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通知我。”
谢景川最后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沈音,而那个女人,他也是时候该会会了。漫无边际的绝望,渗透到心底时,死,已经算最大的解脱。沈清婉左右手都被铁锁链子紧紧禁锢着,使她动弹不得,而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发臭腐烂,现在的她,无疑是一副行尸走肉,再无从前风光千金的模样。沈清婉讥讽色笑着:“你们就这么对待贵宾吗?你们不知道,这种用来拴狗的链子,是不能给本小姐戴的吗?”
狱员不作回应,但他们也非常佩服,在这样的情景之下,还能这么轻描淡写的……不,或许,她已经疯了。“老实点。”
狱员的口气沉重,像是多说一句,都觉得晦气。“别这么凶嘛。”
沈清婉摆弄出自从从前最风姿的神情来:“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放我走,我任你玩啊。”
说着,她便自顾自的笑起来,笑中颇带着一种无望的崩溃。没有人对她给予同情,有的,只是在看一个死到临头的阶下囚。忽然,门被人打开,沈清婉卖力睁开自己被打的红肿的眼睛,想要看清来人,却一片模糊。谢景川迈步缓缓走了进来,正对着沈清婉,优雅的坐在那张椅上。“是你吗?景川哥哥?”
沈清婉的语气中居然带着点欣喜之色:“我,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你一定不会这么无情的。”
“是谁帮你逃出监狱的?”
谢景川眯了眯凤眸,直视着她这张被打的猪头般的脸。许久之前,他在调查沈音过去事情的时候,也曾见到那张沈音在餐厅里因为被她刻意刁难,吃下了会导致过敏的海鲜,那个时候的沈音,整张脸肿的几乎和她如出一辙。她身上的痛,势必也要这个女人百般奉还。闻言,沈清婉的笑容缓缓敛了起来,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景川哥哥,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来之前,他早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只一个眼神,身旁的人就将一张照片递放在沈清婉面前,而照片中,正是因为爆炸而受伤住院的秦欣宛。果然,沈清婉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动容。“其实我很想问问你,究竟是怎么狠心对她下这样的狠手的?”
沈清婉当然知道,谢景川口中的她指的是谁。沈清婉偏过头,不敢再去看照片里女人艰难的模样。“据我了解,你应当也已经知晓了这些事情的全部吧,如果,她听到你对沈音做的事情,你猜猜看,她会有多恨你?直至你死之前,都不会有一个人爱你。”
这是真话,沈清婉手一挥,将照片拍翻:“不需要你来当说客!我只恨我今天没有杀了沈音,如果我成功了,哪用得着你们在这耀武扬威?”
“对付你这种人,不需要出多大的手。当年,秦欣宛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特意将你和沈音调换,她至今都不知道,你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谢景川淡淡的笑着:“当然如果你想让她知道,我可以让她更直观的了解这些事情。”
“不要!”
沈清婉蓦然道:“你别告诉她。”
“知子莫若母,我想,秦欣宛也很乐意和你重归于好的——”“谢景川!”
沈清婉一改原来的嗓音,露出本来的语气:“你别忘了,她也是沈音的母亲,你这么做,岂不是自损八百伤我一千?”
“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接下来,好好享受你的下半辈子人生吧。”
落下几句话,谢景川就转身离开了关闭室。对待这种完全已经疯魔了的女人,这种降纬的精神打击,才是最让她不堪一击的。“你别走!”
可无论她怎样呼喊,这扇死沉沉的门终究啪的一声关上。幽闭的空间,让人喘不过气来。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大脑里攀爬撕咬,一股钻心的疼痛,她这辈子,都毁了。接下来的几天内,谢景川几乎一直是家,医院两头跑。公司上的事他一直都不怎么过问,换句话说,这个时间段,他更操心沈音的状况。“谢总,至今大少爷投资了七个集团的新型上市项目,顾及开拓海外市场的通道,还有些杂碎的小型合作,亏损暂且不知……但他挂的,都是您的名号。”
“嗯。”
闻言,他只是眉眼颤了一下,并没有做多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