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过了数日,沈瑭已经带着锦锦把沈府能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实在不知道还能带锦锦去哪儿玩,便发起愁来,连练功之时都解不开他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眉头。加之从金州回到京城的那天晚上,终于等到武俨回家的武夫人生了很大的气,当场请了家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下狠手,将武俨打的连床都下不来,直到现在还在休养,所以到了约定的那日,沈南意也没能去成武俨家。回来已经半月,可她哪儿也没去,实在无趣的很,沈南意病虽好了,却依旧日日愁眉苦脸,沈骁九索性决定带她们三人出府游玩。金州大旱许久,锦锦几乎忘记了曾经繁华的样子,刚进入闹市就被各色新鲜玩意儿吸引了目光,一双铜铃般的大眼转啊转,看了这个又忍不住看那个,看了那个还忍不住看其他的,恨不得一眼就能看尽整条街的热闹。沈瑭担心她走失,牢牢牵着她的手,不厌其烦跟她介绍每一样新鲜玩意儿。到了饭点,沈骁九一行人就近上了一家酒楼用饭,身后跟着的下人手中大包小包提得满满当当的,锦锦十分不好意思,但沈瑭丝毫不觉得,反而继续观察她,只要她的视线在某处多停留,他立刻就将其买下来。美其名曰:“压岁钱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沈骁九和沈南意对此也是乐见其成,沈瑭甚少出门,至多买些糕点,压岁钱存满了好几个小木箱也花不出去,眼下终于有地方用了,再者,这可是沈瑭自己拐的小媳妇儿,就该他多宠着些。掌柜是见过沈骁九的,见他登门连忙应付完客人亲自过去将一行人送到了二楼,还负责起点菜的工作,照顾得格外妥帖热络。沈骁九才不顾两个孩子,专门点了一桌子的菜,道道都是沈南意爱吃的,当真是用了心了,沈南意的嘴角一直就不曾落下来过。“卖冰糖葫芦咯!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百吃不腻的冰糖葫芦!”
叫卖声传入房中,沈瑭从椅子上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台边往外瞧,见个老汉扛着一簇红艳艳的冰糖葫芦正要靠近,他立刻朝老汉挥手:“我要买冰糖葫芦!等等我!”
言罢,他欣喜若狂地拉着锦锦往楼下跑。锦锦毕竟不是他,他可率性而为,锦锦却不可,如此不打招呼就离开难免失礼,她满脸羞窘地要向沈骁九二人赔礼,话还没出口就对上他们俩如出一辙的纵容神色,当即脸上火辣辣的,只能埋头随沈瑭而去。沈南意见状,笑得眉眼弯弯,沈骁九将菜单还给掌柜,挥退外人,笑道:“出来一趟就这般开心?”
“那是自然的,我早做好了瑭儿孤老终生的打算,上天给安排了锦锦这么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来,我怎么会不开心?不过我以前倒是小看了瑭儿,知道锦锦爱吃冰糖葫芦就把我们都给抛到一边,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毕竟是都没过明面的事,沈南意未免影响到锦锦的闺誉,刻意压低了声音。沈骁九瞧着她又欣喜又酸溜溜的模样,不由失笑,惹来她一阵怒瞪,互相说笑两句,她赶紧转到正题上:“你可去过松鹤堂了?祖父和父亲可曾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