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白衣剑士齐声呐喊,神龙圣王的脸上显出一丝喜色,忽然双手一摆,场上顿时安静下来,神龙圣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灰袍使,只见梅声炼等几十名白衣剑士跃了出来,奔向躺在地上的灰袍人,自是要看看灰袍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梅声炼等众剑士跑到灰袍人面前,用剑挑开了灰袍人的灰袍,所见之象无不大惊,只见被神龙圣王击飞的灰袍人已不见了踪影,地上只是灰袍人留下的一具破烂的灰袍而已。众人大惊,再快的身法也会有迹可循,而灰袍人竟凭空不见,这种身法人间罕见。箫武韶也吃惊不已,忽然想起假孟一笋刘福不明不白死去之事来,心想莫非便是这灰袍人所为?若真是那样,灰袍人可是无处不在,太可怕了。灰袍人竟然在鼎鼎大名的神龙圣王面前遁了去,神龙圣王却是一脸的笑意,似是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风青青、神巫圣女、纪拴羊等走到神龙圣王面前,而神龙圣王已经跨在了白色麋鹿之上,似是要离去,风青青见神龙圣王只是一显身便又要离去,脸上显出一丝不悦,冷冷说道:“你一走,灰袍人再杀回来怎么办?”
神龙圣王看到了风青青的表情,冷峻的脸上淡淡一笑,说道:“灰袍人这一遁,自然不会再回来,他会到别处去作恶的,你放心便是。”
神龙圣王说完,看着大护法纪拴羊,见纪拴羊受了重伤,慢慢伸出手掌来,在纪拴羊胸口轻轻一拂,纪拴羊身上的疼痛感顿时消失,纪拴羊惊奇不已,对着神龙圣王拜道:“老夫多谢圣王掌门了。”
“纪大护法还要多加调养才是。”
神龙圣王说完,看到瘫坐在地上的无伤长老,无伤长老也看到了神龙圣王,挣扎着直起身来,身上困仙链铮铮直响。只见段无伤脸上胡须抖动,显然是内心激动不已,对着神龙圣王拜道:“段无伤见过神龙圣王掌门。”
说完便要下跪。只见神龙圣王轻轻一拂,无伤长老便跪不下去,众人知道神龙圣王使了手段。只见无伤长老抬起头来,满眼泪水,凝噎道:“圣王掌门心里,难道容不下老夫这一拜么?”
神龙圣王摇摇头,轻轻说道:“段大护法在神巫门劳苦功高,本圣王早就说过不必拜本圣王。本圣王曾不只一次说过,‘天威地怒’伤敌一千,自身也要伤八百,段大护法为何不听呢?”
无伤长老见神龙圣王说出这番话,苍老的脸上激动不已,说道:“灰袍人便是迫害老夫的幕后主使,老夫今日见了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也难解老夫心头之恨。以后若能杀了他,老夫就是与他同归于尽也无妨。”
神龙圣王冷冷说道:“困仙链,上古至宝,人但中之,皮肉不分,灰袍人如此迫害段大护法,本圣王今后也不会放了他的。”
神龙圣王说罢,突然白袍一挥,无伤长老身上的困仙链便去了下来。无伤长老的皮肉之上却无一点的内伤。只见无伤长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老泪纵横,看着神龙圣王说道:“老夫段无伤有罪,请神龙圣王重罚老夫。”
神龙圣王淡淡的说道:“是你心中的恨么?你一直恨本圣王?”
无伤长老点点头,说道:“这十三年来,老夫一直认为困仙链是圣王的法宝,是圣王将老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因此老夫恨了圣王十三年。今日老夫见了灰袍人,才知灰袍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老夫错怪圣王了。”
神龙圣王骑在雪白的麋鹿之上,望着无际的苍天说道:“就算天下人都误会本圣王,本圣王又何须一辨?沧海桑田,总有水落石出之时。”
无伤长老哭拜道:“可是老夫的心可诛啊!”
神龙圣王淡淡一笑,说道:“段大护法应该知道,本圣王从来只是杀人,从未诛过心,杀人简单,诛心难啊。”
忽见神龙圣王轻轻一挥,困仙链便落在了无伤长老面前,此时的困仙链经神龙圣王使了仙术,已经变细了许多。只听神龙圣王说道:“这困仙链失窃后害段大护法不浅,但同时又与段大护法相伴十三年,也算是一种缘份。本圣王便送给段大护法,同时授于段大护法困仙链的运用法门,困仙链是谁用在段大护法身上的,段大护法还回去便是。”
箫武韶听到这里心中疑惑不已,这困仙链竟是被人盗取了,神龙圣王竟然不是幕后的凶手,太出人意外了。见神龙圣王被人如此陷害也不动怒,足见定力之高。无伤长老双手拿起困仙链,双手不住的抖动,说道:“老夫多谢神龙圣王了。”
箫武韶突然胸口一涌,竟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身体便欲倒地。原来箫武韶刚才替神巫圣女挨了灰袍人一道真气,受伤甚重,刚才见神龙圣王在身边,心中自是不愿意倒在神龙圣王面前,便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只是神龙圣王和无伤长老等人说的久了,箫武韶已经坚持不住,这才吐出一口鲜血来。只见纪芸和红艳同时跃出,扶住了箫武韶,二女互相对视一眼,脸上泛起绯红。神巫圣女也跃上前来,眼睛关切的看着箫武韶,问道:“你没事吧。”
只见箫武韶脸色苍白,双腿无力,身子已经站立不起来,半坐在地上,口中吃力的说道:“不碍事的。”
神巫圣女突然对着神龙圣王拜道:“爹爹,你救救箫亲卫吧,刚才没有箫亲卫,女儿便没有命了。”
神巫圣女话音刚落,忽见神龙圣王一掌直出,已经将箫武韶的身子悬了起来,众人见神龙圣王突然出手,无不大惊,神巫圣女已经叫出声来,旋即跪下,说道:“爹爹,箫亲卫是女儿的救命恩人,万不可伤了箫亲卫,落下恩将仇报之名。”
忽听纪芸说道:“圣王叔叔,你放他一条生路吧,今天没有箫亲卫,神巫门不知道要遭什么样的劫难呢?”
段无伤、纪拴羊脸上也是恳求之色,梅声炼等几千白衣剑士也直直的看着神龙圣王,尤其是梅声炼,见恩公箫武韶命悬一线,心中已经是焦急无比,梅声炼知道自己在神龙圣王面前没有说话的资格,但是恩公有难,自己怎能做缩头乌龟?想到这里上前一步,跪下说道:“请神龙圣王高抬贵手,绕箫亲卫不死。”
梅声炼这一跪,被箫武韶从鬼门关救了回来的几百白衣剑士也纷纷跪在地上,齐声说道:“请神龙圣王高抬贵手,绕箫亲卫不死。”
忽然神龙圣王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划破天际,笑罢说道:“你们怎么知道本圣王要杀了他?不过此人确实改杀,打死了本圣王的赤色水蟒,还吃了本圣王养了三十年的心神之丹,本圣王做为赤色水蟒的主人,赤色水蟒惨死,本圣王自然要为他报仇了。”
箫武韶见自己此时神龙圣王面前,好似蝼蚁一般,神龙圣王一出手,自己便一命呜呼了,想着不能完成师父的使命,心中一阵苦笑,此时面对威震天下的神龙圣王,脸上亦无一丝惧意,道:“你的赤色水蟒害人性命,杀了它只是为民除害而已。”
突然神龙圣王一松手,箫武韶便重重的摔在地上,哇哇的吐出几口鲜血来,周围之人无不大惊失色,纪芸更是一脸焦急之色,也顾不得众人眼光,上去扶住了箫武韶。无伤长老走到神龙圣王面前,对着神龙圣王拜道:“箫亲卫年纪轻轻,修为高强,一表人才,圣王何不留下来为神巫门所用啊。”
神龙圣王冷峻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看着箫武韶说道:“本圣王若要杀他,他此时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本身怀有高深的炼气法门,又吃了赤色水蟒的心神之丹,身上自然便有了很强的自愈之力,想死是死不了的,何须本圣王相救?不过本圣王出手,他自然会好的更快些。”
箫武韶看着高高在上的神龙圣王,心想若是修为达到神龙圣王这种境界,不知还要炼多少年?心想神龙圣王欺师灭祖,自己就是死也不会让他救自己的,想到这里冷冷说道:“我就是死,也不稀罕你神龙圣王的恩惠。”
神龙圣王冷冷的看着箫武韶,眼神中发出冷峻之色似是能杀死人,口中冷冷说道:“你所炼的炼气法门本圣王自然是知晓从何处而来,他是不是将本圣王恨到骨头离去了?”
箫武韶听到神龙圣王话中之语,心中一颤,暗暗叫不好,神龙圣王果然不愧位列散仙之位,竟已知晓了自己的底细,那么神龙圣王心中定也知晓自己来到神巫门的目的,看来神龙圣王是不会放过自己的。神龙圣王见箫武韶不语,脸上显出一丝恐慌之色,笑道:“你不必害怕,就算本圣王知晓你的来意,也不会杀你的。”
箫武韶冷笑一声,说道:“箫某不是怕死,只是对你如此高的见识感到恐惧,箫某在神龙圣王面前没有秘密,也藏不住秘密。箫某只是替他老人家问你一句,当年之事真的是你做的吗?”
众人听见箫武韶和神龙圣王的对话,自然是听不懂话中之意,想着箫武韶年纪轻轻,话语之中好似认识神龙圣王多年了,脸上都疑惑不已。神龙圣王突然仰天长笑,笑声中带着无限悲意,笑罢说道:“连他也不相信本圣王,本圣王何须多言。”
神龙圣王一番话说完,骑着雪白的雪鹿,双腿轻轻一夹,向着湖边走去。雪鹿全身雪白,竟然连蹄子也是白的,走在路上轻盈无比,听不到一丝的声音。忽听神龙圣王大声说道:“就算天下人都误会本圣王,本圣王又何须一辨?沧海桑田,总有水落石出之时。”
神龙圣王话音刚落,只见雪鹿脚下生云,向着天空飞去,不一时便消失在长空之中。“夫人,你为何不挽留神龙圣王?”
无伤长老望着天空,问道。风青青擦拭眼角的泪水,道:“他要走,谁能留下来?”
箫武韶见神龙圣王突然离去,仔细的回味着神龙圣王说的那番话,心中自然是疑惑不已,心中忍不住问道:“神龙圣王,你道底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