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跟樊嘉瑞烦的是一件事。他能查到苍元忠的贪污证据,还是跟骆斯琪联手设了个套给苍婧钻,往她手机里装了东西,顺利让容光侵入苍家的无线网络,而后把苍元忠手机翻了个底朝天。但其他人宋时都不认识,也无法接近他们,再说经过苍元忠的事,他们个个肯定更警惕了。宋时头一次感觉,钱在权面前是多么渺小的玩意。如果骆斯琪在就好,至少宋时这边要什么,宗怀成或者她父亲还能帮忙,现在她人都不知道去哪了。他跟宗怀成他们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帮他?宋时越想越觉得,当初不应该跟骆斯琪做口头合作,该录音。这样就算她跑了,他也能拿录音去找骆朋义帮忙。他心烦气躁,一口喝光了酒杯里的红酒,无意抬头时,看到小洋房二楼的空中花园里有人。宋时视线很好,看到一个女人懒懒靠在雕花栏杆上,散开的头发被吹风的飞起,整个人如雾一般清冷朦胧。哪怕女人只露出半个侧脸,他也一眼认了出来。宋时死死盯着女人的背影,还没回过神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走到栏杆处,毫不客气的伸手把女人揽到怀里。他低头跟女人说什么,两人脑袋靠的很近,后来男人似乎在吻她……樊嘉瑞听到‘咔嚓’一声,循声看去,没想到宋时手劲大的直接把红酒杯的杯脚捏断了。樊嘉瑞后背一凉,又见宋时扔掉酒杯转身离开。宋时压着一股子怒意,双脚如风一样走的极快,一眨眼就到了小洋房二楼的空中花园,不过花园里空无一人。好像刚刚是他看错一样,但空气里隐隐飘着几丝清冷的白茶香。他来的够快,没想到她跑的更快。等宋时从宴会厅出来,樊嘉瑞见他脸色沉的厉害,“搂着她的那个好像是邢卓。”
宋时蓦地抬头朝樊嘉瑞看去。樊嘉瑞耸了下肩,说:“我刚刚也看到骆斯琪了,不过没看到他们从前门离开,看你这样子,估计他们是从后门走了。”
邢卓,父亲曾是骆朋义的手下,他跟骆斯琪一个院子长大的。宋时想起那天早上骆斯琪换衣服,他跟骆斯琪聊起邢智渊可能跟顾家做了交易,他们得想办法阻止邢智渊坐上军司令的位子。他们找不到邢智渊的破绽,打算对邢卓下手。但因为邢卓刚从国外回来,骆斯琪觉得贸然接近他会被怀疑,两人聊了几天也没想到好办法。难道骆斯琪不声不响的离开,是去了邢卓身边,找机会套取他的信任?宋时隐隐猜到她想用在邢卓身上的手段,心里十分不舒服,尤其是刚刚看到邢卓搂骆斯琪的一幕,恨不得把他的手给剁了。樊嘉瑞就站宋时身边,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简直能把人骨头都冻僵。“那天吃饭你把骆斯琪带来,我就知道你们结婚的目的不纯。”
樊嘉瑞把一杯红酒递给宋时。“看你这样,对她动心了?”
“没有。”
宋时冷冷地否认,接过红酒灌了一大口。心里的烦闷被红酒冲散不少,宋时拧着眉道,“当初我们说好,我帮她把宗怀成还有她父亲从监狱捞出来,她帮我把顾家处理了,结果她父亲被无罪释放后,她立刻过河拆桥跑的没影。”
“换你,你气不气?”
他问樊嘉瑞。“不会吧。”
樊嘉瑞有些惊讶,“我跟骆斯琪虽然没聊几次,但我觉得她不是那种人。”
宋时冷笑,“既然不是,那她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