者探讨起来。“我对做好事没有什么深刻的见识,我的妻子是一位非常善良的人,我以她为例子向各位解释一下我们对好人好事的理解。”
彭涛本身是一个非常帅气的人,而且是那种透着书生气的俊秀,这几位大学生虽然在京是见过大世面,但对彭涛的长相也是非常的惊叹。因此当他提起妻子时,那种自然的甜蜜,勾起了几位年轻记者的兴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能让这位如此出色的男士这样惦记呢?“想必你的妻子也是一位非常耀眼的人。”
彭涛非常不谦虚的点了点头。“确实,我的妻子是位非常非常优秀的女同志。众所周知,我的妻子在县城开了一家饰品厂,在我们老家也有一个分厂。她做这些事并不是为了自己能赚多少钱,而是希望为更多的姑娘们提供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不厌其烦的教她们新的技术,给她们带来更多挣钱的机会。”
也是巧了,几位记者同志刚来的时候就和一位饰品厂的姑娘走对面,她穿着整齐的工装,头上戴着最流行的发饰,如果不是地点的限制,他们都要以为这是去了时髦的都市呢?当时他们几个还在嘀咕,这个县城看着小,却深藏不露,却没想到,原来最大的根源在这。“原来您妻子是饰品厂的老板,真是了不得,这样新时代的女性一定可以成为很多人的偶像。”
还是记者同志会说话,彭涛听了之后,脸上的笑意更深。看彭涛和对方说话,竟然有一种渐入佳境的感觉,姜树远站不住了。他这一次把人带过来的目的不是让他们套近乎的,而是让他们互相拆台,好让自己看笑话呢。“彭涛,你别顾左右而言,现在说的是好人好事的事儿,你爱人确实有能力,但有能力的人不更应该帮助没能力的人吗?还是说,你从前所做的那些都是沽名钓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