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余收拾好出来,对堂屋里坐着看书的皇甫筱说了一句。“我去捡柴了。”
“嗯。”
皇甫筱应了一声,张小余出门后,在去往后山的路上碰到陈来贵。陈来贵一家如今住在老房子里,老房子是土胚房,面积小,也就三间房间,不过刚好够住。陈来贵见到表弟,还以为表弟是来找他娘,谁知问过后才知道表弟现在是皇甫筱的奴才。“表弟,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可知卖身为奴终身为奴,就连你的后代也会跟你一样,除非她能够放你,可是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
张小余没有想那么多,他卖身为奴也就单纯的抵债,然后让爹回来,至于陈筱会不会放过他,他无所谓了。他对表哥笑了笑,说:“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捡柴,以后有空再说。”
他说完便走了,陈来贵看着向后山去的表弟,心情不是很好,脑袋里一团乱麻,他决定去找陈筱问问。“筱姐姐,你看的是什么?”
“关于阵法的书。”
皇甫筱回答完小童的问题后便抬眸看向小童手里的书籍,心里想着若是将阵法用在针灸上,会不会有什么奇效。小童见她盯着他手里的书籍,便告诉她:“这是师父给我的书,筱姐姐这是你写的,对吗?”
上面的字迹就是筱姐姐的字迹。皇甫筱点头:“看得懂吗?”
“看得懂。”
听小童说看得懂,她笑了起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嗯。”
小童应完,家里就来人了。来的人是陈来贵,皇甫筱将书合上,双眸看着进来的陈来贵,一旁的小童一直谨记师父的话,见来人,他也将书合上。陈来贵走到皇甫筱跟前,脸色不是很好,似乎带着怒气,他问:“你为什么要逼迫我表弟卖身为奴。”
“我可没有逼迫他,我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两个选择,一是房子跟地,二是张小余卖身为奴,再或者赔偿三百两,然后张小余自愿卖身为奴,所以哪来的逼迫一说?”
听她话的意思,的确没有逼迫,可陈来贵不是傻子,虽然她给了三个选择,可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选择卖身为奴,她摆明了就是一开始盯上了表弟张小余。“你看上张小余什么了?”
见陈来贵这样问,她也就不跟陈来贵拐弯抹角,直言道:“不管我看上他什么,他现在都已经是我家的奴,如果你心疼他,不如你给他出三百两赎身。”
一听让他出三百两给表弟赎身,陈来贵就不吭声了,他若是有三百两,自家的房子跟地也就不会给她了。不过若是真有三百两,他还是选择房子跟地给她,因为有了那三百两,他用那三百两买地建房子,还有剩,傻子才给她三百两。“如果你不愿意出三百两给张小余赎身,那你就请离开吧。”
陈来贵气冲冲的来,然后又气冲冲的离开,村里的人见了他,又开始讨论起陈来贵家的事情,最后结论就是离陈筱远一些,惹谁都莫要去惹陈筱。陈来贵回到家,其父亲陈大山见儿子脸臭臭的,便关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一张脸拉成这样?”
“表弟张小余被迫卖身为奴了。”
扫着地的张秦听儿子的话,猛地抬起头看着儿子,丢下手里的扫帚来到儿子跟前,双手抓着儿子的手臂。“卖给谁了?”
“还能是谁。”
“陈筱?”
张秦问。陈来贵点头,心情很复杂。张秦松开了手,哭了起来。陈大山见她哭就烦,当即便骂了起来:“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再哭就给我滚回你张家村去,如果不是你,家里也不会这样。”
被骂的张秦哭得更厉害了,陈大山见状,甩袖走了,眼不见心不烦。陈来贵看着面前失声痛哭的母亲,说实话,他也烦,但没有跟爹一样骂娘,因为骂了也解决不了问题。事情已经发生了,骂人难道能够回到过去?然而并不能。看着眼睛哭肿了的母亲,他走过去安抚。“娘,你别哭了。”
“来贵,你是不是也在怪娘?”
陈来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不怪那是假话。张秦见儿子不说话,便知道儿子也怪她了,她擦干净眼泪,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扫帚,继续扫地。陈来贵见母亲不哭了,也就没有再管母亲。张秦边扫地边想事情,想着想着,她捏紧了扫帚,双眸猩红,浑身充满了戾气。“陈筱,俺不会放过你。”
……“筱姐姐,你在干什么?”
小童不过是去小解了,回来便看到筱姐姐用金针扎自己的手臂,他连忙跑过去阻止。皇甫筱看了一眼被小童抓住的手,浅笑道:“我在试针。”
小童一听这话,将自己衣袖挽起来,露出手臂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在我身上试。”
“你不怕我一针扎死你?”
她对小童开玩笑,然后说,“我这里差不多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我只不过是试一下用阵法跟针结合起来用在治疗上,会是什么效果,而且只有在我自己身上才能真切的感受到是什么效果。”
小童没有再挣了,他也无心在看书,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筱姐姐。皇甫筱只不过是小试一下,因此很快就下完了针,最后一枚针刚下完,小阵法便成了。肉眼可见云雾缭绕,小童看到这一幕,睁大了双眸,感觉甚是神奇。而皇甫筱本人,则是感觉身心舒适,这种感觉比以前的效果要好上几倍,这让她很高兴。初试便得到了这么好的成果,这让她对那本阵法书更加感兴趣了。她将手臂上的针撤下,然后对小童说:“我回房间了,晚饭不用叫我。”
她说完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后就进了空间,进了空间后,她原地坐下看书。黄昏时候,白老同张小余一同回来,进门只看到小童,便问小童。“小童,筱丫头出门了?”
“没有,筱姐姐在房间里,她说晚饭不用叫她了。”
放下背篓的白老,听完徒弟小童的话,眉头一皱,走进堂屋给自个倒了一杯茶,边喝边问。“她又犯困了?”
小童摇头,将皇甫筱自己扎自己试针的事情告诉了师父,白老听完后,茶也不喝了,放下茶杯就往皇甫筱房间走过去。走到门口,他又打消了敲门的念头,转身又回来继续喝茶。小童见坐着继续喝茶的师父,愣了愣,没有说话,转身出去看师父背篓里装了什么东西。小童翻了一下,是一些能吃又能入药的野菜,还有一些野芋头。“师父,我们今晚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都在背篓里,你看着做。”
小童听这话,感觉有点不对劲,转身看着堂屋里悠哉喝茶的师父。“师父你不做饭了?”
“那丫头又不吃晚饭,为师干什么要做饭。”
小童明白了,想吃师父做的饭,那就得让筱姐姐一起吃饭。“万一筱姐姐突然想吃晚饭了嘞,我的厨艺师父是知道的,估计筱姐姐吃不下我做的饭菜。”
白老岂会不知徒弟的心思,很肯定的告诉徒弟:“你筱姐姐说不吃就肯定不吃,想忽悠你师父我去做饭,门儿都没有。”
小童听师父这样说,撇了撇嘴巴,转身去厨房拿装菜的小筛子,张小余则是帮忙。入夜,空间里头,红尘看着拿自己试针的皇甫筱,狐狸心一上一下,生怕她给扎出问题来,毕竟肚子里揣着一个。皇甫筱拔掉针,再用这套阵法试别的地方,就这样扎了又拔,拔了又扎,每试一次,她都会记录下来。红尘看得有些木了,终于在看到她试了不下十几次后不再试了后长吐一口气。“终于不试了,再扎下去,它的心脏就真的受不了了。”
皇甫筱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试针后的结果,然后将它们区别分开,最后她拿起右手边的。看完后,她露出了笑容,一种成功后的喜悦,她将这套针法称为“九绝针”。“九绝针”并不是单单以九枚针形成的阵法,而是以九的倍数针数形成的阵法,所以称之为“九绝针”。她将手里的一摞纸折叠捏在手里,然后针也收了起来,起身走进屋里。升级后的房屋,有一间药房,药房里四面墙都是格子柜,就跟中药房存放药材的柜子一样。要说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每个格子是无限量的储存格子,永远都装不满。药房进门对面有一张矮桌子,桌子下还有几个抽屉,她走过去坐在铺垫上,将手里的九绝针图纸放进抽屉里。放好后她起身出去了,走到灵泉前用灵泉水洗了一个脸,然后又喝了几口灵泉水,喝过灵泉水后,她身上的疲惫便消失不见,浑身是劲。看着眼前长势极好的药田,有些已经成熟了,开花也结了种子,她决定将它们收起来储存,然后再种。说干就干,她走向药田。药田里的药草很容易拔出来,只需轻轻一拉就连根拔起,并且还不会扯断一根根须,也不会带起一粒尘土,这让她很意外,也很高兴。但下一秒,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她刚拔起来的药草,居然在她手上凭空消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