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说些什么,可程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缓缓叹出一口浊气,随后伸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罢了,宛儿,你想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程玉宛没想到程母前后会有如此大的态度反差,顿时有些惊讶的看向程母。“娘知道,你不是寻常的女儿家,你很有自己的想法,也向来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娘要是参与太多,也不好,没准会束缚你的行动,拖慢你的脚步。”
程母满眼慈爱的看着程玉宛:“宛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娘都尊重你的选择。”
或许,从最早的时候,她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宛儿并不是适合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她果敢,坚定,有自己的想法,也会将自己的事情做好,并不需要他们做父母的来为她操不该操的心。程玉宛没想到程母会这么想,内心顿时也生出了几分感动。“娘……”她扑上去,一把抱住了程母,“你放心吧,以后有事儿,我一定跟你说。”
程母听了之后却笑了笑:“不必,你只需要保证自己的安危,其他的,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吧。”
眼看着这母女二人当着自己的面前亲亲我我的,一直被忽视的程元善顿时不满的撅起了嘴巴:“娘,宛儿妹妹,你们两个聊得那么开心,是不是都把我给忘记了啊?”听着程元善不满的抱怨,程母扭过头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说什么呢?你们几个都是娘的好孩子,娘一个都不会忘记的。”
“这还差不多。”
程母笑了一会儿,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猛地拍了一下脑袋:“瞧我这记性,时玦这孩子出去找你了,现在都还没回来呢,一会儿你爹回来了,再让他去找找看。”
听了程母这话,程玉宛笑着说道:“不用了,我和表哥已经见过面了。”
“已经见过了?”
程母有些惊讶。程玉宛点了点头:“在黑风寨的时候,还是表哥帮了我呢,不然我可能都没办法打赢黑风寨的老大。”
听了这话,程母更加惊讶了:“这么说,还得要好好的感谢一下他,他如今人呢?”
“表哥好像还有什么事情,就先去忙了,晚一点应该会回来吧。”
话音刚落,门口顿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几人寻声望去,便见一脸焦急的程元才跑了进来,在见到程玉宛和程元善之后,脸上的焦急顿时化作了喜色。“太好了,太好了,二哥,宛儿妹妹,你们都回来了,真是吓死我了。”
看着程元才一副激动的模样,程元善嘿嘿一笑:“怕什么?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嘛,三弟,辛苦你了。”
“是啊,三哥,你眼睛都熬红了,娘和爹想必也一宿没有休息好,不如你们先去休息,我们晚点再聊?”
程元善听后,又是一阵点头,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是呀是呀,我都快困死了,那群人简直不是人,一个劲的叫我们干活儿,不然就要打我,呜呜呜……”想到这一晚上以来的心酸,程元善就忍不住擦了把眼泪。看着程元善哭的不成样,程元才急忙拉着他一起回到了房间里。程玉宛看着程母和程小虎还在泛着红意的眼眶,对着二人软着声音说道:“爹,娘,你们也辛苦了一晚上了,现在先好好休息吧,我们晚点再聊。”
说完之后,程玉宛便退了出去,还贴心的为二人关上了房门。昨夜折腾了一晚上,她也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正想着,程玉宛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边拖着略显疲乏的步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天色还没有全亮,只有天际带着一丝白光,就在程玉宛走到院落的拐角处时,便见到头顶有个人影一闪而过。看着那个身影,程玉宛的精神顿时紧绷了起来,整个人也顿时进入了备战状态:“谁?!”
四处一片寂静,也并没有人来回应。程玉宛装作自己看错了的模样,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只是余光却不停地在瞥向身后。果然,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轻微的动静,她拿起匕首,朝着那个有动静的地方飞了过去。“嘭”的一声,匕首被人打落在地。程玉宛眯了眯眼,眼底兴味更浓。看来今天来的这个,还是个练家子。正想着,忽然一道熟悉的、充满凉意的声音淡淡响起:“表妹这匕首使用的越发精进了。”
听到程时玦的声音,程玉宛忍不住讶异了一番:“表哥?”
下一刻,便有一道欣长清瘦的目光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程玉宛那忍不住问道:“你回家而已,干什么偷偷摸摸的?”
“我以为你们都睡了,不想打扰你们,谁知道你大半夜的还在院子里走。”
什么叫大半夜的在院子里走?程玉宛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我这不是在院子里走,这是我回房间的必经之路。”
见程玉宛略微炸毛的模样,程时玦心情极好的勾了勾唇角,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挑了挑眉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跟你的情哥哥私奔呢,没想到还是回来了。”
私奔?情哥哥?“什么情哥哥?什么私奔?”
程玉宛一头雾水。她怎么不知道。见程玉宛一副不明白的模样,程时玦冷笑道:“还装蒜?你不是跟那个山匪相谈甚欢么?”
他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凑在一起,都快脸贴着脸了!哦,他说的是老六啊。“你别瞎说,我们那是在商量怎么对付青龙帮,了解情况而已。”
程时玦挑了挑眉,一副没有相信的模样。程玉宛也不愿意跟他扯这么多有的没的,想起他拉住自己,不让她去追军师的那件事,她忍不住问道:“表哥,那时候你为什么要拉着我,阻止我追上去呢?”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当时还是按照他的意思照做了。“你猜猜看。”
“我猜,你是想自己追上去。”
想起程时玦当时悄悄地朝着军师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程玉宛只觉得更加迷茫了。“我就是没搞明白,明明可以当场把他擒获,为什么要先放跑他,然后你再追上去呢?”
此举无异于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