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送的在门外,是他沿路搜集来的书籍和一些有趣的小玩意,他写信来说他被一些事情耽搁了,会尽力往回赶的!”
看着花景义在自己面前一样一样地拿出这些东西,花芊芊那满是裂痕的心再一次酸胀了起来。她别过头,死死咬着自己的唇,她曾经多么渴望能得到这几个哥哥的宠爱,可他们对她的付出却视而不见。如今,她已经让自己硬起心肠,不想再与他们再有任何牵扯,他们反而时时刻刻围着她转,这种疼爱是否来得太迟了!她正想让几人将这些东西拿回去,离老夫人走了过来。她叹了口气,拉着花景义道:“行了,等会外祖母会叫人将这些东西送到芊芊院子里的,走吧,你们几个帮你舅舅招待下客人。”
离老夫人将花景义带出屋子,看着花家三兄弟道:“芊芊不糊涂,她知道你们是真心悔过了,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们要是有心,就慢慢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离老夫人说的没错,人心是最柔软的,时间会慢慢改变一切,尤其是感情!”
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几人转头看来,脸上都有些惊讶。几人朝男子行了一礼,道:“参见齐王殿下!”
岳齐轩朝几人摆摆手,“不必这般客气,本王与琼华是朋友,她的兄长也是本王的兄长!”
说完这话,他便走进了堂内,看着桌案上的棋盒,摇头道:“缺了一颗棋子,就不再是弈子了!”
他从自己的腰带上取下了一颗墨绿色的宝石,扔进了棋盒中,笑道:“人这一生怎会有不后悔之事,不怕后悔,而是怕没有后悔的机会!本王也不知县主需要什么,便用这宝石作为礼物,若县主以后遇到后悔的事情想寻本王帮忙,本王定会鼎力相助!”
一身青色华裳的岳齐轩笑容明媚,看得花芊芊直蹙眉头。这么大喜的日子,他竟然祝她有后悔的事,她可真是要谢谢他了!“多谢齐王殿下的大礼!殿下成婚时,臣女与子垣也会备上大礼为殿下贺喜的!”
闻言,岳齐轩的眸光一滞,眼底的笑容便淡了许多。没错,再过不久,他也要与御史大夫褚大人的孙女褚怡然成亲了,花芊芊不提,他都要忘了。“那就恭候了,不过县主选礼时还是要上点心,送礼还得送到人心坎里才行!你得知道本王喜爱什么!”
花芊芊很想给岳齐轩一个白眼,他这礼送得如此不走心,是哪来的脸管她要合心的礼物的!看着花芊芊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岳齐轩心情又好了起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县主陪本王下盘棋吧!”
“闲着?我知道殿下眼神不好,但也不必时时体现出来……”花芊芊声音还未落,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唱报:“镇国公主到!”
随后,一个老妇人便沉着脸走进了屋子。老妇人生得很瘦,看上去与太后年龄相仿,但容貌却远不如太后慈爱。她身边跟着一个身穿紫色裙裳的少女,长得倒是不错,但却一直用眼角审视着花芊芊,眼底满是不屑。这老妇人便是皇上的姑姑,镇国公主,她身边的紫衣少女,是御史大夫褚大人的孙女,褚怡然。镇国公主绷着脸,上上下下打量着花芊芊,冷声道:“这就是渊儿的未婚妻子?怎地如此没有规矩,这般与轩儿说话!”
岳齐轩朝镇国公主行了一礼,解释道:“本王与琼华县主是朋友,开两句玩笑而已,姑祖母不必在意!”
“你是王爷,她是县主,怎么枉顾礼法尊卑!”
老镇国公主用那凌厉的目光扫了花芊芊一眼,冷声道:“本宫已经进来如此久了,你不行礼问安,也不给本宫准备座位,你就是这般招待客人的?”
花芊芊从未见过这位镇国公主,但她知道这个镇国公主与太后之间有些嫌隙,太后对她宠爱有加,这镇国公主不喜欢她也不稀奇。虽然镇国公主说话真的很难听,但看在她是阿渊长辈的份上,花芊芊还是忍下了脾气,朝镇国公主行了一礼。“琼华拜见镇国公主,镇国公主福安!”
行了礼后,花芊芊便站起身让秋霜去准备座位,镇国公主却沉着脸道:“谁让你站起来了?你这礼行得也太随意些了!是见本宫无权无势,所以就想草草应付么?趋炎附势的东西!”
镇国公主的训斥声让屋中之人都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担忧地看向了花芊芊。一旁的国公夫人笑呵呵地走过来,为花芊芊解围道:“芊丫头是怕殿下站久了会乏,急着招待您入座!”
镇国公主冷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国公夫人一眼,只盯着花芊芊道:“能拉拢这么多人为你出头,你还真是厉害!”
她被褚怡然搀扶着坐到了主位上,正襟危坐地审视着花芊芊,“既然你怕本宫累着,就过来给本宫揉揉肩吧。”
“姑祖母,本王常给母后揉肩,不如本王给您揉一揉!”
岳齐轩走前了一步道。“你千金之躯,怎能在大庭广众下做这种事!”
老镇国公主嗔了岳齐轩一眼,哪里看不出他在维护花芊芊,果然与太后是一丘之貉,都只会用下作的手腕拉拢人心!她瞪着花芊芊道:“她还没嫁入皇室呢,我吩咐她做点事都不成么?这般不懂礼仪,不识规矩,不如今日便随本宫去沁德观修身养性个一年半载,再回来成亲不迟!”
花芊芊一直没开口,因敬她是阿渊长辈,但见她越发豪横无礼,便冷了声音道:“听闻镇国公主一直在观中修行,却也不见您性子养的如何平和,可见呆在观里也养不出什么好性子来!”
镇国公主怒道:“贱婢,你竟敢顶撞本宫?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善于专营,凭借三脚猫的医术哄得太后和皇上高兴,竟然让你辅助太后庆功宴,你何德何能,竟把皇后都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