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正看着手中的资料时，陈经理推门而入。我微微抬眸，这是谁惹他了？“怎么了？”
“麦经理，你还真淡定。”
他丢了一个眼神。“先喝杯茶。”
我为他泡了茶水，说。与他打过几次交道，相谈还好，至少面上都过去。经过上回张总的敲打，我现在对谁都有一种本能的抵触，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昨天面试的那位，来了没？”
他一手点了点桌面，问。“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没来。”
我淡淡地说。“刚才人家来电话了，说不来了。”
我一阵诧异，不是张总举荐的嘛：“啥？竟然有这事。”
“谁说不是呢。耍我们玩呢。”
陈经理微微不满地抱怨一声。“他有说原因吗？”
我问。陈经理摇了摇头，说：“举贤不避亲，这我不反对。但这都叫什么事呀。”
“张总跟他是亲属？”
我一阵不确定地问。“嗯。”
“不来就不来了，跟张总说一声吧。还得辛苦你这边再找找。”
我心下一阵了然，劝着。“我知道，我来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跟张总说一声。”
他一脸低沉地说。“行。”
我点了点头。不过是一个告知，我不介意自己当炮灰。我这拨打着张总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并按了免提键。“张总，昨天的应聘者打电话说不来了。”
我如实地说。“哦，他打给你的？”
我微微一愣，反应过来，解释着：“他打给陈经理的。”
“这种事不应该他来说吗？”
他一声质问我。我看了陈经理一眼，这话我怎么接呢？陈经理瞬间生气，直接开口：“张总，我正找麦经理有事，来她这里，那我现在跟您说一声，您昨天举荐的那位面试者打电话跟我说不来了。也没说原因。”
“在其位，谋其职。汪总信任你，才让你坐这个位置，你若事事都让别人代劳，不能用途的话，大有人在。”
陈经理并不吃他这一套，直接杠上：“张总如果想烧三把火，我随时恭候。当然，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完全可以跟汪总提。”
我一阵摇头示图劝他不要冲动。“呵呵，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机会让我烧这三把火？”
张总一声冷笑，质问着。果然是老油条一枚。单总监虽不服气，却无以应答。“那就拭目以待。”
陈经理闲闲淡淡的口吻，直接呛着张总，随后挂了电话。“你这是要跟他正面开战吗？不可取。”
他一脸悻然。“没事，我量他翻不起什么风浪。”
他站起身来，笃定地说，“不过，你可能要遭殃了。”
“我无所谓。”
我浅浅笑道。“麦栩飞，听说程总那边如火如荼，你有没有想法？”
他临走时突然问我。“这种事不是我有什么想法就能做到的。”
他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我一手持杯，浅抿一口，看着外面的办公区，心中一阵感慨。果然，社会这个大染缸，想要明哲保身，一个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