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多，霍希金打来电话，质问我：“你怎么就把实情告诉她了呢？”
“你自己说的，让我说。”
我一听他兴师问罪，顿时不爽了。这个男人，让我当恶人，还来说我。嘁！他真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必须听他的呀。真似的。我直接挂了电话，正要关机时，一条微信进来：你表姐有抑郁症，下午要死要活半天了，谁也劝不住，我都看了她半天了。我一看这消息，真够解气的。活该，渣男，想不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哼！其实，抑郁症，不过是心病。这位大表姐，还真有手段。果然，渣男自有人来磨，或许，我这位大表姐，就是磨他的人。后来，我从别的亲戚口中得知，霍希金当时想与大表姐，大表姐一家便要告他强奸。这一罪名，直接把他给吓傻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风流一世，最后落入这样的女人手。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这才深深地明白，老天还是公平的。由于这个因素，大表姐主动打我电话，让我带着小景，可以每月给抚养费。我的态度却是十分抗拒，让她觉得我根本不愿意。她为这事打了我多次电话，最后还说动父母，让我给他们一条生路。啧啧，听听，生路耶，整得我要她的命似的。我见拿捏得差不多了，便松了口，顺势提了要求。霍家二老对小景还是十分疼爱的，毕竟是长孙。只是，他们即使再不舍，又能如何？我的这位大表姐可不是随意让他们拿捏的，她不挑些事就好了。二老即使再怎么想不明白，也不敢吭哧一声。这真是人善被人欺。只是，经此一事，表姐嫁给了表妹夫这一轰轰烈烈的事迹在亲戚圈里传了。同时传了出去的还有我是离异女人。我爸妈又开始向我念经，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只得找工作的借口避之。小家伙的抚养权虽然回归到我的名下，但由于这学期还未结束，我与霍希金商定，等下学期我再接走，可是霍家二老一致不同意，甚至以死相逼。没办法，我只得退一步。反正抚养权在我的名下，迟早有一天他会回到我的身边的。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为了多存点钱，我拼命地工作。程点一上楼时，我正准备下班。“麦老师，陪我一起见个人吧。”
她匆匆经过我的身旁时，说。我一怔。见什么人，这么突然。“加班工资你付？”
我调侃一句。“你这是掉钱眼儿里了？”
程清也笑了。我跟着她进了办公室，在她的对面坐下，手提电脑包往桌上一搁，问：“什么事？”
她倒不急不忙地给我接了杯水，随后回到电脑前，打开电话。我拿起杯子，浅抿几口，随后走到她的身后，一手撑着桌面，靠在她身旁。“一个老男人，吃软不吃硬，你说怎么办？我哄了他多时，好不容易把毛给理顺了，还拍着胸脯说保他满意，还强调必须由领导亲自带队，你看这事？”
嘁！就知道是位难啃的骨头。不过，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我们也认了。“我觉得咱们做咨询的，现在都整得跟个三陪似的。太难了。”
“谁让人家是金主呢，这年头有钱就是爷。”
程清却是见怪不怪了。“你拿下来就好。也不急于一时吧。”
“不是这个事。 是另一个事。上回有一个项目，由于老师疏忽，导致企业取证进度超期。企业抱怨有想法，扣着尾款结，你说怎么办？”
我一阵沉思，没有接话。程总总喜欢抛问题，这女人，精明着呢。“实在不行，你再拿出你的哄功，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肯定可以拿下。”
“去去去，你还嘲笑我。”
“不然怎么办？找个咨询师来当垫背？不过，不这样刺一刺，估计他们未必会松口。”
我的心跟个明镜似的。这种事，程总是明眼人，顶多自己带垫背的老师和客户一丝尴尬番喽。不过，一想这里，我就觉得一阵胃疼。有些时候，你跟客户讲道理，根本行不通。而且那帮有钱有权的老男人啊，只要酒精一上了头，玩得就很开很野了，这些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稍不留神就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得不偿失。我放下杯子，伸手捏捏她的肩膀，旁敲侧击地问：“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她最近又瘦了几斤，看着让人心疼。一个女人独撑着分公司，确实不容易。“那你说找谁做这个垫背呢？”
她明知道我打的什么主意，还明知故问。我微叹一声，这女人，单枪匹马，还真有点儿虚场合。“我陪你吧。”
“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程清不厚道地笑了。“我可不三陪，我只负责道歉。你要是想陪酒的人，得另找他人。”
我连忙提醒一句。那帮老头子的玩笑，姐可不关注，但也别想染指我。“要不你找个销售部的吧。一般来说，销售部的人酒量应该都不错的。”
我提了个馊主义。“嘁，你以为真喝了。要喝也不会找咱们，自会有专业的喝酒人员。想什么呢。”
“行了。那我就放心了。你走不？”
我抬了抬下巴，连带着眨了眨眼。“你还是拉倒吧，抛媚眼是需要天分的，你就省省吧。”
程清伸手勾了勾我的下巴，我直打掉她的手，白了一眼。“你先走吧。我还要处理一些事。这是公车。”
她递给我一把车钥匙，说。“给我开？”
我一脸疑惑。“别说我不照顾你。”
“我顿时觉得自己快要飘飘然了。这待遇直接升级呀。程总，你放心，我一定会感恩戴德的。”
我拿起车钥匙，开心地退出总经理办公室，顺便带上门。车子是代步车，总强过没车子，至少方便。我开着车子，回到公司租的小区。直接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只是，还没等我停稳车子，‘呯’的一声，被人直接撞上。我皱了皱眉，看着半个车身还在车位里的大奔，一阵无语。前方车上下来一人，我也连忙打开车门。“你怎么开车的？”
“是你的速度太快了好不？真似的。”
我一听，火噌噌直上。这世上，为什么有这么多交通事故，就是因为违规的人太多。地下室还开这么快，他以为是他家呀。我折回到车旁，拔下车钥匙，等着下文。男子微微地拢了拢剑眉，说：“算我倒霉，五百。”
他从皮夹中掏出五张一百人民币，递了过来。我没有接。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让警察来判责任，叫保险公司吧。反正我有车载记录。”
我淡定地说。他这是打发要饭吧。车身陷进去一大片，都有掉漆了，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正在这时，他接了一通电话后，急切地说：“我有急事，多少钱，你说个价。”
瞧着他一脸急色，并不像说谎。我再次下车，看了看，说：“一千五。留个号码，多退少补。”
男子这次没有还价，直接从皮夹中又抽出十张，递了过来。我不客气地接过，这时，一人从电梯口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