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死了……
他的尸体与扈尔汉一起葬身火海,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等最后明军把火扑灭的时候,努尔哈赤和扈尔汉早就成了飞灰。 虽然有些遗憾,但后金终究灭亡了,朱由检也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治理国内的时候,黄台吉在关外给大明捣乱了。 当然,后金虽然亡了,但是铁头娃林丹汗还在。 只是击发枪投产后,想要收拾漠北蒙古,也就是一两万人的事情罢了,朱由检已经不把林丹汗放在心上了。 “传书给京城,将关外之地划为三省,泰宁府、朵颜府、开平府为漠东行省,设漠东承宣布政司,一省三府十二县,省治泰宁县。”“黑水河以南为东海省,设五府二十县,改上京城为松花县,设松花县为东海省省治。”
“设松花府,改兴京城为吉林府,改辉发城为白山府,改莫温河为东海府,改斡朵伦为三江府。”
“再设北山省,省治奴儿干城,改名北山县,设北山府。”
“此外再增设福山府,鹿山府两府,合计三府十二县。”
朱由检大手一挥让东三省成了东四省,其中疆域最大的省恐怕就是北山省,因为它需要管理勒拿河以东的东西伯利亚地区,面积接近四百五十万平方公里。 不过,北山的气候注定了这里的人口不会太多,即便大明再怎么进入工业化,也很难让当地人口像其它几个关外行省一样发展。 这点从朱由检把奴儿干改名为北山设县就能看出来。 北山县距离北山省的最北端接近两千公里,便是居住在当地的使鹿部和使犬部,如果知道可以迁移,恐怕都会抛弃当地,集体南下。 怎么让他们留下,这就是朱由检需要解决的问题了。 总而言之,金国已经灭亡,剩下的也只有一些收尾工作了。 朱由检准备花三个月时间好好看看广袤东北的情况,然后把定下来的那三省四十四县给选定地方。 “有得忙了……” 一想到这里,朱由检略微头疼的抚了抚头,可就在他头疼的同时,南方却正在爆发激战…… “啪啪啪——” “快!放响箭!”
“嘶鸣——” 四月的多伦草原上,当大明的官话响起,与之出现的还有响箭声和轰隆隆的马蹄声。 平原之上,数万身着简易皮甲、锁子甲、铁甲的蒙古骑兵冲入了这片和平数年的地方。 多伦县外围巡哨的一队骑兵发现了他们,但以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拦者规模庞大的骑兵队伍。 “哔哔——” “回石堡内!”
拱卫营的队正吹哨,带着麾下六名骑兵东逃,奔驰数里后才看到了己方那屹立在平原上的水泥石堡。 堡内的明军得了响箭的提醒,已经提前为他们开门,而他们也一头直接冲入了石堡之中,慌不择路的翻身下马,将石堡城门给关好后,并直接放下了千斤闸。 明军在漠南草原的边疆石堡有数百个,每个占地二百来平,高三丈,好似一座石塔般。 每个石堡对应一队兵马,一队十二人,堡内放有足够他们吃一年的米麦,还在石堡内开垦了百来平的菜地。 石堡呈“回”字形状,分三层,每层有十二个窗口,供人射击。 虽说没有用生铁,但石块加木头和水泥的结构还是让石堡拥有了抵抗性。 当驻扎此地的明军都用上堡顶,并且点燃了烽火后,他们便看到了天际边出现了一道“黑线”。 那是密密麻麻的蒙古骑兵,而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们看了看四周,方圆十几里只有一些胳膊粗细的小树,基本都是大明统治漠东之后才长起来的树木。 本来明军是要在它们长得差不多之后将它们砍伐的,但眼下看来似乎是来不及了。 好在这些树木无法用来建造云车和云梯,因此明军倒也不害怕。 “奶奶地……这群北虏,趁着殿下北伐建虏来南下打草谷!”
队正骂骂咧咧,但却不敢冒头。 毕竟这数万游骑只要靠近石堡射箭,那密集的箭雨都能把他们射程刺猬。 堡小容易守,攻下也没有什么可以缴获的,因此蒙古游骑没有停留,而是直接朝着东边冲去。 “他们要劫掠村庄和多伦县。”
队正呢喃一声,又看向了点燃的烽火台,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要点燃烽火台,有着烽火台的狼烟提醒,各石堡都会提醒附近村落和集镇,百姓也就能躲入村堡和镇堡中了。 他们的任务完成,也就不再担心会被处罚了。 想到这里,驻守此地的上直拱卫营哨骑都松懈了下来,就这样看着蒙古大军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只是在蒙古大军东进消失之后,那队正才反应过来,皱眉说道: “不对啊?我们这里距离西边的太仆寺马场还有六十里,太仆寺马场怎么没有放狼烟?”
这人抓了抓下巴,旁边的副队见状安抚他道: “反正我们点燃了烽火台,处罚也罚不到我们头上,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担心一下多伦县的张守备他们。”
“张守备……”听到这话,队正脸上也露出了忧虑之色。 也在他们说完这话的两刻钟后,随着狼烟的不断飘来,屹立在燕山与哈剌温山之间平原上的多伦县也紧急响起了钟声。 “铛……铛……铛……” “北虏来了!回城!”
“快回城!”
当多伦县的钟声传到了它的四周,那些在多伦县四周游牧的牧民立马就赶着牛羊往多伦县逃跑。 百姓们在逃跑,但有的人却在准备迎战。 甲胄声在多伦县城头响起,驻守此地的兵马并不多,只有一个守备的兵力。 当五百多名士兵上了城墙,随着甲胄响起,一个身长瘦而面微黄,须长一尺六寸,身着大明布面甲的青年男子也走上了城墙。 “娘地!能来多少人?把你们吓成这副德行!”
当此人开口,提前上了城墙的副守备连忙作揖道:“守备,这次来的北虏恐怕数量不少,瞧狼烟的规模,估计最少在万人以上。”
“万人?”
听到这话,这黄脸守备顿了顿,但还是挺着胸膛,瞪着眼睛道:
“怕个甚?我张献忠在这里,来多少个北虏杀多少个,一个北虏的首级二十两银子,这银子你们不想赚了?”“可是……”副守备欲哭无泪,那可是上万人啊,他们这里才五百多人…… “别娘们唧唧的,去!把城内的兵马司和衙役都喊上城墙,再召集一些迁移来这里的蒙古男丁也叫来。”
张献忠扶着女墙,看了一眼不断驱赶牛羊进入多伦县的牧民,心里虽然有些慌张,但表面还是得露出临危不乱的模样,不然他手下的人恐怕这会儿已经人心惶惶了。 “是……” 不出张献忠的意料,在他淡定自若的安抚下,拱卫营的士卒们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其实他们不安定的情绪张献忠也可以理解,因为多伦县实在是太大了…… 他转头看向多伦县,只见一个周长八里的城池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尽管周长有八里,可以容纳二十几万百姓,但实际上多伦县的城中百姓不过三万多人,除了中心有不到千亩的房屋外,其他地方不是耕地就是牛栏。 之所以建造这么大,是当时驻守此地的官抚民下令的。 官抚民很清楚多伦县很容易被北虏袭击,因此为了照顾当地牧民,他特意把多伦县往大了建造。 当时明军在多伦县驻扎一卫兵马,因此建造这么大的城池,也不用担心守不下来。 只是伴随着上直卫军撤离,官抚民调离关外三府,新抵达多伦县的兵马便只有一营了。 三日前,皇帝准备再燕山县北部的围猎场里围猎,靠近多伦县的兵马便被抽调了四哨,只留下的张献忠这一哨兵马。 现在好了,他得用五百人守住八里的城墙,平均下来,每个人得守四个垛口,这怎么可能成功? 想到这里,张献忠咬了咬牙,而过了一刻钟后,多伦县兵马司的士卒和衙役也纷纷上了城头。 多伦县的百姓不多,兵马司和衙役也不多,不过三百来人。 这点人加上拱卫营的兵力,也就九百人不到,防守压力还是很大。 好在随着几万头牛羊从四个城门涌入,一些归顺大明的蒙古牧民也拿着弓箭和弯刀上了城墙,一时间守城人数还是达到了三千多人。 “应该差不多了……” 看着三千多守在城头的汉人和蒙古人,张献忠松了一口气。 只是不等他喝一口水,远处的地平线就出现了一条“黑线”,并且那“轰隆隆”的马蹄声也越来越大。 最后,当驻守多伦县的兵马看到所有蒙古骑兵时,他们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乌压压的蒙古人好似站满了整个多伦草原,他们人数之多,让张献忠他们看不到远处的草原,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 “去!把城里十三岁以上的男丁都叫上城墙!”
看到这数量不下五万的蒙古大军,张献忠第一反应就是咆哮着让人把城里的所有男丁喊来。 不仅如此,他还质问着副守备:“传信的塘骑放出去了吗?!”
“放出去了,这会儿估计都跑出去三十里了!”
副守备被吼精神了,连忙回答。
听到这话,张献忠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开平府拱卫营的兵马有近两万都聚集在了三百里外的燕山围猎场,按照塘骑加急的速度,顶多四个时辰就能跑到围猎场。 大军准备之下,连夜出征,顶多四天后就能抵达多伦县。 有援军就足够,有援军的情况下,想要守住多伦城四天并不难,因为蒙古人没有攻城器械,他们想要制造攻城器械也得北上三十里,去三十里外的哈剌温山脉南麓砍树才能制造出攻城器械。 这一来一回,差不多就是一天的时间,因此总的来说,他张献忠只需要守三天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张献忠看向了身边的人,然后大手一挥: “让城里的皇店把所有铁料都拿出来,命城中所有铁匠打造甲胄兵器,城中妇女都把家中的石料拿出来打磨成石弹。”“是!”
张献忠有条不紊的下令,麾下的总旗官也按照他的话去办。 总之在他的军令下,多伦县很快就成为了一个战争机器。 留守城中的五十门燕山五斤炮也被推上了城墙,而城外的蒙古人也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多伦县包围了起来,但他们没有进攻,只是在隔着城墙三里外的地方观摩多伦县。 “驻守的人还挺多,看样子不好打。”
马背上、林丹汗拿着缴获的千里镜打量多伦县,而旁边的苏布地也皱眉道: “我早说过,朱由检不可能留下破绽给我们,与其打开平府,不如去河套的朔方府打草谷,那里迁移了百万人,开垦了数百万亩耕地,比开平府富裕多了。”
“东边的朵颜府和北面的泰宁府一旦得知我们来袭,肯定会派兵支援的,最多七天他们就会抵达多伦县。”
“好了……”林丹汗一点不慌乱的安抚,手里的千里镜也一直看着多伦县,过了片刻放下千里镜后他才带着一抹笑意说道: “南人给了我消息,朱由校现在就在东南三百二十里的燕山里围猎。”
“那里是你曾经的地盘,你应该知道怎么去那里,对吗?”
“你……”苏布地皱了皱眉,他确实知道林丹汗口中说的地方是哪里。 那地方被喀喇沁的蒙古人称呼为大兴州,地处在燕山北山区,山地古老,近似丘陵而河谷平川,尤以伊逊河两岸河谷较为宽阔。 其地面平坦,又土质肥沃,每年春夏两季绿草飘香,阡陌纵横,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称。 想要袭击那里,只能带少量兵马袭击。 苏布地虽然惊诧于林丹汗熟识的南人可以把明朝皇帝的去向弄得一清二楚,但他并不认为眼下这分兵之后的四万铁骑可以走并不宽阔的燕山河谷去袭击朱由校。 “你考虑清楚,那地方……” 说着,苏布地给林丹汗解释了一下大兴州的情况,最后还补充道: “那明朝皇帝也不是傻子,他外出围猎,肯定召集了不少兵马拱卫他。”
“上直的战力你应该知道,哪怕负责拱卫的不是上直卫军而是上直拱卫营,那也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一万上直拱卫营,足够掩护朱由校撤往京城。”
“这次你让轻装出发,大军只带了十天的肉干口粮,十天回不去,我们就别想回去了。”
苏布地好说歹说,就是不想让林丹汗去招惹朱由校,然而林丹汗却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自顾自说道: “我自然知道朱由校的身边跟着不少人,单开平府就被他调了两万人去拱卫他。”
“只是我没有打算要带着大军袭击他,而是由你带着大军佯攻这多伦县,同时对四周集镇、村庄打草谷。”
“至于泰宁府和朵颜府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素巴第他们那两万人已经走山道,向着朵颜府打草谷而去。”
“泰宁府和朵颜府的兵马抽调不出来的,所以只要你能把大兴州的两万兵马吸引过来,我就有办法带领我本部去到那明朝皇帝面前。”
“你……你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
苏布地一时间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林丹汗能把明军的消息打探的那么清楚,连朱由校调了两万人去拱卫他游猎的事情都能被林丹汗所知。
“这你不用管,总之我有我的途径。”林丹汗似笑非笑的说着,并摸了摸下巴的胡子:
“趁着这次朱由检和努尔哈赤打的头破血流,我们好好抢一波。”“不管能不能抓到明朝皇帝,反正抢完就撤,然后等明年开春,我们几部兵马也就可以西迁了。”
“朱由检呢?”
苏布地还是害怕朱由检,但林丹汗却摸着自己的胡子笑道:
“朱由检?他现在还在一千八百多里外的上京城。”“别说十天,就是十五天他也带兵赶不到燕山。”
说罢,林丹汗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羊皮地图:“把路线画下来吧,最好是那种明人自己都不知道的路。”
“……”听着林丹汗这话,苏布地虽然觉得不太靠谱,但还是接过了地图,并用刀割了自己的战马,用手指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路线。 “这条路是十三年前的我们和素囊发生冲突时开辟的路,可以直插大兴州后方,断朱由校南下的道路。”
“不过等后来明廷调节了我们和素囊的关系后,这条路就荒废了,现在估计已经长满了灌木丛。”
“你过去之后,如果发现它被人重新开辟,那就回来吧,不要继续走了。”
苏布地还是不想让林丹汗带兵南下,他倒不是舍不得林丹汗,而是林丹汗一死,那他和素巴第三人注定没办法团结的走下去。 只可惜,林丹汗没有回应他,而是转身吩咐了自己的万户,随后林丹汗本部最为精锐的八千精骑被调出,林丹汗策马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调转马头面对站在第一排的几十个将领,朗声道: “今日,我要带你们去燕山,去抓一个能给你们荣华富贵的人,你们敢不敢跟我去?!”
“敢!敢!敢——” 将领们早就知道林丹汗的计划了,因此跟着附和,而他们后方的精骑见状,也纷纷举刀附和。 “好!”
看着自己的八千精骑,林丹汗志得意满的调转马头,带着八千精骑按照苏布地给出的地图冲向了燕山山脉。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苏布地只能扶额:“希望能抓到吧……” “喵吼——” 当苏布地扶额的时候,燕山县北部山区的一处山脚下,伴随着豹子哀嚎声,一只豹子被箭矢射中,倒地哀嚎。 马蹄声从远处响起,身着甲胄,比几个月前略微胖了一些的朱由校骑着一匹白色的汗血宝马策马而来。 看着地上呜咽的豹子,他张弓搭箭又熟练的补了一箭。 这一箭射中了豹子的胸部,伴随着几下抽搐,它最后不再动弹,而远远跟随朱由校的几十名仪鸾卫骑兵也赶紧策马上前,将豹子收拾之后送回了行营。 弄完这些,一个身着卫指挥使甲胄的三旬男子策马来到了朱由校面前作揖: “万岁,天色不早了,恐怕今日得在大兴州扎营了。”“嗯,你看着办吧。”
朱由校兴致勃勃的看着四周山水,调转马头准备返回行营。
在他露出返程的举动后,这卫指挥使也带着几十骑兵跟随他返回了行营。 这处行营扎在河边的一座矮丘上,居高临下,而行营四周还有仪鸾卫的两千骑兵拱卫,守备算不上森严,但也不算很差,只能说中规中矩。 “万岁……” 朱由校策马回营,腆着一张老脸的魏忠贤立马迎了上来,为朱由校牵马的同时,扶着他翻身下马。 下马后的朱由校看了看四周,这才询问道:“燃儿和宝珠他们呢?”“中宫殿下说天色不早,于是先回南边的大定宫了,倒是太子殿下,刚才还在这里,估计又发现了什么新鲜事,跑出去玩去了。”
“嗯……”魏忠贤笑脸盈盈的解释,朱由校也微微颔首,拿着弓箭返回了自己的大帐。 回到那展开后足够容纳百人的大帐后,朱由校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也不让人帮他脱甲,而是等整个人凉快了一些,才让人帮他把甲胄脱了。 “这大兴州也没有什么好猎的东西,估计得往东北的山区去游猎,才能猎得到老虎和熊。”
朱由校一边让人脱甲,一边和魏忠贤交代着,而魏忠贤也笑着点头。 等甲胄脱完之后,魏忠贤看着朱由校要取沐浴,连忙告退走出了大帐。 在他走出大帐后,那名仪鸾卫的指挥使也在看见他走出的一瞬间作揖:“叔父……” “嗯…”听到自家侄子叫自己,魏忠贤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看四周才道: “良卿,好好安排兵马,咱家今日总感觉有些不心安。”
“叔父放心,这猎场外围还有上直拱卫营的两万多兵马,即便北虏倾巢而来也奈何不了叔父和万岁、殿下的安危。”
魏良卿连忙回应,不敢怠慢。
“嗯,你知道就行。”魏忠贤点了点头,随后心不在焉的离去了。
倒是在他离去的同时,魏良卿也松了一口气,心想伺候皇帝和自家叔父也有些累,因此便准备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会儿。 只是不等他坐下,远处便传来了马蹄声,一名塘骑策马冲上了矮丘,并差点策马闯进朱由校的大帐内。 “唏律律——” “不要命了?!”魏良卿还没反应过来,好在大帐门口的两派仪鸾卫士卒眼疾手快,在战马冲入大帐前伸手拉住了战马的缰绳,战马对此发出嘶鸣,背上的塘骑也被甩了下来,被其余人控制住。 “哪来的塘骑不懂规矩?你们参将是怎么教你们的!”
瞧见这一幕,魏良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小跑过来,同时嘴里大骂着。 他们这动静吵到了朱由校,对此还没有脱下衣服的朱由校穿着中衣就走出了大帐。 看着慌乱的塘骑,以及把他围起来的魏良卿等人,朱由校摆了摆手:“塘骑前来,估计有要事,说说吧……” 皇帝开口,众人都松开了压制着塘骑的手,而塘骑闻言也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 “万岁!大兴营八百里加急!”
“虎墩土令铁骑数万叩关多伦,距此地不过三百里!请万岁移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