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宗主,老夫并不想与仙幻宗不死不休,我仙门大长老之事你既然已经知道,那也该明白老夫对于这‘玄真玉’势在必得,只要沐宗主现在交出玄真玉,先前答应沐宗主的条件一样不少!”
“修为到了我等境界,所受艰辛苦难你我皆是心知肚明,何苦为了一件身外之物使数百年修行毁于一旦?”
“更何况大长老即使有此宝相助也仅有一成把握跨入化神境,沐宗主又何需如此多虑?”
“而且老夫可以在此承诺,倘若大长老机缘深厚当真踏入化神之列,我太乙仙门绝不为难仙幻宗!”
“如此…沐宗主意下如何?”
平日少言寡语的聂皇云竟然开始苦口婆心劝起了沐阳珏,即使童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沐阳珏,我等已是仁至义尽,你可莫要不识抬举!”
“嘿嘿——承诺?你太乙门做事何时信守过承诺?况且你聂皇云能代表的了你家大长老?”
沐阳珏面带讥讽,“沐某若是一介散修恐怕今日就答应了你的条件,但沐某即为一宗之主就绝无可能做那助纣为虐之事!否则别说你太乙门,即使是我仙幻宗同道也绝不会放过沐某!”
“好好好!沐宗主好气魄!今日老夫便得罪了!”
聂皇云怒极反笑,连道三声好字。 话音刚落,就见他手中掐出一个古怪法诀。 与此同时,法阵边缘防护光罩中的一众结丹修士突然面色涨红,表情痛苦,奈何身体受限又做不出其他动作。 因为在聂皇云掐诀之时,他们体内筋脉逆转的速度成倍加快,血液也开始沸腾翻涌,并且体内金丹也一阵涨缩不定,竟是自爆金丹的前兆。 修炼百年方才结出的金丹,自爆威能何其恐怖?即使是普通元婴修士也不愿硬接,何况是三十六枚金丹自爆的威能聚在一起,并且还会被法阵增强,可想而知,这血祭三十六名结丹修士的一击有多恐怖。 “聂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我等为仙门尽心尽力,为何要如此对我等?”
“聂前辈快住手!晚辈愿将族中一切献于太乙仙门!”
对于众人的叫喊声,聂皇云充耳不闻。 连自己宗门的元婴长老都能痛下杀手,他又如何会在乎这区区三十六名结丹修士的性命?何况这些人还是与太乙仙门不算亲密的势力中人。 “诸位道友今日为了铲除魔道贼人甘愿献出道行,我太乙仙门势必会庇护诸位所在势力。”
聂皇云面色平静道。 “太乙门满门猪狗!聂皇云你不得好死!”
生死当前,大部分人已经顾不得聂皇云元婴修士的身份了,纷纷开始咒骂。 而一小部分人自知咒骂也无济于事,只得满脸颓然静待身死道消,同时祈祷自己的死能为家族后辈换来好处吧。 唯有杨姓老者强忍着体内经脉带来的痛苦,心中却在不住嘶吼:“快些!再快些!”
“哈哈哈——太乙门满门猪狗!好!骂得好!”
沐阳珏抚掌大笑,仿佛已经不在意自身处境。 聂皇云对于众人的咒骂毫不在意,而童子与白发妇人却是略带愧色一言不发,他二人也没想到会是眼下局面,聂皇云并未提前告诉他二人血祭大阵之事。 在众人一阵咒骂声中,突的响起一声不算太大的爆炸声。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法阵边缘一个防护光罩中爆发出一阵刺目光芒,从中迸发出一股带着毁灭气息的恐怖能量。 然而这股能量才扩散不足一丈,还未触碰到防护光罩,就被法阵中的无形之力强行聚拢,随后与先前一样被传递到了上方黑色法阵之中的玺印灵宝之内。 随着刺目光芒散去,只见那光罩中空无一物,原本那名结丹修士在金丹自爆的威能中,连一粒尘埃都未留下。 众人见此皆是又惊又怕,再也骂不出来,强忍着体内不适,多撑一息算一息吧。 第一名结丹修士的自爆声仿佛是索命梵音,紧接着又是“嘭嘭嘭…”三枚金丹自爆。 同样的,三枚金丹自爆的威能被法阵聚拢到褐色玺印之内。 就这四枚金丹自爆的能量,已经让那颗褐色玺印不住颤抖,仿佛就要承受不住一般。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 “聂前辈,还望善待我司徒家!诸位道友,老夫先走一步!哈哈哈…”一名身形健硕的白须老者仰天大笑,随着一声爆炸响起,笑声戛然而止。 在场众人此刻表情复杂,堂堂结丹修士,都是活了上百年的老家伙,在望月山脉亦是呼风唤雨的存在,平日里一个个小心谨慎,却没成想仅一着不慎,就此身死道消,早知如此他们又怎会来蹚空幽界这趟浑水? 修真界便是如此,你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强如一众结丹修士,亦是会因为一个决策失误而葬送了性命。 尽管众人悔恨不已,但死亡并未因此停下脚步。 短短一炷香时间,已有十多名结丹修士自爆而亡,并且每一次金丹自爆的间距时间都在缩短。 汇聚了如此多的能量,那枚褐色玺印已经被一团仿佛骄阳般的刺目光芒所笼罩,让人根本无法直视。 直至第二十枚金丹自爆后的能量汇入其中,那刺目光团中突然发出一声尖鸣,一只体型丈许的褐色飞鸟虚影从中飞出。 然而那飞鸟虚影才刚从中飞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鸣,就如同烟雾一般迅速消散,竟是那褐色玺印的器灵被这二十枚金丹自爆的能量所泯杀。 聂皇云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似滴血一般,但要发动这血祭大阵,损耗一件灵宝是在所难免的。 沐阳珏看似平静的注视着那团已有十丈大小的刺目骄阳,但是心中却在等待机会。 聂皇云三人在这一击发动前肯定会退出法阵。 而他必须在三人退出法阵之后,攻击发动之前,这极短的时间内破开法阵才能保住性命。 心中虽然有了注意,但是他也没有太大把握,此刻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