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程小奇越觉得自己占理,腰杆子越挺越直。“都说长兄如父,爹不在了,我就代替了爹的位置,你们二房就应该好好尊敬我,可你们是怎么做的?小的见了我就跑,还一心想要将我们拦在外面,大的也没个大人的样子,竟然用扫帚对我动手,你们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硬生生的带坏了我们程家的风气!”
听着程小奇这么说,程母顿时又被气得够呛,她瞪大了双眼,怒视着面前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呸,你可真不要脸,过往一家子天天欺压我们家不说,如今更是一家子人上门来打秋风了,颠倒黑白,小心下地狱被阎王爷把你们的舌头拔了!”
程小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上程母那双满是怒火的眸子,心中也不免染上了几分恐惧。程小奇越发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程小虎担心程母动气,伤了身子,急忙将她拦住:“菁怡,你先别生气,都交给我。”
程小奇见程小虎去拦,可二人之间有些距离,他也没听见程小虎说了些什么,只觉得无比得意。程小虎就算之前嘴上说的再难听又怎么样?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程小虎还能够为了一个女人不要他这个兄长不成?再说了,就算他真有这个胆子,外面流言蜚语的唾沫星子也足以淹死他了!想到这里,程小奇眯了眯眼,看向一旁的程母。他这二弟妹平日里的脾气最是友善不过的了,如今却变成了这泼妇的模样,都是程玉宛那贱蹄子回来了,将这家风都带歪了!“我说二弟妹,你以往对待我们都是无比恭敬孝顺,怎么如今将程玉宛那小蹄子找回来后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我看着贱蹄子肯定有问题,没准被什么妖魔鬼怪的附了身,这是来扰乱我家家宅的,哎呦!”
几乎是一瞬间,三把扫把同时从天而降的落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了程小奇的身上,打断了他还没说完的话。“谁这么不要命了,竟然敢对我动手!”
他气愤地抬头,却见程母、程元善,还有程元才三人,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大扫把,此时正气愤的盯着他瞧,每个人的眼神中都燃烧着熊熊怒火,看着便让人不自觉地有些胆战心惊。“你……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他磕磕巴巴的问道,额头还在隐隐作痛,程小奇的心中又顿时染上了几分羞恼。程元才冷着脸,怒视着程小奇,冷声道:“你要是再敢在这里胡乱叫嚣,今日就别想走出这扇大门!”
“你!你这是要杀人不成?”
程小奇气急败坏,伸手指着程元才。程元才微微眯了眯眼,手上一个巧劲儿敲下去,便只见程小奇一手捂着自己被打疼的手背,一边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程元才,你竟然敢对长辈动手!你们二房的人,你们二房的人都是反了天了!”
程小奇怎么也无法相信,以前各个都是唯唯诺诺的二房,如今一个比一个腰杆子硬,竟然连药罐子都敢对他动手了!这要继续下去,岂不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程小奇越想越气:“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不敬尊长,信不信我直接将你们做的这些丑事宣扬出去,让你们从今往后都没脸在这陵水县继续混下去!”
“你说啊,你有脸,你就直接出去说,你们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都还有脸活着,我们问心无愧,有什么怕的?”
程母今日决定不再继续忍让了。她忍让了这么多年,不仅没有换来她想要的尊重,反而让程小奇他们明目张胆的将他们当成软柿子来捏了。直接找上门来抹黑他们不说,如今更是在他们家大肆的讨论着如何鸠占鹊巢,还要侮辱她的女儿。她要是还能继续忍下去,那就枉为人母!程元善也瞪大了眼睛,叫嚣着骂道:“滚出去!滚出我们家!”
“滚,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母子三人一人拿着一把大扫把冲了出来,一下又一下的将扫把狠狠地砸在了程小奇和程元宝身上,直到将二人赶出去才作罢。中途程母累了,站在一旁撑着扫把喘着粗气,还是程小虎心疼的上前,接过了扫把,亲自将程小奇和程元宝给赶了出去的。二人被赶出来,满身满脸都是被扫帚抽出来的红条,看着十分狼狈。周围聚集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大家的目光不断地落在程小奇的身上,令他如坐针毡。他只觉得有些尴尬,一张脸憋得通红。程小奇长这么大,一直以来都凭借着长兄的身份,占尽了便宜,什么时候有过如此落魄的时候?!他的心里一阵羞恼,对着程家二房的几人怒骂道:“你们这群无君无父的混账玩意儿!我是你们的亲大哥、亲大伯,你们竟然将我赶出来,你们这样,是会造天打雷劈的!”
“我呸,程小奇,你带着妻儿上我家来,欺负我的家人,辱骂我的女儿,你还有理了?亏我之前还一直对你惦念着几分兄弟之情,哪怕你对娘不好,我也当你是受那恶妇挑唆,如今看来,你和那恶妇一样,都是没有良心的!”
“娘将你拉扯的这么大,一直以来自己什么都不舍得用也要养大我们,你倒好,一口吃的都不肯给娘,让她为了找吃的断了腿,后来更是不愿意给她出钱看大夫,你这是要把娘逼上绝路啊!”
“再说菁怡,以往谢春花和菁怡前后生下孩子,谢春花那毒妇总是说自己身体不好,怎么也不肯干活儿,所有的脏活儿累活儿都落在了菁怡的身上,这么多年以来,她也一直毫无怨言,可你们倒好,仗着我们没有反应,就当我们是软柿子,一捏再捏。”
“程小奇,我告诉你,从今日起,我们就当彼此不再是兄弟了,我没有你这样的长兄,你也没有我这样的二弟!”
程小奇听着向来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程小虎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还字字铿锵,满是坚定,顿时僵在了原地,好半晌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程小虎,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与我兄弟决裂?”
“不是我要,是你非不肯好好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