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寒:“可是什么?”
“这太突然了。”
茗千雪诚实道,“我们昨天还在吵架。”
“我没有和你吵架。”
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原本以为那是恨,想着再见时一定要让她后悔。但是现在才知道,他根本舍不得气她。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他愿意什么都不计较。茗千雪抽出自己的手:“成婚不是儿戏,得考虑清楚。”
掌心温度消失的那刻,君若寒的眸子暗下:“我考虑的很清楚,还是说。”
他盯着空荡荡的掌心,“这几日你对我献殷勤,全是为了村民,为了逃跑?”
茗千雪觉得和他难以沟通:“前几天你还说不会原谅我。”
“你也说过不离不弃。”
那四个字出来的时候,茗千雪哑了一下。君若寒抿着唇,似乎在忍耐什么,最后重新牵起她的手:“先吃饭吧。”
可因为牵手,让她注意到了手上的手铐:“先帮我解开这个。”
奴才正帮他们盛粥,君若寒拿走奴才手中的碗:“本王来。”
奴才顿了一下,默默的站回去。茗千雪沉声:“君若寒。”
他盛好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若是你觉得不方便,那我喂你。”
意思是不能解开了。茗千雪冷笑一声:“不用,我不吃了。”
她站起身。君若寒冷着脸,将勺子放回碗里:“苏裳裳应该很想吃。”
茗千雪的动作停住。“你吃多少,她的饭就有多少。”
茗千雪不敢置信:“你威胁我?”
男人正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口:“只是给你一个建议。”
那话让她笑了。君若寒却面无表情。僵持数秒后。茗千雪乖乖拿起粥。这行为在君若寒的意料之中,他扯了扯嘴角。却没想到下一秒,茗千雪竟猛的将粥扔在地上。啪!碗碎了一地。君若寒刷的站起身:“茗千雪!”
“你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们。”
她的思绪清晰,“君若寒,我是不会退让的,只要退过一步,就会习惯后退。”
将来她就必须因为这个把柄听他摆布,然后逐渐成为习惯迷失自我,“我绝不会如你所愿!”
地上是一片残骸。周边的奴才全都瞪大眼,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会反抗六皇子。可是突然。君若寒却笑了,他勾着嘴角,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是啊,茗姑娘倒是提醒本王了。”
茗千雪皱了皱眉。“从前我就是一味退让,才造就你的为所欲为!”
君若寒的眼神骤冷。那话让她一愣。男人又变回生人勿近的模样:“行啊,不吃就别吃了!”
“我是阶下囚,不该住在这。”
茗千雪的脾气也上来了。“好,很好!”
君若寒捏着拳头,“令蓉!将茗千雪押回牢里!”
茗千雪瞪着他,一言不发。那眼神激的君若寒低吼:“告诉你,本王已与三年前不同,除非你主动认错,否则休想本王再找你!”
令蓉还在门外没进来,茗千雪却主动走出去,甚至没有回头看君若寒,只和令蓉说:“走吧。”
君若寒气红了眼,上前两步,而后硬生生止住步伐:“行,我们就看看谁先求着见对方!”
他一回头,看见桌上的菜,怒火唰的又上来了:“把这些东西全倒了!”
奴才抖了一下:“是。”
***牢门打开。士兵恭敬的将茗千雪请进牢房:“姑娘,您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和小的说。”
隔壁牢房的苏裳裳瞪大眼,看着茗千雪淡定的走进来,坐下。“又吵架了?”
她隔着木栏问。茗千雪朝她看来:“你怎么知道?”
“不然他会舍得送你回这里?”
苏裳裳实在搞不懂他们,“我说你们两个个性都这么倔,三年前究竟是怎么在一起的?”
是啊。她一直都觉得他们不合适。三年前君若寒虽会忍让,但却总将事情吞在肚子里,直到爆发的那天,两人的关系就再也无法弥补。茗千雪静静地坐在那。瞧见她这样,苏裳裳叹了口气,转移话题:“先前让我们摘水珊的那个湖泊,你记得吧?”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这个,但茗千雪还是嗯了一声。“那条湖通往城镇,我们若找到机会,就能从湖底游去镇里!”
苏裳裳佩服自己的机智。这话终于引起了茗千雪的兴趣,但她却露出不信任的表情:“你如何知道那湖能通往城镇?”
“当初抓艾婶的时候,公子从他们身上搜到了城镇地图。”
苏裳裳边说边拿出地图,“公子让我收着,说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这不,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了。茗千雪接过图看了一眼,脸色微变:“这是艾婶画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东西不对。茗千雪起身,拿走桌上的烛火。苏裳裳忙问:“怎么了?”
“这是月夜草墨。”
说话时她将烛火照在地图上。苏裳裳没听明白:“什么东西?”
可是接下来看到的却让她震惊。原本画着城镇的地图被烛光这么一照,画全变了样。“这……”苏裳裳诧异,“这是西国皇宫地图!”
地图上清楚标注了西国皇的住处,甚至连寝殿的位置都一清二楚。“你说艾婶他们拿西国皇宫地图做什么?”
下一秒,茗千雪脸色惊变,她猛地将烛火靠近一个位置上。苏裳裳:“怎么了?”
“这个花。”
她的脑中空白了一瞬,指着其中一个位置,“那是小时候,母亲画给我的花。”
——“千雪,将来若是看见这个,那就是娘在求救,知道吗?”
这是她们两人的秘密。可时隔多年,为何会在西国皇宫的地图上见到这个标志?难道母亲真的还活着?而且在西国皇宫里?苏裳裳:“你娘?你是说这画是你娘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