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巴掌啪啪甩在脸上。“你....你....”有几个年龄大些的,竟是受不住这般侮辱,硬挺挺的到下去了。“拖走!”
荆梨目无表情道:“至今日起,敌军未退之前,再有动摇军心者,无论官阶多大,看我刀说话吧!”
这一群官员带着满腔愤怨过来,最后却只得被人灰溜溜的遣送回去。白长河叹了一口气:“孩子,你这太过冒失了!”
他这是作为一个长辈,这般跟荆梨说话。荆梨看着远处的陈留大军:“舅舅,乱世本就艰难,我没有面面俱到的本事,便是有,眼下我却是没有心情与这些人讲理的。”
白长河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消息传到了陇西。陈玉璋高高举起儿子:“麟儿,你且看着,在你手可捉玉玺之前,便会看到爹爹如何取代这大凤朝的江山!”
澹台凛如同一座大山,一直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口,让他连睡觉都不得安稳。如今这座大山已经消弭,一切都如拨云见日,迎来了最后的曙光。杨诗悦闻言心头一动,却是强压着喜悦,温柔如水的看着父子俩。看那小儿被陈玉璋逗得呵呵笑着,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二弟,这是有啥大喜事么?”
一个突兀的声音,如一盆冰水,将杨诗悦满心的喜悦浇了个透心凉。她脸色发白,身子一软差点倒了下去,被身后的费嬷嬷一把扶住,在腰间不轻不重的拧了一把,这才让她回过神来。杨诗悦打起精神,露出一抹微笑来。“大哥怎的过来了?”
陈玉璋皱眉问道。他越来越讨厌他这个大哥了,尤其是前世的梦里,陈玉珪居然趁他出征之时淫乱宫闱,待他回宫之时,竟是多出来了几个皇子,简直就是奇耻大辱。陈玉珪上前逗弄着孩子:“许久未见麟儿,竟是又白胖了不少,想来弟媳带的极好!”
那孩子咿咿呀呀便要去陈玉珪的怀里,被杨诗悦一把抱了过去。陈玉珪手落空,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却是转眼即逝。“阿娘给小妹挑夫婿,看中了你身边的方大河,问问你是个什么想法,要是没意见,年底便替他俩完婚!”
陈玉珪不以为然对陈玉璋道,对杨诗悦方才举动,似乎没有半分不满。“方大河?”
陈玉璋嘴里念着这个名字。方大河是他手下得力干将,虽说陈玉花有些蛮横,可若是方大河成了他陈家的女婿,这关系也就更为瓷实了。陈玉璋琢磨片刻道:“我没意见,若是阿娘真是看中了,那便挑个日子尽快完婚吧!”
陈玉珪与杨诗悦齐齐一怔。陈玉珪问道:“为何这般着急?”
陈玉璋踌躇满志道:“因为,我要开始我的雄途霸业了!”
澹台凛死了。陈留王围困长安。这般好的时候,他要是不出手,那就是任由到嘴的鸭子飞掉。待杀到长安之后,若是荆梨肯好好与他乞求认错,他或许会看在曾经那点情分,与她一席后宫之位。陈母听说陈玉璋同意,就着手给女儿准备婚事,可一听说,大婚之后,方大河就要出征,这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玉花,要不咱换个人吧!”
陈母苦口婆心的劝女儿:“这刚成亲,他就要随你哥出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这辈子可咋办?”
陈玉花头一扭,娇羞对陈母道:“可我就觉得方大哥极好!”
“再说了,他跟着哥哥出去,将来前途肯定是少不了的,哪里真会让他去冲锋陷阵啊!”
陈母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急忙为女儿准备婚事。陈玉璋一边给妹妹准备婚事,一边计划着攻打长安之事。可还没等他动身,却传来了晴天霹雳。张雄竟是联合草原几个部落,一路沿着黑水河入了上邦,大军西行打他来了。“疯了,真真是疯了!”
陈玉璋怒不可遏。这个张雄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居然带着草原莽夫过来打他,这不是联合外人过来打自己人吗?然而让他愤怒的还在后面。许多跟随他的白莲信众,一听说张雄来了,竟是偷偷投靠了张雄。甚至还有许多在陇西有资产的信众,悄悄给张雄运送物资。气得本来听闻澹台凛死了,身体大好的陈玉璋,差点又倒下了。他自顾不暇,自然无法分身去攻打长安了。饶是如此,李氏族人却对他很是不满,要他尽快打退张雄,不可让张雄祸害陇西一带。陈玉璋欲哭无泪,梦里他一切都得来那么容易,如今为何就这般艰难呢!陈玉璋很不顺心。陈留王却是很开心,所有大军集结完毕,攻城设施也准备妥当。而澹台凛却依然毫无动静,看样子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雪花落下之前,他必然可以攻下眼前这座天险,叫世人看看,这世间会打仗的,不独独是一个长陵王。陈留王誓师大会的酒刚入喉,准备鼓舞军心的话还没开始讲。后方探马飞奔而来:“报!八百里加急,南阳城有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