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道:“没想到呀,掌柜的你这医术没白练啊,竟然救回了明师傅。”
何严道:“多亏了没白练,要不明师傅还没法救了呢。”
“现找郎中估计就来不及了。”
过了一会后,何严看明师傅没多大事了,就让人把明师傅送回屋休息,众人就都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等到张秀英买菜回来了,做好饭后,姐弟俩就客气的邀请何严一起吃饭,何严直接就拒绝了。 人家的团圆饭,客气一下哪还能真答应啊。 等过了几天后,明师傅在跟何严商量后,就把他徒弟给叫到茶馆来干活了。 而张春和在这几天里,就在其他地方租了一处房子。 这天张春和见何严在后院里悠闲呢,就来找何严微笑着道:“王大哥。”
何严一看道:“坐。”
“有什么事啊?”
张春和拿出一落大洋就放到了小桌子上道:“王大哥,我和我姐想好了,准备明天就搬到其他地方住去。”
“我姐在您这,自从您把这后院买下来后,就没收过我姐房钱。”
“这些钱您拿着,一是房钱,二也是感谢您这么多年的照顾,您一定要收下。”
何严一听道:“不行,不行,给什么钱啊。”
“而且在这住的好好的,搬什么啊。”
“您看我现在也成家了,就想单独租个小院住。”
张春和微笑着说到这就站起来:“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这钱您一定收着,我回去了。”
何严看他说完就走,一伸手道:“哎,春和。”
“您收着。”
春和走进屋里回头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 何严摇头一笑,然后就把钱给收下了。 张春和在屋里看何严把钱收了,也一笑。 到了第二天,张秀英和张春和一家就开始搬家了。 何严搬他们把东西搬上马车。 眼看着他们要走了,何严跟张秀英告别道:“妹子,虽然咱们不在一个院住着了,但今后要有什么事,照样还是来找我啊,我不会不管的。”
张秀英恋恋不舍的看着何严点头道:“我知道王大哥,我后要是有什么我和春和能帮上忙的,您也尽管开口啊。”
张秀英说着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下来了。 何严看她这样道:“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看着也要忍不住了。”
“上车吧,没事就回来看看。”
张秀英点点头,然后就什么也没再说,扭头就上车了。 何严目送他们离开,然后就回后院,再到茶馆,就继续站柜台去了。 …… 转眼9年又过去了,到了1921的冬天。 自从大清亡了后,满人的铁杆庄稼就没了。 在刚开始的时候,客人们还都有些家底,还都来喝茶。 可这9年一过,该卖的家底也都卖完了,就很少来喝茶了。 多亏何严及时在茶馆里添设了大鼓,现在茶馆的生意还可以。 而孩子们现在也基本都长大了。 像守信现在都已经18岁了,最近跟杂货店家的二女儿走的比较近。 何严知道这事后心道:“咋滴,这还过不去了,自己家的老大,就非得喜欢他家的二闺女呗?”
不过对那闺女何严还是很认可的,知道自己父母要高彩礼,卖自己就一直反对,后来被卖给别人当老婆时,就干脆的自杀了,是个刚烈的女子。 既然老大看上了,那就随他去了,大不了就让俩人私奔就完事了。 而常四爷家的闺女妞妞,还有松二爷家的闺女大秀,现在都已经嫁人了。 至于他们俩的儿子,常四爷的儿子已经去当戏子去了。 松二爷的儿子是个娘娘腔,现在虽然还没当戏子,不过也痴迷京剧,家里穷的,他爸爸都没钱来何严这喝茶了,他还成天想办法听戏去。 还想法往戏班跑,去学戏,当戏子也是早晚的事。 何严都想不明白,这常四爷和松二爷这俩都是挺体面个人,现在怎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当戏子不管呢? 何严弄不懂,也不劝,到时候在弄自己一身的不是,大家不高兴,犯不上的事。 这天何严正常的在站柜台,已经有段时间没来的松二爷,手里拿着鸟笼子就进来。 何严一看他就走过去笑道:“松二爷。”
松二爷一见何严,立马就大千见礼道:“王掌柜的好。”
“夫人好。”
“少爷好。”
松二爷连施礼三礼,何严回礼道:“好好好,都好。”
“您府上都好吧?”
松二爷一听一脸苦相,一边往里走一边叹气道:“哎,好不好的能怎么着啊?”
“能凑合活着呀,就算好了。”
“你这生意看着还不错,挺红火。”
何严道:“还行吧,还能勉强维持。”
松二爷坐下道:“我这些日子没来呀,天天就光想着茶馆喝茶的老哥们儿了。”
“想您呀。”
“可惜囊中羞涩,我也不能上这干坐着呀……不体面不是。”
何严笑道:“用不着,甭管到哪一步,我这都欢迎您来。”
松二爷抱拳笑道:“谢谢您嘞。”
何严对李三道:“三爷,给二爷来壶高的。”
“不用,不用。”
松二爷一听,说着就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包茶叶道:“我自己带着呢。”
何严道:“您这?”
奎子过来接过去。 松二爷无奈道:“没钱啦,就这点茶叶呀,还是我那表小舅子送的呢。”
何严道:“要说我,不行您也像常四爷学学,琢磨个什么来钱道,也好有个进项啊。”
松二爷道:“可是我也不会干什么呀。”
何严道:“我记得您不是会扎风筝吗,夏天可以扎风筝卖啊。”
“不行您问问常四爷,看看他住的那还有没有地方,您买处房子买块地,也种地,养点鸡鸭什么的。”
“到时候您也往我这送,我收。”
“这样你们俩天天能在一起,也乐呵不是?”
常四爷自从大清亡了以后,就开始往何严这送菜,卖菜,卖鸡,虽然过的不如以前体面了,但日子过的还是舒坦的。 松二爷一听道:“卖风筝这个可以。”
“可是种地,我这也不会啊。”
“而且我这身板也不像四爷那样,我也干不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