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我们亲戚之间一起吃个饭，来这里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好好感谢你。”
他一阵解释着。程青眸中闪过一抹精明，破天荒地地应下：“好。”
我一脸诧异。“不过得一起请麦老师。”
她拍了拍我的手，说。这是要带上我蹭饭的节奏？她刚才不是说蹭饭容易消化不良的吗？“好好。”
罗恩荣一听，一脸欣喜。程青一个眼神示意我跟上。程青带着我，直接走进对面的一家西餐厅。我们一落座，程青便问：“沈国涛还没到吗？”
呃——我有些意外，难道沈国涛要来？罗恩荣眼角微扯，不好意思地说：“还要几分钟。”
“行吧，那我们就等他几分钟。”
她一脸平静地说。我总觉得有一种被人出卖的感觉。这位罗兄，怕是伤透了程总的苦心。“麦老师，想吃什么随便点，有人付钱。”
她一口气点了四样菜，随后将点菜IPAD递给我。我心中了然，迅速地点了三个菜。反正今晚有冤大头，不蹭白不蹭。沈国涛急匆匆地进来，一见我和程青，呵呵一笑，道：“程总，许久不见。”
“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你是了解我的。”
程青浅抿一口柠檬茶，不想与他打哈哈。“程总快人快语，是这样的，在来的路上，我们收到万圆的律师函。”
“哦？”
她故作不知。“本来我是想着咱们老同事之间一起聚聚，原本是件开心的事，不过这封律师函倒是让我心情一阵凝重。程青，你能否帮忙说说情？你看，你与小罗是亲戚，我与汪总多少还是有点私交的。若能成，我一定有重谢。”
他直接说明来意。“那你跟汪总说不是更有效吗？”
她嘴角微勾，笑了笑，说。“我这不是不想彼此尴尬吗，只要他答应撤诉，什么条件我都愿意。”
“若你是汪总，你又会怎么做呢？”
她不答反问，一脸兴趣地看着他。“我——”“若有人启航的人，你们会放任不管，听之任之吗？还是会追责呢？咱们要学换位思考，学会将心比心。”
程青一声叹息。沈国涛哑然。“我知道这事做得不妥。但深究对谁也没有好处。客户会觉得万圆没有风险管控预防能力。”
他犹豫一会，说。“即使这样，你们也不能欺人太甚。你应该比我了解汪总。”
程青眸光一沉，并不松口。“我也是被逼无奈，程青，你就帮帮我吧。”
沈国涛一阵不死心。菜品一一上来，我此时只好化身为吃货。“先吃饭吧。”
程青也直接开动。沈国涛和罗恩荣相似一眼，不好再说什么。用好餐后，她擦了擦嘴角，说：“其实，你最不应该来找。你若真有诚意，就应该直接找汪总。”
我一看这阵状，她是不打扰接这破事。“那我——”“呵呵，你离开公司的时候可曾想过我？”
这个时候了还想拿捏自己，程青一脸的不爽。“你就不怕我回去告诉你爸妈？”
罗恩荣一听，气急败坏地说。“嘴长你身上，随便你说。”
程青觉得反正是撕破了脸，懒得纠缠，“不过，谢谢你们的晚餐，这家伙的味道不错。”
她一说完便起身，带着我离开。“麦老师，倒让你免费地看了一场戏。”
她自嘲道。“唉，千人千面。他们今日的种种，都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不过，今日之事，我还是得跟汪总提一声。”
她眯了眯眼，说。“汪总会撤诉吗？”
我不由地好奇一问。“呵呵，亲自道歉就想原谅？汪总会接受道歉，但原谅就不好说。”
她摇了摇头，猜测着。与程青告别后，回到公寓楼，已是二十二点半。正当我准备开门时，闪过一人影。“啊——”我吓了一跳，手中的钥匙瞬间掉在地上。“是我。”
待我看清来人，直抚胸口。“你吓死我了。”
我忍不住朝他一声抱怨。这个李西罗，神出鬼没似的。我弯身捡起钥匙，问：“你怎么在这？”
“谁让你不接我电话。”
他告着墙，一脸无奈地说。“李西罗，你要明白，我有自己的空间。说吧，什么事？”
我开着门，走了进去。看在他是债主的份上，让他进来。“你这是准备甩了我吗？”
他拉着一脸，阴沉地问。“李西罗，我们是成年人。”
我有些头大地说。“成年人就不用负责了吗？你吃干抹净就不想对我负责？麦栩飞，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想法。”
他咄咄逼人。“对，我就是这种想法，现在你知道了也不晚。”
我摇了摇头，干净顺着他的话说。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一听，眸光一阵阴鸷，直直地盯着我，似要把我看穿一般。我连忙错开与他的对视，拧开水杯，直咕嘀几下。“你真没良心。”
他有些气馁地说。“对。我就是没良心。你还有别的事吗？”
我背对着他，一边盖回杯盖，一边说。“你这是成心要气我。麦栩飞，你这辈子休想甩掉我。今晚先放过你，早点休息。”
李西罗一阵隐忍地说。我闻言，走到大门口。他看着我，直摇头，最后用手指了指我，不得不退出。我连忙关上房门，真怕他纠缠。最近每次见到他，我就会想起醉酒的那一晚，我真后悔，都这样年纪了，为什么当初一点定力都没有。我忍不住地拍了两下脑门，真悔不当初呀。次日一早，我在闹钟声中醒来，想起与之梓的约定，急匆匆地收拾一番便出门。离保安亭的不远处，围着一群大爷大妈唠嗑着。我站在离他们数十步之远，等着网约车。“哟，老李呀，换班了。”
“嗯，你这是溜弯回来呀。”
“哪呢，给我家孩子买早餐呢。”
“现在年轻人，真不动。早上起不来，晚上很晚睡。”
“对，我昨晚还听到楼下的小夫妻半夜三更又吵架了。砸东西声——我的心脏都快要受不了。小孩子哭的可凶了。”
“我也听到了，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吵一架，真是作孽呀，可怜孩子呀。”
“听说那夫妻隔壁搬来一女的，乍受得了呢？”
“昨晚那女的好像回来挺的，快十一点了。我正上厕所，遇见她。”
“哎哟喂，现在的女人——”“那女人好像一个住，而且经常不在家的，有看见过她推着行李箱出差。也没什么人来往，这么大——”我听在耳里，只觉得这些舌根越来越刺耳。“你们别乱说，这1613的女人还站在那儿呢。人家好像不太爱说话，但见到人都会微微一笑、和和气气。就是年轻大点，一个人住也很正常。”
“嘘！我们往里走走，人家看着我们……”我心中一阵暗笑，摇了摇头。不知是谁说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