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一听以为燕冠清终于改变主意了,连忙保证道。燕冠清轻笑一声,紧接着阮灵就感觉到脖子后面一疼,一股奇异的眩晕感袭来,眼前一黑倒在了燕冠清的怀里。再醒来时,阮灵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燕家那座宅子里了。她置身在了一个没见过的房间中。华丽的床帏和布置,却能看出,是新收拾出来。“清漓,你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的头上响起。阮灵瞬间惊醒,坐了起来,环顾陌生的四周,最后,目光落到了江折容那张端丽的面容上,心惊肉跳的感觉一点点地浮起:“这是哪里?”
“清漓,其实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这样做。”
燕冠清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眼神淡漠,又隐隐带了一丝深浓的情绪:“所以,我向你确认了一次。”
“你说你还是仍然记得那天晚上我们的承诺,你再一次像我证明了你永远不会背弃我。”
燕冠清坐在床边一手拉过阮灵放在一边的手,不时的把玩着,“所以我决定带你出来住上一段时间,你不是说过很想出来逛逛吗?我们这段时间就先住在这里,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再回去。”
房间内,烛火幽微,闪烁了下,在燕冠清的瞳眸深处摇曳。他面容如玉,神态和语气都堪称温柔。阮灵直直地瞪着他,被一堆柔软的被子拥着身子,心间却涌出了一阵毛毛的寒意,对着脑海里的系统不可置信的道:“男主是疯了吗,他竟然妄图想用孩子来绑住我。”
脑海里系统并没有回应她,但没关系现在的阮灵被燕冠清的一番话已经冲击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她一使劲,将自己的手从他那抽了回来:“冠清,你别开玩笑了。”
燕冠清嘴角的笑容不变,“我没开玩笑,清漓。”
“你不是一直觉得没有安全感想要有个孩子来稳固一下自己的地位权势吗?这样有什么不好。”
阮灵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快裂开了,这是她在燕家的人设没毛病,但问题是她从来没再任何人面前表露过啊,只是默默的往手里收一些权利,燕冠清是怎么推测出来的啊!阮灵的CPU都快烧毁了,双手不自觉的紧握,她这才发现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套上了一个银镯子。这个银镯子肯定有古怪。阮灵连忙去掰它的锁扣。可本来很轻松就可以打开的开合扣,如今却像镶死了,怎么也拉不动。阮灵又试着动用她那微不足道的灵力,强行破坏它。她的灵力虽然说微弱但也不是很差,但用在这玩意儿上,却像水碰到了海绵,被尽数吸了进去。“你解不开的,清漓。”
燕冠清看了她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平静地说:“这镯子需要被束缚的人的修为高于它的主人才行,你的修为并不如我,加上我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的希望更加渺茫了,所以除非我死了,这镯子才有可能脱下来。”
“燕冠清!”
阮灵生气了,和他对瞪了一会儿,却从对方的表情中,明白了这就是现实:“那你说,这里到底是哪里?燕云深不知道你把我带走了吧?你打算怎么处理燕家的事情。”
提及他的兄长燕冠清此时终于有了些动静,“和燕家一直交好的张家忽然反水,动了燕家不少产业,估计现在兄长正自顾不暇,来不及管我们。”
“你放心清漓,我不会伤害你,我只需要你和我再这呆一段时间就好。”
燕冠清伸出手想要摸摸她,但在触到她的发丝前,阮灵已转过头,避开了他的手,似乎不想理他。燕冠清的手在空气里僵了僵,慢慢捏拳,收了回来,目光冷了一些,口吻却还是柔和的:“这个房间是我匆忙收拾出来的,虽然已经尽力布置的和燕家一样,但终归还是太匆忙了,也许有些地方还不够完善,你若需要什么,可以随时告诉我。”
燕冠清说完便离开了。听见关门声,隔了好一会儿,确认没别的声音了,阮灵才浑身发毛地一掀被子,下了地。这房间外面被布下了一层结界,虽说门窗都是光线通透的窗纸,却严密得很,想找个老鼠洞钻出去都找不着,是一间名副其实的密室。阮灵心情复杂的打量着屋子,这个情况应当就是传说中的小黑屋了,她当初看话本的时候可最喜欢这种情节了,当然如果现在剧情的主人公不是她的话就更好了。阮灵:“…………唉。”
万万没想到,她一个炮灰也能有这种体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暂时走不了,还是先熟悉一下环境吧。这房间是按照阮灵的喜好布置的,房间整个是按照在燕家时她的居所建造的,绝大多数都是相似的,燕冠清着实谦虚了点,如果不是他说这是匆忙收拾出来的,阮灵也许会以为他精心准备了很长时间。衣柜里,整整齐齐地放了许多女孩子的裙裳,带着雪白毛领的外套、充了软绵的靴子。梳妆台上,还有各类亮晶晶的饰品,但形状都偏于圆润,没有尖锐之物。除此以外,角落里还放了一些解闷的玩物,有藤球、棋盘游戏等。甚至于连她最爱的贵妃椅都被搬了过来。阮灵心情复杂,做了那么充分的准备,燕冠清似乎是认真地想和她过日子的,起码是在现在这个时间段里。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她和燕冠清一起失踪,燕云深肯定已经察觉到了,当时在场的侍从们虽然都远离了,但大概也是知晓怎么个情况的。燕云深他能找到这里来吗,而且就算找来了场面估计也不乐观。燕冠清也不像是没有把握就会贸然行动的人,尤其是这么背离燕云深意愿的事情。前路太多未知。阮灵的心情乱糟糟的。在房间里坐到晚上,房门终于开了。因为周遭太安静了,门开时,她正趴在床上,下巴枕着手臂,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