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很冷,这是宁贵妃进来看到皇上的脸色后才有所感觉,直觉告诉她今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而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因蕊兮而起。啪!宁贵妃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直接被打懵逼了,跌坐在地上。“皇上,臣妾做错了什么?”
宁贵妃哭着问。皇上并没有回答宁贵妃的问题,转而向福州吩咐:“将这不知廉耻的东西泼醒。”
福州领命,转身将茶壶提过来,揭开盖子将茶水泼在蕊兮公主脸上。一壶茶水泼下去,蕊兮公主有了动静,渐渐转醒。醒过来的蕊兮公主,一开始很恍惚,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当她看到母妃,看到福州公公后,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是在御书房。看到母妃跪坐在地上,脸上还有红红的巴掌印,吓得立即跪下。皇上见不知廉耻的东西醒了过来,厉声询问:“你之前出宫去了何处?”
蕊兮心神一震,心慌不已,撒谎道:“儿臣……儿臣就去了城西。”
“去城西做什么?”
皇上厉声再问。直觉告诉蕊兮,父皇什么都知道了,想起父皇之前生气时候的行为,她一抖。“儿臣就过去那边玩儿。”
“玩儿?当真是好得很,身为公主,偷跑出宫,去别人家门口抢夺别人家的男人,如今在这里跟朕撒谎,当真是好得很。来人,将这不知廉耻的东西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然后丢进冷宫中。”
宁贵妃一听皇上的处置,脸色煞白,连忙求饶:“皇上息怒,求皇上不要将蕊兮丢进冷宫,冷宫……”“你急什么,你教导公主无方,你兄长借势贪污受贿,买卖官员职位……”皇上将昨天有人递上来的奏折内容说出来,同时昨天也派人悄悄去查探了一下,确定确有此事。宁贵妃脑袋轰隆一声响,后面皇上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她摇头,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兄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皇上,冤枉呀,臣妾的兄长怎会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污蔑,求皇上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你当真以为朕没有派人去查证吗?”
皇上转身走到桌前,拿出一本账本,过来宁贵妃跟前,将账本丢在宁贵妃面前。账本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刚好翻开,里面的内容宁贵妃看了以后,整个人宛如脱了力一般,软趴趴的趴在地上。“怎么……怎么会这样。”
宁贵妃抬起头,跪爬到皇上脚边,抱着皇上的脚道,“皇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求皇上看在臣妾这些天尽心伺候的份上,皇上绕过臣妾吧,求求皇上了……”皇上一脚将宁贵妃踹开,命令道:“将宁贵妃同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一同拖至冷宫。”
“皇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求皇上饶了臣妾,臣妾不要去冷宫,臣妾不想去冷宫,皇上……”不管宁贵妃如何求饶,皇上就是无动于衷。慕容蕊兮不哭不闹,痴傻的看着疯了一般的母妃。直至到了冷宫,宁贵妃发了疯似的抽打她,她才有反应。“都是你,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怎么不去死,你把我幸幸苦苦得来的东西全都毁了,你该死,该死……”宁贵妃掐着慕容蕊兮的脖子,誓要将慕容蕊兮掐死。慕容蕊兮被自家母妃吓到了,因此忘记了反抗,直到呼吸困难,她才挣扎起来。冷宫里的人看到这刚进来的两个人掐了起来,一个个站在一旁看热闹,有些正常的讽笑,不正常却在打气。直到慕容蕊兮不动了,宁贵妃这才惊醒,连忙松开自己的手,跌坐在地上。看着一动不动的女儿,她害怕急了,然后哭着扑了上去。“蕊兮,你醒醒,你别吓母妃哇……”“啧啧,原来是对母子,还以为是主仆,心真够狠,居然将自己的女儿掐死了。”
说话的人是这冷宫里的头,叫妙月,十三四岁的样子,她是在冷宫出声的人,母亲在生下她后就死了,冷宫里的人将她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养活,而她也挺愿意在这里当这些人的孩子。虽然她们有些疯疯癫癫,但是她们很单纯。宁贵妃听到这话,抬头看过去,直觉这个人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她像谁。但自己是贵妃,还轮不到冷宫里的小丫头这样跟自己说话,顿时呵斥了一声。“放肆,你……”“你什么你,你以为你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娘娘,告诉你,进了冷宫,那么你就什么都不是。”
妙月打算这个女人的话,一顿冷嘲热讽,眼睛扫了一眼地上不动的慕容蕊兮,“你还是好好的哭哭你的女儿啊,要不然晚上该找你了,呵呵……”妙月的笑声很恐怖,让宁贵妃忍不住抖了一下,看着地上不动的女儿,心里后悔又害怕。一想到晚上女儿的鬼魂会来找自己,宁贵妃吓得尖叫起来。妙月看着突然尖叫的女人,冷哼了一声,道:“告诉你冷宫的规矩,新来的都要从洗衣服开始,不干活就没饭吃,甚至没地方睡,不想没吃没睡的就赶紧去洗衣服。”
说完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没说什么,反正一会儿会有人来处理。宁贵妃崩溃大哭,跑到冷宫大门,死命的拍打:“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来人……”不管宁贵妃怎么喊,门外守着的人就是无动于衷。妙月对两个年纪三十来岁的嬷嬷使了一个眼神,两个嬷嬷领意,向宁贵妃过去,两人先是将宁贵妃头上身上值钱的东西抢了去,然后将宁贵妃身上的衣服也扒了,惹得宁贵妃尖叫连连。外面守着的侍卫已经见怪不怪,每个被丢进冷宫的人,都会这样,所以他们没有理会。福州得了送人去冷宫的人带回来的情况后,便进了御书房里,看着拿着一根簪子坐在那发呆,心底不由叹了一口气。他走过去,皇上抬起头看着过来的福州。“福州,你说朕是不是错了?”
“皇上没有错,错的是身份。”
福州这么一说,皇上便相通了。“是啊,如果朕当初不当这个皇帝就好了。”
可不当这个皇帝他又不甘心。皇兄能够放下,可他放不下,他永远也忘记不了母后惨死的情形。福州知道皇上是想起了太后,便道:“世上没有后悔药,皇上做好眼前就好。”
慕容云天点头,转头问福州:“筱幽郡主可有说她什么时候离开?”
“还未差人来告知。”
“罢了,随朕出宫走一趟。”
福州点头。半个时辰后,穿着便装的皇上跟福州来到摄政王府门口,门口的守卫认识皇上,二人跟往常一样。福来是个闲不住的,郡马不喜欢他跟在郡主身旁,他就跟在管家身后,一开始管家也苦恼,不过接触了两天,对这个福来甚是喜欢,便走哪里都将人带上。这会儿看到皇上来了,福来比管家还要快的走到皇上跟前,然后一副委屈巴巴的望着皇上。福州看着自己这个干儿子,一震头疼,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干儿子又要作了。皇上瞥了福来一眼,板着脸道:“朕一来就做这个样子给朕看,你想做什么?是想告诉朕,筱幽对你不好吗?”
福来摇头:“郡主对奴才很好。”
话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左右前后,确定郡马爷不会出现的时候跟皇上告状。“郡马爷很小心眼,不让奴才跟在郡主身边,皇上你给奴才评评理,奴才一个断了根的人,郡马爷他犯得着这样防着奴才嘛?”
皇上想笑,但忍着没有笑,福州跟管家则是一头黑线。不过管家是知道自家郡马爷,就连王爷派去的陌三只都被嫌弃,虽然福来是个断了根的男人,可那也改变不了是男人的本质。“那你是想去冷宫了?”
皇上问福来。福来一听“冷宫”两个字,连忙摇头,他才不要去冷宫。“既然不想去冷宫,那就老老实实的跟着筱幽,不能在她身边,但总有你干活的地方。”
皇上这话算是证实了筱幽郡主说的话,福来点头。管家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询问皇上:“皇上是来找王爷的吗?”
“不是,是来找筱幽。”
“找郡主的呀,可郡主出去了。”
“出去了?”
皇上惊愕。管家点头:“好像是郡主的一位朋友发生了什么意外。”
“朋友?”
皇上再次吃惊,筱幽在京城还有朋友的吗?管家点头,道:“好像是一位姓苗的姑娘。”
听到“苗”姓,皇上精神一震,连忙询问管家:“可知筱幽那个朋友的住址?”
司马槿抱着儿子出来散步晒晒太阳,走到前院见皇上来了,便抱着孩子走过来,见皇上在听到“苗”姓后变脸,便走了过来。“这个奴才不知。”
管家的话刚说完,司马槿便走了过来。皇上看着面前抱着孩子侄女婿,瞧着他熟练度,便知这人每少带孩子,一个大男人带孩子,怎么看都有些奇怪,便眉头一皱,不过也没多说什么。“你可知筱幽朋友家在何处?”
“成轩楼。”
皇上听完,带着福州离开了摄政王府,去往西城成轩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