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宜枫兄妹俩齐齐吸了口凉气,萧怜雲一脸难以置信:“这谣言越传越邪乎了,都已经从妾室变成夫人了!”
萧宜枫打断妹妹:“切莫再说这个,关乎长陵王殿下,还是少做评论的好,免得害了人家姑娘!”
胖婶擦擦额际的虚汗:“萧公子说的对,到底是个姑娘家,还是少说为妙!”
铁生叔他们也是一脸心虚的附和,天爷,这要是让长陵王知道咱们打着他的幌子,怕不得一刀一个给剁了吧!不提不提,以后坚决不能再提这事了,荆家村的人心里都是这么默默念叨。万宝全干笑:“吃菜吃菜!”
荆梨也招呼着萧怜雲吃菜,眼见霍深还想说什么,直接一碗汤给递了过去:“霍大少爷,你说话太多,喝点汤润润嗓子吧!”
霍深一脸意味深长却没有接过来,直接就着荆梨的手喝了一口,在荆梨即将暴怒的边缘将汤接了过来。“味道不错!”
桌上的人有些傻眼了,萧宜枫觉着有些气闷,便是迟钝如萧怜雲也觉得这人似乎对荆梨有点不一般。荆梨气得差点就整个碗给他扣头上,万宝全赶紧给荆梨使眼色:“阿梨,你尝尝,这烤鸭味道非常不错!”
荆梨这才压下怒火,忽听外间一阵喧哗,还有小二匆匆跑了出去。靠着窗户的荆大富随即将窗给推开一些,试图缓解一下桌上的尴尬气氛,这一看,呦呵!把乡下人的看热闹属性给调动起来了。酒楼下的大街上,一个年约四旬的夫人带着一众娘子军,带着棍棒雄赳赳气昂昂的直往杏眼胡同去。隔壁房间的人也探头看热闹:“哎呦!那不是工部侍郎黄大人的夫人吗?早听说黄大人在杏眼胡同养了个外室,无奈家有河东狮太凶悍,孩子四岁了都没敢带回家。”
“他敢?他一个没落子弟,一步步靠着岳家走到现在,满长安都知道他有个外室和儿子,就他夫人不知道,这下难咯!”
“捂得这般严实,咋就今日被人发现了?”
那边还在议论着,喜欢打听热闹的万宝全已经下楼把事情来龙去脉打听清楚了。万宝全示意荆大富关上窗才神神秘秘道:“阿梨,还记得早上遇到的那小子吧!”
荆梨一顿,咋的还扯出杨昊了?随即不动声色的喵了眼霍深,只见这人风轻云淡的喝着茶,似乎压根不知道万宝全说的是谁。萧怜雲却来了兴致:“说说看,那王八蛋又整出啥幺蛾子了?”
万宝全压抑不住的坏笑:“那小子居然和黄侍郎大人那位外室搅合在一起了!”
说完又顿觉不妥,这桌上还有两个大姑娘呢!萧怜雲嘴巴张大一脸的难以置信,这还真是王八找鳖孙,互相很般配啊。荆梨抬眼看霍深,没想到霍深正直勾勾的瞅着她,两人目光一对视,荆梨瞬间明白了,这是霍深给设计的,那院里的人就是黄侍郎的外室。众人还沉浸在这不可思议的闹剧中,隔壁又是一阵喧闹:“快看!秀山公主也来了!”
荆梨一听这话,急忙挤到窗户边,果然,大街上,公主的车辇带着仆妇无数,正浩浩荡荡往杏眼胡同里去。萧怜雲过来拽着荆梨笑道:“阿梨,走,我们也去瞅瞅热闹!”
荆梨压住心底的好奇:“不好吧?”
霍深起身:“走,明秋轩的书肆三楼正好对着杏眼胡同,坐那看戏看得真切。”
萧怜雲扯着荆梨一溜烟就往明秋轩去了,霍深身后跟着萧宜枫和一众荆家人晃晃悠悠往明秋轩去。胖婶瞟了眼桌上的菜到底没忍住:“小二,给我打包!”
这么好的菜不吃,偏好去看热闹,那劳什子公主有啥好看的,不当吃不当喝的,还不如坐这多喝两壶茶来的实惠。明秋轩的掌柜一见霍深,急忙躬身将众人给迎上楼去。萧宜枫有些诧异,要知道作为长安知名书肆,明秋轩的三楼可不是谁都能上去的,这位霍公子似乎来头不小啊!众人临窗坐好之后,书肆伙计又急忙送来茶水和点心,点心五色样看着精致可人,一看就是招待贵客用的。荆梨刚咬下一口软糯的点心,下面院子里就传来秀山公主到场了。浑身是血已经看不清样的杨昊爬了过去:“阿娘救我!”
秀山公主瞧着不成人样的嗣子:“黄夫人,你无故将本宫儿子打成这个样子,是不是觉得我亡夫家中无人,便可随意欺负?”
黄夫人却不见有多害怕:“原来是公主殿下的嗣子啊,只是不巧,我今儿个过来捉奸,只为拿我那不争气的相公,对殿下的儿子还真没注意。”
一旁衣衫凌乱的黄侍郎大气都不敢喘,一直往后缩尽量降低存在感。楼上的萧怜雲撇嘴:“这黄侍郎还真不愧是软饭男,遇着这等事居然不敢出头,让自个夫人跟公主打机锋。”
书肆后墙刚好对着小院,里面的人说话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寿山公主铁青着一张脸,今时不同往日,羯族人突然打下京都,一众权贵们历经千辛万苦才逃到了长安。皇室的威严早在逃走之时就已经岌岌可危,而黄夫人的父亲身居高位,如今皇帝还要靠这位老大人来维系朝中局势,她虽贵为公主,眼下却不敢将黄夫人得罪太狠。黄侍郎那个外室哭得梨花带雨:“大人,妾身真真是冤枉啊,好生在家睡会子瞌睡,可不晓得这贼人如何进来,还...还..呜呜!”
杨昊的几颗门牙都被人给打掉了:“你这贱人胡说,我不过是路过此处,就被人拖了进来,想来是你许久不见黄侍郎,耐不住寂寞,见我长得英武不凡便动了春心。”
那外室啐了一口:“呸!就你这么整日寻花问柳的败家玩意,也配叫什么英武不凡,想我也是好好的良家子,自打跟了黄大人之后,便是恪守妇道,成日里都不曾往门外多瞅一眼,不想今日竟是无端遭了这等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