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程玉宛顿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了过去。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此时正逆着光,浑身上下透露着几分熟悉的冷意。在看清楚了来人的脸时,程玉宛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心跳在短暂的停跳了一拍之后,便立刻变成了狂暴而迅猛的跳动。“表哥?”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光是程玉宛感到惊讶,就连一旁的阿华郡主在看到来人后,原本不满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三皇兄,你没死?”
三皇兄?听到这个称呼,胡可鸢的眼神之中顿时划过一丝惊讶。这个就是传闻中一直跟大皇子竞争的三皇子?他怎么会在这里?按照她一直以来的记忆,他此时应该死了才对,如今怎么……一旁的程玉宛也愣在原地。她一直都觉得程时玦周身的气质不凡,却怎么都没有想到,程时玦竟然会是皇室中人。他竟然是三皇子……那这么说来,他不应该叫程时玦,而是应该叫傅时玦才对。傅时玦冷着脸走上前来,并没有回答阿华郡主的话,而是微微抬头,用下巴指了指程玉宛等人。“放了他们。”
阿华郡主没想到,自己的三皇兄一回来就是跟自己杠上,顿时有些不满:“凭什么?这几个人冒犯了我,三皇兄,你回来以后不问问我好不好不说,还想要打我的脸?”
看着满脸不悦的阿华郡主,傅时玦神色未变,他冷着脸,淡淡开口:“我再说一遍,放了他们。”
阿华郡主在皇宫里被人捧着这么些年,如今早已经养成了骄纵的性子,却没想到傅时玦回来之后,一点面子都不给,还当着别人的面下了她的面子,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三皇兄,你是铁了心要当着众人的面来打我的脸了?”
看着傅时玦一脸坚定的模样,阿华郡主气的浑身不断地颤抖,“你跟这个女人认识?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来下我的面子?”
平日里,傅时玦对她虽然并不热切,但是也没有这样横眉冷对的时候。向来被人娇宠的阿华郡主顿时气的不行,她狠狠地瞪了程玉宛一眼:“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女人,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狐媚之术,竟然将三皇兄都迷惑了!”
忽然被人扣上了帽子,程玉宛只觉得十分无语。为什么每次这些人在议论她的时候,都要提出她狐媚的事情。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好嘛?听着阿华郡主对程玉宛的谩骂,傅时玦的脸色越发阴沉:“闭嘴!”
阿华郡主从未见过傅时玦发这么大的火,如今见他盛怒,顿时被吓得闭上了嘴巴。傅时玦也没再跟她废话,直接走上前,拉起程玉宛的手,便带着她离开了。影一紧随其后,将程元才和程小虎一起带走。直到几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阿华郡主这才愤愤的跺了跺脚。“三皇兄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非要打我的脸?”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羞辱。想到所有的人都看到傅时玦给自己摆脸色,还当着众人的面带走了她说过要为难的人,阿华郡主就觉得面上无光。见傅时玦等人离开,胡可鸢这才走上前来,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奇怪,三皇子之前不是失踪了吗?外面都传三皇子已经不在了,如今怎么……”“我也不知道啊。”
阿华郡主满脸写着不悦,“明明之前听说三皇兄是失踪了,现在回来了也是好事儿一桩,可是谁知道一回来不报平安不说,反而还来下我的脸!”
阿华郡主心气儿高,怎么也受不了这个气。听出了阿华郡主语气中的不悦,胡可鸢心中狂喜:真是天助我也,有了三皇子的帮助,阿华郡主只会越来越厌恶程玉宛和程家人。可表面上,胡可鸢却没有把情绪表达出来。她拉着阿华郡主的手,柔声安慰道:“阿华郡主也别伤心,三皇子不在的这些时日,我想应该是跟程玉宛在一起了,不然怎么这样偏帮她?”
阿华郡主一听这话,也点了点头,不过心情还是有些闷闷的:“那这么说来,这程玉宛或许还是个好人?起码还救了三皇兄。”
听到这一番话,胡可鸢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按照阿华郡主的脑回路,竟然会想到这方面去。胡可鸢努力的平复着心情,好半晌后,才露出了一抹温婉的笑容:“三皇子气度不凡,身上的衣物也能看出非富即贵,我虽然在程家长大,却最知道他们的品行,虽然我很不该说这话,但因为我和阿华你的交情,还是需要提醒一句……”说着,胡可鸢凑到了阿华郡主的耳朵边上,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们一家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平日里对别人,都是有利用价值就凑上来,没有利用价值就丢弃到一边去,当初家里没米没粮了,他们还想要把我嫁给村里的老头换钱呢。”
说到这里,胡可鸢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果不其然,阿华郡主一听这话,顿时气恼了起来。“你说得对,他们当初那样对待你,怎么可能会是心善之人?就算他们真的救了三皇兄,只怕也是为了图谋好处吧,不行,我必须得要在三皇兄面前把这几个恶人的真面目揭穿!”
看着阿华郡主愤愤不平的模样,胡可鸢这才流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笑容。想起突然出现的傅时玦,胡可鸢找了个借口从阿华郡主身边离开,随后快速的走向了城东的一栋宅子。她悄悄地走到侧门,敲响门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小厮。见到胡可鸢,小厮侧身避开,让出了一条道:“胡小姐,大皇子正在书房。”
胡可鸢点了点头,提着裙摆,快速的走了进去。进入到书房,便见一个身材挺阔的男子正在抬手写着书法。见着他剑眉星目,风流倜傥的模样,胡可鸢的心顿时又跳快了几分。男子抬起眼,在看到了胡可鸢之后,眉眼顿时柔和了下来:“鸢儿,你怎么来了?”
“人家想你了。”
胡可鸢猛地扑了上去,双手状若无骨的搂住了男子的脖子,“你都不想我的吗?这么久了都不来看人家。”
看着胡可鸢娇滴滴的模样,男子微微皱眉,眼底略过一丝不耐烦,快的让人看不分明。不过很快,他便又调整好了表情:“怎么会,最近朝堂事忙,父皇身体每况愈下,老三生死不明,如今父皇将朝堂的诸多要事全部交给了我,我自然是会疲累一些,这段时间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