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唐轩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着,看着四周荒芜的景象,想着如今已经身无分文,就连象征皇室的身份的玉佩都交了出去,虽然之前的她镇定而又疯狂,虽然她是大乾的皇后,母仪天下,但她终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所以她不由的有些担心忧虑起来。心中想道:“若是早知逢乱世,何苦点烛做女红,”虽然心中忧虑万千,但是她明白此时的她是年幼的唐轩唯一的依靠,仅有的精神支柱,所以他不能变现出任何消极的情绪,相反,自己必须表现得更加的坚强,这样他俩怎样才能都活下去。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唐轩的手,示意他不用走得这么急,对他轻轻的说道:“你刚出生的时候足足的比你的皇兄轻了一半,别人的孩子一出生苦喊的声音就可以传遍好几座宫殿,而你的哭声却是如同小猫一般,即使睡在你身旁的有时都听不见,别人的小脸都是红彤彤的,而你却小脸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御医们都说你是先天发育不良,五脏没有长的健全,个个都束手无策,他们暗地里都说你恐怕活不过十天,说不定什么时辰就去了,”说道这里好像因为是边走边说,一口气说得太多,所以有些喘不过气来,有些难受,故而停顿了一下,但脚上却没有停下来。但母后我却不信,每天就抱着你一步也不离开,你皇兄还向你父皇告状说我不要他了呢,”说道这里他的嘴角不知觉的上扬,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接着继续说道:“就这样你一天天好了起来,变得和其他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但你;两岁时,一场怪病让你全身抽搐,那些御医们又是毫无办法,你父皇寻遍天下名医,却无人有办法治疗,所有人都以为你不行了,但是最后在苦海寺外等了三天才求得一粒丹药,保住了你的性命,所以你的生命来之不易,不管任何时候都一定要活下去,不论什么方法。”
灵犀山外,“小寒呀,其实我有个问题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只会一招啊?”
唐一言见两人都在沉默,再加上小路的四周都是参天大树,枝叶密集,将头顶的阳光尽数遮住,使得这里有些阴暗潮湿,再加上四周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鸟类繁多的嘈杂,反而显得有些寂静,唐一言明显的不太喜欢这种环境,所以有些无聊的随口问道。李寒听到此话,走在前面的他的身体一顿,面部肌肉明显一僵,只是他走在唐一言和胡媚儿前面没有人看到,当即回答道:“当然不是,我会的招式岂止千招万式,只是对付你们,只需要一招罢了,”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给人一种高手寂寞,无人匹敌之感。胡媚儿听到这句话,心想这李寒这般岂不是在贬低父亲和兄长,当即不等唐一言搭话,便反驳道:“你会千招万式怎么会之前在灵犀山把那块上好的顽石用背压碎了,我看你也就会那招吧。”
“嗯,嗯,说得对,”唐一言满眼赞赏地看着胡媚儿说道,心想有了这胡媚儿的加入,以后和李寒斗嘴就有帮手了,不至于被气得半死了,真好。“那我们试试吧,”李寒从背后拔出他的龙纹剑,一副只要你答应,我就出手的姿态看着唐一言。好吧,自从李寒一人可以打唐一言他们一群时,争论几乎都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你,你,哼,我堂堂大乾皇室子弟,当今东陵王,岂能和你动刀动剑,打打杀杀,有失风范,本王自当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唐一言正气凌然的说道,同时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李寒,心想:“去他的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我要是打得过你,早就一天揍你八百遍。”
“我大乾以武立国,所有的皇室子弟都是骁勇善战,英勇无匹,除了你之外,何时需要靠以德服人了?”
李寒早已断定以唐一言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和他比试,当然就算比试,唐一言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尽情的挑衅。“你,”唐一言气呼呼的指着李寒说道,然后撇过头去看着道路两旁茂密的树林,指着一颗树故意转移话题地喊道:“这树不错,做弓箭最合适,留着下次砍。”
“没用的东西,连只会一招的人都不敢交战,胆小鬼,还以德服人,真是笑话”胡媚儿故意地和唐一言拉开距离,一脸嫌弃的说道,瞬间改变了阵营,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阵营,两人都是仇人,能打击谁就打击谁好了。唐一言假装没听到,抬头望着天空说:“呃,今儿天不错啊。”
灵犀山再向东不远是犀马县,犀马县并不是因为盛产犀马这种生物而得名,事实上天兰大陆也没有犀马这种生物。犀马县之所以叫着犀马县只是因为临近灵犀山,而且刚好从灵犀山到这里只需半天的时间,所以来往的旅客都在这里歇脚喂马,故叫着犀马县。犀马县的县令名为王从孜这些年过得很滋润,不仅仅是因为灵犀山的商人们的存在使得这里来往的旅客增多,还因为现在的东陵王唐一言便是他亲手从乞丐堆里救出来的,虽然这些年唐一言好像忘记了自己一般,从来没有感谢他,也给他加官进爵,但底下那些官员们当然不用他一言说,就已经对他很是照顾,他觉得自己这些年治理犀马县治理的还不错,上面应该很快就会给自己升职了吧。王从孜爱好美色,犀马县的小孩们都知道,倒不是因为这位王县令到处寻花问柳,而是因为这王县令本已年过五旬,家中却有八位娇妻,引得犀马县的小伙子们一阵嫉妒不满。按理说这王从孜前途有望,家有娇妻,而且让自己转运的东陵王唐一言即将路过犀马县,只要将他哄高兴了,想起自己对他的恩情了,说不定不用等几年,马上就可以升官,他应该高兴才对,但他却自从听说唐一言要来之后便一直忧心忡忡,闷闷不乐。“唉,究竟藏在哪里好呢,你怎么就不换条路走呢,偏偏从这里过,真是愁死本官了。”
一名穿着件绣着只练雀的小老头以手撑着脑袋,小半个身子趴在廊杆上愁眉苦脸地说道。廊杆外面是个花园,此时正是盛春时刻,园子里正是百花齐放之际,一向便喜欢赏花的王从孜即使看到自己平时最宝贝的几株百玉兰已经开了,也无心观赏。王从孜刚刚接到灵犀山的飞鸽传书,书中说今日有一狂徒在灵犀山见那宗主之女姿色颇佳,于是见色起意,劫持胡媚儿,杀死打伤门人弟子百余人,最后使用各种奸计方才得以逃跑,灵犀宗始料未及被那小人逃跑了,交代他发现踪迹立刻拿下并捉拿上报。王从孜看完那封信当场就想骂娘,你灵犀宗都没拿下的人叫我去逮,是叫我白白送死不成,再说我堂堂犀马县县令乃大乾亲封的九品县令,你个灵犀山的平民居然用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明显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就是不把大乾放在眼里,想当年,我还只是个小小的都头,那灵犀宗的长老们还要来巴结我,更不要说当时的县令享受的什么待遇了。唉!怎么同官不同命啊!“都是当今皇上不够强势,虽然听从金陵来的商人们说,当今的皇上刻苦勤奋,但就是没有一代雄主的气魄,谁不服就打谁不就完了嘛,一整天的忍着,害得我们这些小官员也得忍着,就灵犀宗也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他从廊杆上面立起身来,泡沫横飞的说道,说道最后好像要发泄自己不满的情欲一样,加大了声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