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引渠扶着桌沿站起来：“我的女儿个个都是好样的，我管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没有说一句告辞的话，离开桂蟾宫，前往凤央宫。此时的凤央宫，紫容看着床上的血迹，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厌恶之色，对凤瑶道：“朕去处理公务了，顺便让百里太医过来看你，你好好养身，切勿劳心。”
凤瑶身体疼痛，难受得很，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臣妾谢圣上关心，天冷了，也请圣上保重龙体。”
她小产之后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流血，百里太医说她伤了根基，需要长期静养，不可再受刺激，也不可同房，她这几天没有流血，昨天晚上就彻底放开了，换来的结果就是继续流血。侍女把药端过来。凤瑶喝药以后稍微好受了一些，这时听到父亲求见，冷着脸道：“就说本宫尚未醒来，让他在外头等着。”
她的父亲就是个废物，连区区一个凤倾月都管不住，害她陷入这样的困境，她现在也不指望她的父亲了，只指望自己。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后，凤瑶在凤引渠对面坐下，开始了公事公办的对话。凤引渠拿出父亲的身份：“父亲求你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对月妃网开一面，她这一生除了那个孩子什么都没有了，再也不会危害到你。”
凤瑶笑：“凤倾月恨透了本宫，父亲说这样的话，父亲自己信吗？”
凤引渠过了半晌才道：“父亲另外求你一件事，放过云儿。”
他管不了这两个女儿，不，三个女儿的厮杀了，他只想保住最后一个。“本宫放过凤倾云，怪物会放过本宫吗？”
凤瑶眼都红了，“如果你能找到怪物并杀掉怪物，本宫就放过凤倾云。”
“父亲可以向你保证，云儿永远不会入宫。”
凤引渠道，“再过几个月她便年满十五，父亲现在就帮她挑一门亲事，待她及笄就把她嫁出去，嫁得远远的。”
凤瑶冷笑。凤引渠又道：“娘娘心里明白，那则预知不过是神眷者在虚张声势，绝非真实的未来，你何必配合神眷者的计划，害了自家妹妹？”
凤瑶反问：“本宫心里明白，可世人不明白，父亲能让世人也明白这一点么？”
凤引渠看着近乎疯狂的她，心里连悲怆和伤感都没有了，只有无尽的疲惫与木然：“为了实现你的愿望，父亲已经牺牲了两个女儿，你还要父亲牺牲最后一个女儿么？”
“那是她们活该！”
凤瑶愤怒的捶桌面，“如果她们不跟本宫抢天子，本宫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还有，本宫才是凤家最优秀、最出色的女儿，只有本宫才能维系凤家的荣华，你不要弄错了。”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凤引渠心里也升起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如果云儿出了什么事，我就当我没有女儿，一个都没有了。”
说完后他就站起来，再也没有看凤瑶一眼。凤瑶赤红的眼睛像钉子一样，死死的盯着他，眼里是深深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