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的一句话,让伍庄冠没有任何犹豫,强迫自家儿子跪拜在地。“逆子,还不快给青牙大人认错,祈求青牙大人的原谅。”
“父亲大人,你为了这头野兽打我一巴掌也就算了,现在还让我跪下来给他磕头道歉。”
“这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吗?这是身为天隋臣子应该做的事吗?”
伍佰不服气,刚想要站起来,就被伍庄冠重重的击在腿腕上,不得不再次跪拜在地。“逆子,你要违抗父命吗?”
为了让自家儿子低头认错,伍庄冠大手一挥,按着伍佰的脑袋,强迫其弯腰。“父命?何为父命?”
“从小到大,您都教导我,要忠于天隋,忠于国尊,为无双城的安危修行,为南疆的百姓而战,现在您却逼着我给一个兽人下跪。”
“你这样做对的起天隋,对得起国尊,对得起南疆百姓吗?”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会不会痛……”伍佰心中悲痛万分,从小他就视自己的父亲为榜样,希望长大以后可以成长为像父亲这样的男人,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上对得起国尊,下对得起无双城百姓。可现在,他却为自己拥有这么一个父亲感到可耻,痛心,甚至悲哀。“父亲大人,想当年你追寻云梦将军破冥都,攻兽国,令兽兵闻风丧胆,立下赫赫战功。”
“本可以加官封爵,入紫荆城中做大将军,可你为了抵御兽国再犯,毅然决然放弃权贵名利,做一方城主,只为守护一方城中百姓。”
“难道这些你昔日的夙愿都忘记了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伍佰越说越委屈,不为自己掉泪,为父亲的背叛哭泣。“父亲大人,我不知道你因何原因选择投靠兽国,可作为你的儿子,我要郑重的告诉你,我伍佰生是天隋的人,死是天隋的魂。”
“从今往后,我伍佰以有你这样的父亲为耻。”
“今日我割发断袍之后,与你伍庄冠断绝父子关系。”
“往后半生,我们不再是父子,敌人将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身份。”
话落,伍佰割发断袍而起,手中紧握的擎天棍直指自己的父亲伍庄冠。“你的生命是我给的,你的修为是我传授的,就连你手中这根棍,都是我在你的成人礼上赠与你的。”
“现在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翅膀硬了,牛币了?”
“告诉你伍佰,就算你今日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你也改变不了是我五庄观儿子的这个身份。”
“趁我没有发火,现在立刻跪下来给青牙大人道歉……”伍佰任由眼泪流过嘴角,咬牙切齿道:“父亲大人,你不要逼我向你动手。”
“笑话,就凭你这三脚猫修为,还想打过你老子我?”
“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父亲大人,我不想和你兵刃相见。”
伍庄冠皱起眉头,“你这逆子,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多废话。”
“既然我已经投靠了兽国,作为一名天隋战士的你,就应该拿起武器,无情的攻杀向我。”
“战场上,可是没有亲情可言的,只有你死我活的敌人。”
伍佰吞咽掉最后一滴眼泪,嘶吼着声音,“伍庄冠,这是你逼我的,我要杀死你这个卖国贼。”
擎天棍在空中横扫而过,伍佰飞云直上三千丈,落下之时,虚空撕裂,大地燃烧。这是伍家打狗棍法最厉害的一式,‘万物皆狗’。看到伍佰使出这一招式,伍庄冠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微一笑。这笑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认可和欣慰。可那笑也只是一闪而过,后来在没有出现过。“姜还是老的辣,儿子永远打不过老子,你还是太弱……”伍庄冠双手交叉,于虚空中打出一连串手势后,风停了,鸟不叫了,就连太阳都躲进了乌云中。这是一场父与子的较量,也是一场强者于强者的较量。伍佰的‘万物皆狗’于伍庄冠碰撞后,风声雨声狗吠声聚空而起,将方圆百里之内任何肉眼可见之活物摧毁。夏无敌站在暴风声中,面无表情的欣赏着这场世间少有的对决。“父亲老而不朽,儿子青出于蓝。”
“两人都是令人尊敬的绝顶高手。”
同一时间,赤阴峰上的那位神医也看到了这场战斗,不由惊叹。“伍佰这小子不愧和宋词、林伊人齐名,未来前途不可估量,绝对可以成长为像他父亲那样的高手。”
故梦峰上。宋词远眺无双城的方向。“伍佰和他父亲之间的战斗已经打响了,我们也得准备一下,以此应对明天的战场。”
白衣姑娘冷若冰霜,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那对父子的战场。“看来明天花可心的婚礼是不能如约举行了,那个家伙也不能嫁给兽国公主了。”
“小师妹真会说笑,国将大人可从来没有想过嫁给花可心。”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他?”
“相信一个人有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的话,也许是因为他是打败八大战神的国将大人夏无敌。”
白衣姑娘一愣,这算理由吗?望着身后早已全副武装的故梦峰全体弟子,白衣姑娘用棋盘推演后,问向二师兄柴荣。“二师兄,近日你观察兽国,可有所异动?”
柴荣擦着那把被夏无敌折断的青光剑道:“并无异动,正如你推演的那样,明日就是兽国大举进攻的日子。”
“除了兽国公主多出来的这场婚礼外,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引君入瓮,将其围歼。”
“如此甚好。”
白衣姑娘眉头淡淡忧伤。他们很早就知晓兽国再犯天隋这个情报,一直以来都在下一盘大棋。可夏无敌突然来到南疆,以‘叶凡’的身份搅得南疆风云涌动,多出一场和兽国公主的婚礼,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输是赢,就在明日的决战时刻。无双城内。伍家府邸前。当战斗结束后的烟云烽火散尽之时,一名少年跪拜在一个鬓角泛白的中年男子身前。显然,伍佰败了。败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