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看到太子,他立即提醒郡主。皇甫筱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太子慕容博正好看过来。看太子的表情,便知这人是在这里等自己了。她走过去,然后在太子面前停下来,抬下巴,看着面前的太子。“等我?”
“没错,不知方不方便喝杯茶。”
太子慕容博问道,同时也扫了一眼福来。“喝茶就算了,不如太子直接说事情吧。”
如果没猜错,是为皇后做的那件事情而来。亲娘挖的坑,儿子来填,这可真是个悲伤的事情,摊上这么个亲娘,上辈子肯定是坏事做多了,这辈子来报应。太子看向福来,皇甫筱随着看向福来,然后说:“福来你先去一旁。”
福来看着太子,心里不放心筱幽郡主跟太子独自在一起,但还是听话的去一旁距离有五六米的地方候着。“我母后她精神不太好,经常会做一些不正常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她今天做了什么,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抱歉。”
福来一走,太子才开口。“抱歉就算了,不过奉劝一句,有病要尽早治,拖延病情,病人可能会做出更加恐怖的事情,这次她给我下绝孕的药,下次可能就是要我命,这次我就不跟你母亲计较,但下次我就不会这样算了。”
太子慕容博眼底一沉,想着筱幽郡主会医术,并且医术还在白太医之上,就连这次的瘟疫,虽然是太医院配置出来的药,但他知道筱幽郡主给出的配方,心底顿时有了一个主意。“不如请筱幽为我母后治病?”
皇甫筱吃惊的看着太子:少年怎么回事,你亲娘想害我,你却让我去给你亲娘看病,怕不是觉得你亲娘活太长了,也不怕我将你亲娘整成疯子。别说什么职业操守,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别人要害她,她怎么可能会给害她之人看病,所以她拒绝了。“我怕我忍不住一包毒药将你母亲毒死,所以你还是另请人给你母亲看病,时候不早,就不跟太子在这里闲聊。”
说完回头,对福来招手,毫不犹豫的走了,丝毫不给太子机会开口。福来一直看着这边,看到郡主叫他,立即小跑过去,然后跟着郡主后面走。太子慕容博看着走远的筱幽郡主,眸光一沉,然后转身去了别处。出了宫门,福来便抑制不住欢喜起来。他七岁进宫,如今十七岁,整整十年了。这十年间,他没出过宫,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宫。皇甫筱回头看了一眼,福来脸上的雀跃,感染到了她,她也跟着笑了笑。“你有多久没有出宫了?”
“回郡主,已经十年了。”
一听福来的话,她惊讶的看着福来,然后从头到脚的将福来打量了一遍,个头大概一米六五,只比她高半个头,看模样也就十三四岁,难道三四岁的时候进宫?不能吧!三四岁的孩子进宫能干什么?“你多大了?”
“回郡主,奴才十七。”
“你居然有十七,我还以为你只有十三四岁。”
毕竟身高就那么点,模样看着也嫩。福来嬉笑:“因为奴才长得慢,所以大家都以为奴才只有十三四岁,不过奴才确实是十七。”
“本郡主没有不信,就是觉得你都十七了,身高才这么点,实在是不应该,不过你若是想长高一些,本郡主倒是可以让你长高。”
男孩子骨骼停止生长时间是二十岁,像小童这样还有三年的时间拯救。福来一听自己还能长高,激动起来,询问郡主:“奴才真的还能长高吗?”
“能。”
“那奴才想长高,请郡主赐药。”
福来行了一个大礼。皇甫筱笑道:“起来吧,以后跟着本郡主,人后你随意点就行,只要你不做背叛本郡主的事情,本郡主还是一个挺好的人。”
福来站起来,连忙称“是”,然后默默的跟在郡主身后,心底却已经下定了决心忠心于郡主,至于皇上,哼...是皇上先不要他,他才不要理皇上了。回到摄政王府,管家见郡主回来,身后跟着一位小公、公,先是一愣,然后没说话。王爷说了,他不在,府里的事情全权郡主做主,因此郡主带回来一个小公、公也没有什么。“郡主,午膳需要厨房那边准备吗?”
皇甫筱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吃的都是司马槿做的饭菜,让一个男人天天待在厨房里,似乎也不太好,便对管家说:“以后都让厨房准备白梅院的吃食。”
“好的,那奴才这就去吩咐厨房的人准备。”
皇甫筱点头,带着福来回白梅院去了。司马槿日常抱着儿子在院子里看书,见人回来,唇角勾起,然而在看到后面白白净净的福来,勾起的唇瞬间拉下来。福来抖了一下,害怕的缩在郡主身后,想寻求郡主的庇护。这么长得人神共愤的男人,应该就是郡主的夫君了,长得好看,却是个狠人,从眼神他就看出来了,刚才就那么一下,他都感觉自己要窒息而亡了。“刚打发一个你这又招惹一个回来,筱筱你不乖。”
“这是福来,是位公、公。”
“那也是公的。”
醋精上线。福来委屈,难道自己要被踢回去了吗?皇甫筱清咳了两下,说:“这人是皇上给小童准备的人,回去后他就不跟着我了。”
福来:???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小童又是谁?他很想问,但是又害怕。司马槿听完自家媳妇的话,勉强的接受了这个叫福来的小公、公。“将他安排在别处。”
“这个是自然。”
她转身看着一脸懵的福来,微……司马槿一个眼神过来,她立即把笑容收起来,“面上皇上将你送到本郡主这里,实际上你要伺候的主子并不是本郡主,至于是谁,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如果你后悔了,现在还有机会。”
福来心里叹了一口气,搞了半天,原来自己要伺候的主子并不是郡主。他能怎么办?还不是得听从皇上的安排,毕竟他不想去冷宫。“一切听从郡主的安排。”
福来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去找管家,让管家给你安排这个住处,过几天本郡主可能要离开京城,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尽早去处理。”
福来再次愣住:“郡主不在京城定居?”
“本郡主已嫁作人妇,自然是跟着夫君走了,哪有带着夫君住在娘家,那岂不是让我夫君倒插门了。”
听完郡主最后一句话,他偷偷瞅了一眼郡马爷,见郡马爷没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奴才明白了,奴才也没什么事情要处理,奴才这就去找管家。”
说完就走了,就好像身后有洪荒猛兽似的。皇甫筱无语,回头对司马槿说:“你长得很吓人吗?怎么一个个看到你就跑?”
司马槿瞥了自家媳妇一眼:“当初你看着我还不是一样的要跑?”
皇甫筱囧,道:“那时因为做了亏心事,加上你一看到我就想杀我,我不跑难道让你杀?”
这下换司马槿囧了,还好这个女人机灵,要不然他哪能有媳妇,哪能有儿子。皇甫筱见他耳尖泛红,便知他是不好意思了,然后告诉他:“我让管家吩咐厨子给白梅院准备午膳,所以你不用做了,以后也不用做。”
司马槿拧眉:“难道我做的不好吃?”
她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见儿子睡得很香,忍住没有去戳儿子,然后抬头对司马槿说:“我这不是怕你累着了。”
这话很受听,司马槿笑了起来,媳妇居然在心疼他,这是好事。“能够为心爱的人做饭,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累。”
啧啧,这男人张口就是情话,还是当初那个高冷不可一世的绝世美男吗?很显然,已经不是了,或许这就是司马槿的本质。“皇后可有为难你?”
“啊!”
司马槿突然转移话题,让她脑袋有点当机,很快她就回答了他,而且还是如实回答。“给我喝的茶里下了绝孕的药,我找借口没有喝。”
之所以如实回答,那时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是撒谎了,最后让司马槿知道,司马槿肯定会很生气,所以如实告诉了他。夫妻之间,只有相互坦诚,才不会有矛盾。她既然要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那么就不会有所隐瞒。司马槿听完,脸沉了下来,周身散出寒气,或许是感受到亲爹的怒火,司马子谦动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儿子,立即收敛起身上的寒气,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皇甫筱挑眉,好像只要儿子不缠着自己,这个男人就不会嫌弃儿子,而且还很疼儿子。瞧他轻轻拍的模样,充满了父爱。司马槿边安抚儿子边想着如何悄无声息的处理那个皇后。皇甫筱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在预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心里为太子他娘默哀,不过那种人完全是自作自受,所以她一点也不同情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