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发现人是一个叫陈筱的人,我过来例行询问,不知她可在家?”
张捕快这话说完,皇甫筱便从屋里出来,她走到张捕快面前,面对着张捕快丝毫不虚。张捕快也看着她,虽然带着面巾看不见脸,但一双眼睛摄魂得很。“你叫陈筱?”
“是的。”
“是你发现的死者?”
“没错。”
“那当时可有发生可疑人物?”
“没有。”
“那你为何会去那里?”
“我进山摘桔子,回来的时候见大门还关着,就觉得奇怪,就踹门进去看了,然后就看到崔三娘已经死了,我估摸着人是昨天下午死的。”
张捕快吃惊,因为她说的话跟仵作说的一样,仵作也说人死于昨天下午,死因是流血过多而亡,头上的伤属于二次受伤。“你怎么会知道死者死于昨天下午?”
“她是老夫的师傅,医术在老夫之上,自然是知道了。”
张捕快震惊,白老大夫居然说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姑娘是他老人家的师傅。“白老大夫你没说笑吧?”
“没有。”
张捕快不敢轻视面前的姑娘了,能够让白老大夫拜为师父的人绝对不是简单之人,但并没有因为陈筱是白老大夫的师父而停止询问。问完该问的话,张捕快便对白老大夫说告辞的话。“等等。”
白老叫住要走的张捕快,转身回屋里,用布袋装了几斤桔子出来递到张捕快手中,“你帮老夫给你们大人带一点桔子去,老夫家里这个桔子比外面的好吃,保准你们大人吃了还想吃。”
张捕快笑着点头:“好,桔子我一定给大人带到,那我走了。”
“嗯嗯,去吧。”
村长跟张捕快出来后,试探性的问:“张捕快,你说这凶手会不会是陈筱?”
张捕快转头看了一眼陈村长,一口否决:“不是她,崔三娘已经签了卖身契,那么就是她手里的奴,犯不着杀崔三娘,再则就是她如果想杀崔三娘,也就不会救崔三娘,那个崔三娘不是还有丈夫跟儿子吗?如今两人不见踪影,他们是凶手的可能性极大。”
村长听完张捕快的分析,拧眉道:“这不可能吧。”
“可不可能,将人抓到就知道了。”
张捕快说完快步去往事发现场。村长回头看了一眼,心有不甘,如此一来,这个死丫头倒是拜托了嫌疑。崔三娘死亡的事情很快传得整个陈家村的人都知道,全村的人都在议论,讨论凶手会是谁,有说是陈筱也有说是陈冲,还有人说是陈老三……陈余生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跑来皇甫筱家,跑到皇甫筱面前。“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
皇甫筱看他气喘吁吁的,嫌弃道:“你不行啊,才跑这点道就气喘吁吁,这要是成亲后,在房……”“咳咳!”
白老见她越说越露骨,及时咳嗽打断。皇甫筱浅笑,没有继续再说。然她就算是不说,陈余生也知道她后面的话是什么,脸跟脖子渐渐变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你没事就好,我回去了。”
说完转身跑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一走,白老便念叨起来。“你说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说那方面的事情,你羞不羞?”
“这有什么好羞耻的,他若是新婚之夜体力不行才羞耻,我这是好心提醒他锻炼锻炼身体,要是以后被嫌弃,他就该哭了。”
瞧瞧,这是姑娘家说的话吗?白老白般嫌弃,道:“以后不可再这样了,纵然人家不行,也跟你没关系,你操什么心。”
“跟我有米有关系这个说不准,万一那天我跟他看对眼了怎么办,这可是关乎着我的幸福,我……”“闭嘴,老夫不想再听你说话。”
皇甫筱真的闭嘴了,面巾下的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白老头太不经逗了,生起气来格外的可爱。“行了,跟你开玩笑,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我就赖着你白老头了,所以白老头你要多多挣钱,要不然可养活不了我。”
白老翻了一个白眼,转身进屋,打算吃个桔子压压血压。陈二喜站在一个房子的拐角处看着面红耳赤离开的陈余生,眼里充满了怨毒,她不会放过陈筱,然后她转身走了。半个时辰后,张捕快又来了,这次脸上表情有点奇怪,白老看到他身后的陈村长爷孙,大概猜到是怎么事了。“白老不好意思,陈姑娘恐怕要与我们走一趟了。”
白老没有理会张捕快,而是看着陈村长爷孙,冷着脸道:“你们可知作伪证的后果?”
“我跟张捕快走,那么她作为证人是不是也要跟我一起去?”
皇甫筱阻拦白老头道。白老不明她是什么意思,但筱丫头这样做应该有她的道理,便没有再啃声。张捕快点头:“作为证人,自然是要同本捕快一起去。”
“老夫也和你一起去。”
白老这个时候道。陈忠拧眉,他现在是想反悔也不行,因为孙女一口咬定昨天看到陈筱从陈冲家出来,那时候还正是下午,明知道村女说谎,当时他脑子不知道哪根筋没对,居然没有阻止,如今看到白老,他突然醒悟。张捕快点头,毕竟这是白老的师父,白老一起去也算是常情,况且白老还跟大人关系好,他就算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这样,皇甫筱跟白老还有陈忠爷孙一起跟张捕快去往镇上。他们走后,村里又是一番风雨,议论纷纷。到达衙门,张捕快对一位小捕快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将人连同崔三娘的尸体一起带进衙门。没一会儿,萧大人来了,看到白老,便笑呵呵的走过来。“白老,你怎么来了?”
“老夫的师父被人冤枉是杀人凶手,老夫能不来么。”
“您老的师父?”
萧大人震惊不已,就跟之前的张捕快一样,白老的医术了得,能够当他师父的人肯定是更加了不起,想到这里,萧大人对白老的师父很好奇了。“不知白老的师父是哪位?”
“呐,就是这个丫头了。”
白老将皇甫筱拉过来,推到萧大人跟前。萧大人看着面前带着面巾的小姑娘,微微皱眉头。“白老,您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老夫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不是,白老大夫向来不喜欢开玩笑,那么眼前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真的是白老的师父了,那么这个案子他得好好的审审。萧大人抬眸看向张捕快,问:“将案情跟本官说一下。”
张捕快点头,将现场的情况还有他了解到的事情全部都跟大人说了,同时也将自己的初设凶手对象说了出来,最后才将陈二喜站出来指证的事情告诉大人。萧大人听完后,看向陈村长、陈二喜,最后眸光落在陈二喜的脸上。从刚才他过来,就从这个陈二喜看着白老小师父的眼神里带着毒,很明显这两人不和。根据张傲飞说的话来看,陈冲父子是凶手的可能性极大,他收回眸光看着面前的姑娘,瞧着她镇定自若,唯有没有干过才能如此坦荡荡。“陈姑娘可有什么要说的话?”
萧大人很温和,若不是因为白老,他绝对不会这样客气的对待一个嫌疑犯。“有。”
“好,你说。”
“民女想问一下萧大人,作伪证是个什么后果?”
“先是打一顿,然后关上几年。”
“哦,民女知道了。”
皇甫筱说完看向陈二喜,面巾下的她,笑得很诡异。见陈二喜有些慌乱的眼神,她直接笑出了声,萧大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这一看,陈二喜更慌了。一目了然,萧大人没有立即让人治罪陈二喜,而是收回眸光询问陈姑娘。“陈姑娘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吗?”
“辩解肯定是要辩解,不过我也有证人证明我昨天下午一直在家,并没有出去过,更加不可能去陈冲家杀崔三娘,而我的证人就是白老头……”“白老与你关系好,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你做伪证。”
开弓没有回头箭,陈二喜算是一头扎进去不想拔出来了。陈二喜的话说完,白老还没来得及生气,萧大人却先发怒了。“闭嘴,白老可不是你随便污蔑之人。”
陈忠拉着自家孙女立即跪下求饶:“大人息怒,草民这个孙女前些天掉进河里,脑子进了水,这些天尽是说胡话,还请大人饶命。”
“她脑子进水,莫非你脑子也进水了,还是说你们爷孙觉得本官也脑子进水了?”
萧大人呵斥。“我还没有说完,我还有别的证人,昨天下午陈二柱来过我家,他可以作证我昨天下午在家,同时我家里还有一个病人的奴才,他也可以作证我昨天下午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