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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广州繁会(1 / 1)

“放!”

  “砰砰砰——”

  冬月末,伴随着明军步枪的声音在中南半岛发出声响,交趾占婆府的六万叛军在面对六千明军时,仅在一瞬间便被打得溃不成军。

  他们疯狂的往身后密林逃去,但却被密林中涌出手持短兵的交趾兵马司和拱卫营兵马击退一波又一波。

  当日落斜阳,六万叛军已经不存半数,所有人都蹲在了地上,恐惧的举手示意投降。

  “收割首级,尸体火化。”

  马背上,年过六旬的戚元功隆声开口,戚武隆也当即指挥兵马受降俘虏。

  等夜色渐黑,戚武隆才带人返回了行军大帐。

  “爹,击毙两万六千多,俘虏三万多。”

  戚武隆带着消息回了大帐,脱下甲胄,头发花白的戚元功闻言也用手抚了抚额头:“你自己看着处理吧,你也该独当一面了。”

  “是!”

见戚元功这么说,戚武隆没有露出很高兴的表情,而是有些难受。

  戚元功并不只有戚武隆一个孩子,只是在朱由检大规模推广《外科实录》之前,大明的接生和育儿水平并不算高,因此他夭折了三个孩子。

  戚武隆是第四个孩子,生他的时候,戚元功已经三十有六,也算是老来得子。

  在戚武隆之后,他又生有三子两女,不过这些儿女的才干显然不行。

  加上泰昌元年戚元功跟随父亲戚金北上辽东,对儿女的教育也落下了一大截。

  如戚武隆也是直到十二岁,才被戚元功送往了燕山官学。

  戚武隆算是燕山第三期学子,不过他谨遵祖父戚金的教诲,没有和燕山派在一起抱团,这也是朱由检为什么会选择他去护送朱慈燃的原因。

  “爹,这次的事情,我感觉没那么简单。”

  戚武隆看着老迈的戚元功,心里忐忑的说出这句话。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戚元功却抬手示意他别说了:

  “我们戚家,不参与庙堂,只知行军打仗,保卫家国……”

  “……”见父亲这么说,戚武隆沉默数秒,随后才缓缓作揖:“是……”

  瞧他沉默的模样,戚元功也察觉到他护送朱慈燃回来后的变化,因此皱了皱眉:

  “我知道你这一路与太子相谈甚欢,但庙堂的浑水不是你我能趟的。”

  “你下去吧……”戚元功看着听不进去的戚武隆,叹了口气示意他下去好好想想。

  “小子告退……”戚武隆作揖退下,待他走后,戚元功也拿起了一份燕山兵书阅读了起来。

  或许对于他们父子来说,这一夜很是难熬,而对于朱由检来说,那个位置也如坐针毡。

  只是相比较他们,伴随着时间推移,一路向南的朱慈燃也在冬月的最后一天抵达了这个时代的广州城。

  尽管不是第一次来广州,但相比于太原、凉州、成都、昆明、桂林等诸省省治,广州显得要繁荣不少。

  这样的繁荣不仅仅体现在了经济贸易上,也体现在了小民生活上。

  广东经过十六年的不断移民,人口仅有三百二十万,这其中仅仅广州府便有七十余万人口,而作为省会和府会的广州城则是以南海、番禺两县合建而成,有常驻居民二十余万,占据广东十六分之一的人口。

  这个时代的广州要比后世距离大海更近,顺德、番禺、中山等地的大部分还没有被珠江冲刷出来。

  既然距离大海更近,那贸易上自然就更为繁华。

  作为大明本土南部四大港口之首,广州港每日接待的商船也在数百艘之多。

  远远地,朱慈燃他们还没有看到广州城的城墙,便看到了盘踞在外围的许多集镇。

  集镇上生活着许许多多百姓,他们农忙时从事农业生产,农闲时就在广州城的港口打工,不可谓不舒服。

  在历史学家眼中,晚明的大明朝正处在一个政治压抑的年代,而就文化学术而言,已失去了唐、宋时代那种浑然的气派。

  江南心学的盛行,反映了士人对现实的退缩心态。

  不过相比较人口稠密、文化老迈的江南,岭南民间表现出来的蓬勃活力,却如东风吹柳,为沉甸甸的历史,抹上了一道耀眼的亮色,使之变得鲜繁缤纷、生机盎然。

  这样的生机盎然,在朱由检执政的十二年间不断地被催生。

  许许多多人口被迁移之后,广东省的百姓也渐渐富裕起来,尤其是熬过了天启初年的那三年大旱后,广东百姓的生活也更上一层楼。

  百姓的富裕,加上南洋的收复,海上贸易的放开,这些环境和政策极大刺激了民间工艺美术的繁荣。

  瓷器、漆器、家具、刺绣、景泰蓝、宣德炉等,千模万样,皆一时之盛……

  这其中,尤其以澳门和香港两地的发展最为迅速。

  这两地背靠广州和大明各省的市舶贸易,从一个荒凉渔村,摇身变成世界瞩目的繁盛商港。

  一船一船的绣品、丝绸、金银、麝香、珍珠、象牙精制品、细工小器、漆器、瓷器,从珠三角的三个港口起航,经过南洋、小西洋的航线,在大明与欧洲商人的交易下,被源源运回欧洲。

  在欧洲人心目中,黄金、刺绣、象牙一类的艺术品,都属于奢华品,得到特别的尊敬,因为它们的材料相当珍贵,常用来装饰祭坛、圣人遗物或贵重书籍的封套。

  即便到了十八世纪,这种心理依然存在,而相比较香港和旧港这两个新兴城池,广州则是欧洲人寻找这些奢华品的最大市场。

  广州的繁荣也离不开朱由检的支持,从天启六年开始,他责令六部对当地进行的整治。

  首先就是禁止欧洲人在广州城贸易,另外迁移广州大量城外农民前往旧港。

  在迁移之后,广州城区开始改造,水泥被应用于房屋、道路等建筑。

  到天启十年,广州城已经面貌一新,整个城市整洁了,当地百姓的精神仿佛也清爽了。

  每天辰时一过,沿街的店铺陆续开门营业,一夜无声的城市,像河渠开闸放水般喧闹起来。

  城门一开,第一批涌进来的,总是那些运花入城贩卖的花农。

  如眼下,混在排队进城的队伍里,朱慈燃他们的四轮车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的四周是一车车的鲜花,繁花如海、香气扑鼻。

  花农们“吱吱呀呀”挑着一担担素馨花,把馥馥香风也带进城里,让朱慈燃他们也身处花海之中。

  “乖乖……这些鲜花如果送去京城,那得卖多少银子……”

  看着四周的花海,一名锦衣卫忍不住开口,朱慈燃也在和旁边进城的花农聊着天。

  在聊天下,他们才得知广州南边被冲刷出来的一些土地被人称为河南地,这上万亩土地上被人种满了鲜花。

  每天鸡还未打鸣,花农们便起床开始裁剪花朵,随后等着城门一开,花农们立马将鲜花推往了城内的花市。

  经过工部燕山官员的规划,广州城的大南门、归德门、小南门、正东门、正西门、大北门、小北门等大大小小的城门附近基本都做了花市。

  这些花市之大,仅素馨花每天就卖出不下数百担,其它的各种鲜花加起来,不下千担。

  “花还算好的,你现在要是在城门口等着,不到半个时辰,等我们都进去了,你就能看到一群家禽、牲畜被运进城里了。”

  和朱慈燃交谈的花农大声开口,这引起了朱慈燃的兴趣。

  因此在挤进城内后,他们没有离开,而是把车推到了兵马司岗亭的后面,坐在车上看起了城门不断涌入的花农。

  即便是冬季,即便只是一个城门口,但运进城内的鲜花还是络绎不绝,让人眼花缭乱。

  芬香扑鼻的鲜花被一担担、一车车的带进城里,的远处就是热闹的花市。

  花市整体是用水泥混凝土和部分木质干架搭建起来的,整体呈“口”字,将里面的花市圈起来。

  外面作为围墙的房屋都只准许有两层三丈的高度,在如今的这个时代,朱由检并没有因为水泥的产量在提高而催生一大片高层建筑。

  在他看来,高层建筑对于大明来说没有必要。

  衡量一个国家,一个地方的强大,不是用建筑的高低来评价的,况且大明地广人稀,也没有到需要建造“鸽子笼”来困住百姓的地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高层建筑的老化问题。

  修建高层建筑,等到建筑开始老化,那需要付出的拆卸成本就很高了。

  因此在全国范围内,朱由检准许的高层建筑基本都是各地寺庙、以及坊市的商业街。

  寺庙阁楼的高度不能超过二十丈,坊市商业街的高度不得超过五丈。

  在这样的要求下,百姓们并不感觉压抑,而且也不影响商品交易和贸易。

  “哼唧……”

  正当朱慈燃在打量花市的时候,伴随着“哼唧”声,一头头被关在木栅栏里的土猪被挽马车拉进了城内。

  “来了!”

看着被拉进城内的土猪,朱慈燃好奇的打量。

  对于一个人口大城,广州的人口可以从猪肉的销售量,推测一二。

  嘉靖三十五年在广州生活过的传教士就在《葡萄牙人来华的见闻录》中写道:

  “广州城里的统治官员命令调查每日的食品消耗量,结论是光是猪肉就要五六千头。”

  “要不是有很多人吃黄牛肉、水牛肉、鸡及大量的鱼,猪的消耗量将达一万或一万头以上。”

  “我难以想象,这样的消耗,城内到底居住了多少人,恐怕要比里本斯的人口多上数倍。”

  嘉靖三十五年尚且如此,更别提天启十六年了。

  朱慈燃数了数被运进城的家禽和牲畜数量,结果仅仅一个城门口,便涌入了上千辆装着家禽、活猪、活牛的车子。

  这还只是一个城门,如果放眼广州所有城门,那恐怕每日涌进的牲畜不下万头。

  这样的景象,还是朱由检已经迁移过许多次广州人口的结果。

  因此朱慈燃很难想象,在万历年间的广州城到底有多少人。

  “走,进去逛逛去!”

  见识到了广州城门口的景象,朱慈燃对于城内的情况就更好奇了。

  他们骑着四轮车,慢慢的骑行在广州城内那七丈宽的主干道上,随后在当地人的指点下,前往了南城的高第街。

  高第街以西是濠畔街,濠畔街则是以玉带濠相连。

  骑着四轮车行驶在这里,瞧见的是人烟辐辏,货贿山积,沿濠两岸,千庑万室,人烟凑集。

  各种各样的店铺沿着河边开设,一眼看不到边。

  河里,一艘艘乌篷船带着新鲜的鱼虾沿着河划船,有人呼喊便停下贩卖,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逛早集的笑容。

  “公子,我饿了……”

  朱慈燃还沉浸在广州的人文风景中,刘顺却摸了摸肚子,说出了有些煞风景的话。

  朱慈燃本想调侃一下他,但感受了一下肚子,便和刘顺三人把车停在了一家牛肉面摊旁边。

  “掌柜的,来四碗牛肉面!”

  “诶!”

  曾经说出来就要人打量的话,此时说出来却显得无比正常。

  朱慈燃看了看这家面馆,馆内是桌椅凳子,墙上张贴着官府盖章的证书。

  证书的字太小,朱慈燃坐得太远,没看清,但想来应该是批准贩卖牛肉的证书。

  宋元明以来,牛肉虽然属于禁品,但并非不可以贩卖。

  除了死牛比活牛贵的宋代,元明两代对于百姓是否能吃牛肉这件事情管得并不严重。

  哪怕在明初洪武、永乐年间,只要官府确定牛是正常死亡,那基本就可以正常流入市场。

  到了成化、弘治年间,官府更是基本不管了,而到了万历年间,别说吃牛肉,你就是戴着违禁品的“铁胄”出门都没人管你。

  晚明尚且如此,更别提眼下的天启一朝了。

  随着北方和南州大片草原被开发,大明在对于牛是否宰杀的态度上格外开放。

  只要农户上报要宰杀家牛,那基本都能宰杀,官府并不阻拦。

  或许有人觉得牛是生产力不能杀,但大明却没有禁止,因为这种事情越禁止,反而越有人会逆反屠戮,例如宋代禁止过甚,导致死牛比活牛贵,百姓争先恐后让活牛“自然死”。

  明代之所以放得开,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清楚百姓的逆反心理。

  尤其是朱由检,他只让官府统计耕牛数量,然后把控好数量就行。

  当牛肉进入市场,并且站稳脚跟,那一条与之配套的养殖体系也会建立,牛商们也不会杀鸡取卵。

  “牛肉面来了,收您十六文。”

  当穿着绸缎的店家把牛肉面一碗碗抬上桌,朱慈燃看了看碗里切了厚厚六七片的牛肉,也不免在店家离开后对刘顺说道:“这广州的店主倒是还挺实诚的。”

  广州虽然是千年商都,但民风依然淳朴。

  “那是!”

店家还未走远,听到了朱慈燃的话,也对着他们说道:

  “你们外地顾客要是在广州的店铺里买了货品,几天后发现有瑕疵,拿去更换,店主基本都会准允的,并会不刁难。”

  “那这样不会很麻烦?”

刘顺好奇询问,但店主揉着面说道:

  “做生意嘛,最重要的就是讲诚信,薄利多销,只要有赚就行,不要在乎赚多赚少。”

  “你们这样一碗牛肉面,我也就赚了你们一文,好吃的话下次继续来,做做我的回头客。”

  店主的广味官话很有意思,朱慈燃听着很有趣,也询问道:“逛广州城应该怎么逛?”

  “当然是先逛高第街了……”店主不假思索的回答,并且看着四人的衣着调侃道:

  “你们这衣着,一看就是西边来的。”

  “怎么这么说?”

朱慈燃一遍吃面一边询问,店主也根本不怕得罪人,而是乐呵呵的笑着,好似一个弥勒佛般解释:

  “江南、湖广和闽浙、广东的百姓,就算是城外面的菜农,花农,进了城里也得把家里压箱底的绸缎衣服穿在身上,要面子的人还会穿丝绸和苏绣。”

  “呐……你们看看你们,粗布麻衣、短衣蓝裤,一看就是西边来的才会这么不注意形象,又不是没钱。”

  店家的话仅听文字有些刻薄,但配合他的笑容和语态,却并不让人反感。

  “万一我们真的是没钱呢?”

朱慈燃好奇心上来了,但店家却鄙夷道:“现在人人都有六七亩地,就算没地也能打工。”

  “没钱?去码头当十几天力夫就能买一身绸缎穿了。”

  “额……”听到这话,朱慈燃倒没想到自己的低调到了广州后,反而成为了异类。

  “去高第街,我们都喜欢到那里买布料和缝制衣服,又便宜,料子又好。”

  “在乡下才是农民,进了城里你就是城里人了。”

  “我都在农忙的时候回去养猪,来到城里,你看看,我还不是绸缎穿在身上揉面?”

  “先去高第街买衣服,然后去濠畔街。”

  “去濠畔街干嘛?有什么好玩的吗?”

朱慈燃反问,但店主的表情却耐人询问:“去了你就知道了。”

  “行!”

店主这话倒是说的很有意思,朱慈燃他们听后也表示知道了,因此在吃完了面后,他们便骑车顺着路边的路标,向高第街进发。

  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四人就穿上了绸缎做的圆领袍,稍微洗漱了一下,除了有一些黑瘦外,倒是和城里的百姓没什么区别了。

  按照面馆店主的话,换了行头的他们来到了濠畔街,但一来到这里他们就傻眼了。

  在濠畔街头,身穿各色纻丝绫罗纱衣服的少女、妇人穿梭往来,香雾成阵,春色满城。

  朝廷不准民妇穿的大红衣裙,一样有人穿,还有人穿沉香色、元色、酱色、玉色等五彩斑斓的衣服。

  朝廷不准佩戴镯钏,结果一样有人戴,有的妇女还用金链子把耳挖子、牙签、摄子、小刀串起来挂在胸前,作为装饰。

  有一些爱美的人,还会头戴金质如意形牡丹、凤鸟束发冠,耳朵上有葫芦形耳坠,做工精致绝伦。

  “这群人不怕被抢吗?”

  瞧着这群穿金戴银的人,朱慈燃和刘顺四人好似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四处张望。

  “这里是卖首饰的街,怪不得那么多女的……”

  朱慈燃看到了沿街店铺清一色的贩卖女性成衣、首饰、这才反应过来那店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不想沾惹胭脂气的四人把车停在了官府的驿馆,徒步走回了玉带濠。

  相比较满是女人的濠畔街,这繁华狭长的玉带濠才更适合他们四个老粗闲逛。

  不过逛街这种事情,往往还是女人偏多,只是相比濠畔街,玉带濠的女人穿搭稍显正常了。

  虽然也是穿着绸缎,但没有了许多夸张的头饰。

  她们大多背着一个斜跨的布包,包里装有一些胭脂水粉。

  由于玉带濠沿着一条河,一路向南,因此在往南走的路上,各类冲天招牌夺人眼目,呈现一派热闹景象。

  在玉带濠,朱慈燃看到最多的就是花卉店,这点从街上男女喜爱在头上戴花的形象就能知道为什么花卉店会那么多。

  除去花卉店,其次最多的就是书店,然后是胭脂水粉店和各种小吃摊店,以及眼镜、成衣等店铺。

  除去这些,还有商铺、酒楼、茶社、当铺、钱庄、相馆、画寓、戏台、浴堂、庙宇、民房等错落其间的建筑。

  不过对于这些建筑,朱慈燃兴致缺缺,不太感兴趣,并且随着时间推移,玉带濠的街上人流渐渐变多,继而熙攘,车水马龙。

  人流的变多,最引人瞩目的便是街上踩高跷、烟火水嬉、舞龙戏狮、弄棒使械的杂耍班子,以及在戏台上表演“走海倭子进宝”等江湖把戏的戏台表演。

  朱慈燃不在意这些,他更多的是在体验广州城的人文风景,因此他的目光多在四周行人与街道店铺里的百姓身上。

  在他眼里,广州两岸的游人或是临水赏景,或是悠闲品茶,又或者在木行等手工业作坊定制家具,也有在铜锡老店亲手敲打茶壶、刻字镌碑的书生游人。

  只是由于逛街的人太多,刘顺等人生怕人群里有人欲行不轨,因此在简单逛了一圈后,他们就带着朱慈燃返回了驿馆。

  “还是乡村好玩些,城里没什么玩的。”

  回驿馆的路上,朱慈燃也抱怨起了自己的选择。

  这也正常,毕竟他从小生活在京城,对于城池的繁华他深有体会。

  广州城虽然繁华,但相比较京城,那是拍马也不及的。

  “算了,明日继续出发吧。”

  感觉没什么意思的朱慈燃选择继续出发,这话让本以为能休息几天的刘顺几人像死了亲娘一样难受。

  怀着心里的难受,刘顺勉强挤出一个笑意:“卑职……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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