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村长家里,张秦听到官府的人来了,在家坐不住了,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张捕快来了,我不想去坐牢,大山你快想想办法,我不要去坐牢啊……呜呜呜……”陈大山本就烦躁,听到她哭声更加烦躁,脸也很臭。“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你叫上人去砸东西的时候不是很能吗?”
“以前砸人东西也没见报官啊,谁知道她会报官。”
陈大山瞪了她一眼:“头发长见识短,妇人就是妇人,这件事情没得办法,要么咱家房子跟地给她,要么你就跟官府的人走,房子跟地俺是不可能给她的,给了她咱家以后就没法活了。”
张秦明白了,丈夫是不打算管自己了,顿时哭声连连。张捕快带人过来,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哭闹骂人地声音,抬脚走进去,走进堂屋,看到哭得眼睛都肿了的张秦,直接下令抓人。“张秦,你涉嫌入室盗窃、打砸毁她人财物,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秦摇头:“俺不要坐牢,俺知道错了,俺要见陈筱,俺要见她,俺给她道歉,她不是要房子跟地嘛,俺家给她,求官爷不要抓俺。”
皇甫筱本就跟在张捕快他们后面,只是她没有进来而已,听到里面张秦要求见自己时,便进来了。张秦看到她,眼里狠意满满。皇甫筱笑了笑,走到她面前,然后对张捕快说:“如果他们想私了也是可以。”
张捕快点头,暂时没抓人,算是给她面子,这要是别人,报了官,那就没有什么私了一说咯,直接抓人回衙门。“俺家房子跟地不可能给你。”
陈大山这个时候开口说明,说完狠狠的瞪了自家婆娘一下,“将房子跟地给了她,你让咱家来贵怎么办?你让爹怎么办?爹他现在病倒躺在床上,来贵他还没娶媳妇,你是打算让他打一辈子的光棍吗?”
一旁的陈来贵没吭声,算是默认了陈大山的话。张秦哭了起来,说:“你们就是不打算管我了对不对,陈大山,你好狠的心呐,嫁给你二十几年,没想到到头来俺还不如房子跟地,俺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还有来贵,你也不管娘了是不是?”
陈来贵低头不敢看自家母亲,张秦见他这样,便知道了。“好啊,真是生了一个白眼狼,既然你们不管俺咯,那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
张秦说完就往一旁的墙撞去。很突然,谁也没想到张秦会寻死,因此大家硬是看着张秦撞了墙。陈来贵看到自家母亲撞墙后倒下,双眸睁大,跑过去跪坐在地上,抱着母亲哭喊。“娘啊,你怎么能寻死。”
张捕快看着皇甫筱,似乎在问:现在该怎么办?皇甫筱撇了一下嘴巴,看着头都没流血的张秦,说:“以后撞墙寻死,要找尖锐的地方撞,这样才有可能一下子撞死。”
“陈筱,你还是不是人,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
陈来贵抬头怒视着她。“我怎么就不是人了,我好心好意告诉你们这样寻死死不了,只会活受罪,我又怎么了?真是莫名其妙。”
她丝毫没有客气的给陈来贵怼了回去。遇到这种情况千万别退缩,就应该怼回去,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怕了。“你……不可理喻。”
陈来贵读了几天书,憋了半天,蹦出一个成语。“你才不可理喻,我好心提醒,你还怪我,要不是你们舍不得房子跟地,你娘她会撞墙寻死。”
“要不是你非要我家房子跟地,我娘她会寻死?”
陈来贵不要脸的说道。“你们把我家锁撬了,家里东西全砸没有一样东西是好的,难道不应该赔偿吗?”
“那也用不着让我家拿房子跟地给你?”
陈来贵与她理论起来。皇甫筱笑了笑:“行,不拿房子跟地,那你们就拿银子吧,我家房子里的东西都是白老头购置,都不是普通的家具,既然你们要算,那我就跟你们好好的算算,看看你们是要给银子还是给房子跟地。”
陈来贵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总觉得不好的事情会发生。果然,当皇甫筱将东西一一列下来后,陈大山陈来贵父子将便不好了。皇甫筱讽笑了一声,说:“东西现在还在家里保持原状,你们若是不相信可以找人去验,看看我说的都是不是真的,初步给你们算了一下价钱,也就六百两左右。请问你们是要给银子还是房子跟地?”
陈大山跟陈来贵眸光缩了缩,六百两银子他们怎么可能拿得出来,但砸东西的是张家那边的人,凭什么要让他们家一力承担赔偿。父子二人似乎心有灵犀似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说:“这件事情又不是我娘一人干,凭什么只让我们家赔偿。”
“人是你娘叫的,我不找你们家我找谁?不过你们放心,一个也跑不掉,那么现在请问你们是赔钱还是给房子跟地?”
直觉告诉张捕快,陈姑娘的目的是房子跟地。没错,皇甫筱的目的就是房子跟地,钱是死物,用完就没了,而房子跟地不同,都是可以升值的东西。当然,她这样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震慑村里的人,钱、房子跟地,房子跟地肯定是老百姓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她让村里的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人,惹上她那就是房子跟地的事情。除非你不想要房子跟地了,否则别轻易来惹她。陈大山拧眉,房子跟地肯定是不能给她,可六百两银子,就算是平均摊下来也是三百两,他们家同样也拿不出来。房子跟地与三百两比较一下,肯定是房子跟地给她比较划算。可房子跟地没了,他们以后还怎么活?想到这里,陈大山做了一个决定。“如果她不是俺们家的人,这件事情是不是就跟俺们家没有关系?”
皇甫筱挑眉,这是要休妻的节奏?她能够想到的事情大家自然也能够想到,陈来贵愣住,很快又恢复正常。张秦见儿子这样,伤心欲绝,还不如死了算了。她扶着墙站起来,怨恨的看着陈大山:“陈大山,你想休了俺?俺绝对不会让你如愿,俺就去算是死也要死在你们家。”
说完就往堂屋抵着墙放的桌子冲过去,脑袋对准桌子角。这次张捕快有了准备,立即将人拦住了。“放开俺,俺要死,俺不想活了。”
“你死了正好给别的女人腾位置,到时候你的儿子叫别的女人为娘,住着你用命换回来的房子,吃着你用命换回来的地种出来的东西,哎呀……想想还挺不值得。”
皇甫筱笑道。陈大山的脸沉了下来,对她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俺在外面可没有什么女人。”
“你吼什么吼,我又没有说你外面有野女人,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难道你能保证你媳妇死了后你会不娶续弦?再或者后能够保证你会不找别的女人?不过这些是你们家的家事,我这个外人也管不着,现在我就是想说,即便你将她休了,你也要承担赔偿。”
“凭什么?你家东西又不是俺们砸的,是她跟她娘家兄弟砸的,跟俺们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还是你媳妇,对吧?”
陈大山点头,现在的确是他媳妇,但很快就不是了。“既然是,那么你说凭什么?”
“凭什么?”
陈大山还是不明白了。皇甫筱无语了,这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难道非要让她将话说得清清楚楚才听得懂吗?一旁的张捕快看不下去了,沉着脸说:“就凭她是你妻子,你身为她的丈夫,就应该为她承担一半,遇到危难就将妻子抛开,你简直妄为男人。”
被骂的陈大山不敢反驳,因为对方是张捕快,接下来他也没说话了。皇甫筱也懒得在这里跟他们讲什么大道理,直接道:“是私了还是让官府的人将人带走,你们选一个,不过最终结果还是一样,你们家依旧还是要赔偿我,不同的是她要多受点苦。”
“爹,要不咱们还是将房子跟地给她吧,没了房子跟地,我们可以在村里废弃的房屋暂时住一下,然后去镇上做工。”
陈来贵这个时候说出自己的提议,如果最终结果一样,那还不是私了的好,至少那时候不会弄得整个桃花镇都知道。陈大山见儿子不跟自己站在一边了,无奈的点了一下头,看向皇甫筱,咬牙切齿的说:“私了,房子跟地给你。”
“成交,那就当着张捕快的面将房契地契拿出来吧,弄完后好去张家村。”
张秦一听还要去张家村,瞪大了眼睛:“房子跟地都给你了,事情不就算了结了吗?”
皇甫筱被她的话逗笑了,然后问她:“是你傻还是我傻?你们家这个房子跟地能值多少你们心里没个数吗?我的损失是六百两,你们就想拿这个破房子跟地抵了,你们家的地是能生金子吗?”
张秦语结,心底很害怕,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居然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这下娘家人怕是恨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