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孙走南闯北,从未听说过稷山寺。“稷山寺庙在哪里?”
“就是稷州的稷山山顶的那个寺庙。”
子涵刚解释完,茶棚的老板一脸惊恐地过来驱赶他们,连茶钱都不要了。“你们赶紧走,别在我这茶棚看坐着,我这小本买卖,可经不起折腾。”
茶棚老板这一出把在场喝茶的人整懵了,不明白这老板突然发什么疯。白悸不服,刚要与这个老板争论一番,然而被子谦扫了一眼后就歇菜了。子谦放下碗,在桌子上放了三枚铜钱,这是原主藏的钱,回头他还得拿金条去换点这个世界的银钱。他放着茶钱后便走出了茶棚,没有因为老板赶人而生气,他大概知道老板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也没有什么好生气。子涵见状,跟着起身离开。白悸却是不高兴地瞪了老板一眼,冷哼一声才转身离开。肤浅又迂腐,怪不得只能在这种地方开个破茶棚,子谦子涵可是福运之人,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茶棚带来霉运。他们刚走出茶棚,老板把子谦给的三枚铜钱给丢了出来,这一行为惹得在座喝茶的人极度反感,因此都纷纷将茶钱放在桌子上后离开,然而茶棚的老板不以为意,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而担心着急,因为他这茶棚吃的不是回头客,他们走他们的,走了后面还会有其他的客人,所以一点也不担心。段公孙是个生意人,他也极度反感茶棚老板这种行为,他也跟着两位好友一起离开了茶棚,见两位好友跟着那两个和尚一女子,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做什么跟着那两个和尚?”
两位好友不是那种无缘无故跟着别人的人,那两个和尚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两个和尚模样惊人的相似,就跟双生子一般……等等,相似,双生子……段公孙猛然抬起头看着前方行走的和尚,然后侧头问两位好友:“他们……”他们就是你们这次要找的人。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是他相信两位好友能懂他的意思。北冥胤跟宫柽都没有理会段公孙,只跟着前方的三人走。段公孙有点无奈,对不远处的车夫招了一下手,然后打车夫牵着马车跟了上来。大概走了百米,白悸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那三位衣着不凡的年轻男子还跟着,皱着眉头撅嘴。“他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几乎是白悸的话一落,子谦就停下了脚步,转身站在原地,子涵跟白悸见状,也跟着停下脚转身看向走过来的三位衣着不凡且样貌也不赖的男子。待三人走到跟前,子涵问道:“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三人都没有回答子涵的问题,而是看向子谦,他们知道这位才是做主的人。“不知大师可见过此物。”
北冥胤拿出一张图纸展开给子谦看。子谦看了一眼,这是一块完整的龙纹佩,而他跟弟弟正好一人一半,挂在脖子上,这是原身的东西。子谦没说话,子涵却是把脖子上的玉佩掏了出来,然后他跟画上面的做了一个比较,发现居然一模一样,更是夸张的惊呼出声。“天呐,居然跟我这个一模一样。”
子谦睨了一眼弟弟,演技太浮夸,很假,就连白悸也翻了一个白眼。子涵撇了撇嘴,把玉佩塞回衣服里面,然后看着拿画纸的黑衣男子。“你们要找的人不会是我们吧?我跟你们说,家世不显赫,我们可不跟你们走,还有那个规矩太多的我们也不去,一点也不自由。”
段公孙听了子涵无理要求后,笑了起来:“家世显赫哪有规矩不多的?”
子涵一听这话,便对黑衣男子说:“那这位大哥你还是失忆一回,把刚才看到的给忘记吧,我觉得我做和尚挺好,就不跟你回去继承家业了。”
北冥胤侧头瞥了多嘴的段公孙一眼,后者摸了摸鼻尖,表示自己实话实说,根本没有错。北冥胤看向子谦,说:“你们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子谦平淡地眨了一下眼睛,说:“阿弥陀佛,既已入佛门,便不问尘事。”
子涵:……他哥装和尚装得还挺像,挺像那么一回事,该不会这十年在房间里就是在研究佛学吧?想到这个可能,子涵一阵寒。不会吧,他哥不会真入了佛吧?北冥胤皱眉,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如今人是找到了,可这两位似乎是不愿意跟他回去。他眼眸一沉,不管如何,人他已经找到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跟他无关。这么一想,北冥胤便释怀了。“那小师父接下来前往何处?”
“凰城。”
子谦知道面前的人是凰城的人,而且他跟子涵的身份也不一般,至于怎么不一般,去凰城就能够知道了。北冥胤听他说去凰城,笑了一下,道:“真巧,我们也是要回凰城,不如两位小师父跟这位姑娘与我们同行,如何?”
一旁的段公孙:??什么情况,我们不是要去稷州吗?怎么突然就要回凰城了?宫柽看了段公孙一眼,说:“段兄还有事去稷州,那我们就此别过。”
宫柽说完作了一揖,气得段公孙翻了一个白眼。“那点小事哪里需要我亲自过去处理,正好我祖母的寿辰要到了,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回去算了,况且我有马车,难道你们想步行去凰城?”
段公孙一副我有马车我自豪的模样。宫柽扫了段公孙一眼,说:“这里步行半个时辰有个小镇,我们可以去那里置办马车。”
所以,没你事了。段公孙很生气,说:“你们休想将我撇下,我就是要跟着你们。”
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需要的时候,兄弟长兄弟短,现在不需要了,就想把他撇下,门都没有。子涵看了一眼旁边的豪华大马车,侧头看向自家哥哥,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哥咱们就答应跟他们一起走吧,有免费的马车蹭啊。白悸也望着子谦,虽说她是一只狐妖,可若是有马车坐,她也是愿意坐马车,不愿意走路的。子谦见这一个两个都这样看着他,然后对北冥胤说:“既然是同路,那便一起同行,吃住我们自行解决,小僧跟小僧的弟弟还有徒弟,不会白坐这位段施主的马车。”
子谦说完手伸进袖口中,从中摸出一张符,递给段公孙:“这是平安符,可替段施主挡灾。”
段公孙出门在外,走南闯北,各种东西和人物也都见过,他一眼就看出这位小师父递过来的符是好东西,这个时候,他再也不敢小看眼前的小师父。他双手接住符,恭敬道:“大师客气了,不过还是要多谢大师赐符。”
段公孙将符折叠放在怀中贴身放着,同时心底决定了,以后就抱紧这位大师的大腿。北冥胤跟宫柽了解段公孙,能够让段公孙这般恭敬对待,那就说明那张符是真有用的符。二人突然明白眼前这位为什么拒绝知晓身世,有这等本事,恐怕早就知道了自身的身世,同时也极有可能还知道当年的真相。二人心底叹气,不管如何,他们现在的任务肯定是将这两位护送到凰城,到了凰城,那么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就这样,子谦子涵带着白悸上了段公孙的马车。马车里,段公孙想起之前茶棚发生的事情,不免好奇,便问了一句。“那个茶棚的老板为何要驱赶你们?”
“稷州稷山山顶的稷山寺百年前别人下咒,凡是去那烧香拜佛的人皆沾染霉运,轻者屡屡不顺,重者丧命。”
子谦轻飘飘道。段公孙:……这也怪不得那个茶棚老板会赶人,但即便真相是那般,那位茶棚老板也不应该那样赶人。北冥胤跟宫柽对视了一眼,沉默没有说话,不过宫柽一直盯着子谦子涵看,这让子涵有点不自在了。“这位施主,你盯着我跟我哥看了许久,我也知道我跟我哥长得好看,虽然我们入了佛门,但即便没有入,我们也不可能喜欢男人。”
被点名的宫柽,脸沉了下来,心想自己作为一个长辈,是不是应该可以教训一下这个满口胡言的外甥。没错,他此行跟北冥胤一起要找的就是他的外甥,当年他姐难产而亡后,两个孩子不知所踪,当时的他太小,也不过几岁,有心无力,不过宫家人也没放弃寻找。而这一找就是十几年,直至前一段时间,国师给算出了大致位置,也就是在稷州。皇上得知后,立即派北冥胤跟他前往稷州寻找,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茶棚那里遇到。巧吗?的确挺巧。因为子谦也算出来了,所以才会从房间里出来跟弟说下山。子涵瞧着脸色难看的宫柽,接着说:“怎么,莫非你当真喜欢男人?”
“闭嘴。”
宫柽忍无可忍,低声呵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