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宵权把小桌子推开,手指轻轻碰了下容槿腿上的乌青处,“疼吗?”
“不疼。”
刚刚撞到时疼,现在疼劲都过了。陶艺师也发现不对劲,过来问怎么了,容槿只说不小心撞到桌角,傅宵权把两个杯子交给陶艺师,让他拿去烤。店里没药,傅宵权就去离陶艺店不远的药店买了喷雾。只是撞了下而已,看男人这么紧张,还去买喷雾回来,容槿简直哭笑不得,心里又甜蜜蜜的,恨不得这样跟他生活一辈子。容槿道,“这个月我要么被刀子划伤手,要么走路被撞腿,看来我水逆了。”
“水逆结束后,我财运多半就来了!”
听到她毫无根据的推理,傅宵权莞尔一笑,给容槿喷完药后,他将喷雾收了起来。虽然她这次没流血,却也让傅宵权很紧张。傅宵权拿湿毛巾擦干净容槿手上的泥土,低声嘱咐,“老婆,凝血障碍这病再轻微也是治不好的,你一两次流血止得住,可能哪次忽然就血流不止了……”这些年傅宵权在找‘血友病’方面的专家,包括唐玉那边也资助了相关的实验室。时代一直在变,这个病却医学界一直没人能攻破。得‘血友病’的容槿就像瓷娃娃,碰一下都不行,但傅宵权又不想把她时时困在身边,束缚她的自由,只能尽可能保护她。他那时没阻止容槿跟骆斯琪练拳击,也是怕万一出事了,容槿有能力自保。傅宵权把容槿的手放唇边亲了亲,“所以受伤了你一定要立刻联系我,或者你哥,或者给医院打电话。”
“我知道。”
容槿道。傅宵权继续嘱咐,“如果流血了,你用来处理伤口的毛巾,纱布一定要销毁,你的特殊血型,越少人知道约好。”
他一直记得在L国发生的事,那时候容槿因为特殊血型加大出血,呼吸停了几次。那几个月他在医院简直度日如年,差一点就要跟她一起走了。“嗯。”
容槿抱住他亲了一下,“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着呢。”
她见不得傅宵权紧皱眉头的样子,转移话题说再给两个小家伙做一个杯子,随后又系上围裙开始干活。容光喜欢变形金刚,不过机甲太难画了,还是画在杯身上,难度太大。容槿画不来,跟傅宵权交换了杯子。容槿正忙着时包里手机响了,她洗了手把手机拿出来,见是容光的班主任打来的电话。得知容光进了医院,容槿放下手里的活,跟傅宵权匆匆去医院。到医院急诊部后,容槿先看到坐在休息椅上的容光,他小脸焉啦吧唧的,左腿的校服裤被撩开,绑上了固定器。看到儿子这惨样,容槿没忍住笑了,又问班主任,“老师,他怎么回事?”
“小朋友下楼梯时不小心踩空了。”
小孩子本来正是发育的时候,骨头比较脆弱,教学楼的台阶又贴了瓷砖,一摔就疼的不行。班主任怕出问题,就赶紧把容光带来了市医院。傅宵权又去问了下医生,得知容光只是骨折,等过两天骨头长好就没事。恰好快到放学时间了,他们还得去学校接又又,就开车把班主任也带回学校。又又课间没出去,在班里跟小朋友玩,而且她也不是跟容光同桌,所以上课也没发现哥哥没回来。得知哥哥走楼梯摔骨折了,又又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来,“哥哥你好笨哦!”
容光扯了下她的马尾。又又嗷了一声,捂着脑袋委屈跟副驾驶的容槿控诉,“妈咪,哥哥他欺负我,你不管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