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光晕覆盖的角落,可以说几乎是我们在营地以及周边能见到的所有范围。从这个方面来看,我们在离开了沼泽地,进入这个地方之后,就基本上进入了阵法之中。阵法若是无声无息的开启之后,我们确实会在潜移默化的情况之下,遭受阵法所给我们带来的影响!此刻,我对于朱神通刚才说的话,已经基本上全部相信了。看向营地的方向,此时颜真明和吕念王骁周末里奇五个人,仍旧在营地外面的火堆旁。但几个人的脸色似乎都有些不太好,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闹起了矛盾一样。朱神通之前说过,这种阵法除了能够抹除人的特定记忆之外,还能够让人的性格发生巨大的转变,从而越来越自私,到最后甚至会自相残杀。或许他们的性格已经被影响到,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样,看明白没有,这个阵法该怎么破?”
朱神通在一旁低声冲我问道。我皱了皱眉,轻轻摇了摇头,道:“这种阵法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以什么布阵,想找到阵眼,恐怕有些难度!”
“你试一试呀,手里不是还有点龙盘呢吗,按照平常的风水阵法来看一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
朱神通对我提醒道。我点点头,从背包里面拿出点龙盘,看了一眼面前的阵法,然后用小黄旗插在八个方位里面,随后用点龙盘开始一点一点的实验。所有的阵法,都必须要遵循五行八卦的原理,只是阵眼的布置,会影响整个阵法的效果,有些风水大师,能够找到极其刁钻的阵眼,使得阵法不仅效果加倍,更会使人不容易破阵,来更好的巩固自己的阵法。我不知道这个阵法如何启动,更不知道阵眼所在,只好用点龙盘,在五行八卦的方位上面不停地寻找。找了好一会儿,几乎将一百二十八个能够窥探到的阵眼全部找完,我都没有发现真正的阵眼所在,点龙盘上仍旧没有出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不禁让我的心里觉得有些无语。“怎么样了?”
朱神通似乎看到了我的无奈,皱眉想了想,道:“这里找不到,那那边那个悬崖附近要不要试试?这养尸派做事儿本就刁钻,说不定阵眼放在了最不起眼的地方?”
我没有吭声,仍旧在继续寻找阵眼,脑海里面把之前所看过的所有关于风水阵法方面的书全部都给过了一遍。就在我最后要放弃的时候,点龙盘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些异常!一看这个情况,我顿时一喜,连忙看着点龙盘,开始研究起来。当我解开点龙盘上所代表的含义的时候,我整个人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猛地抬头看向了朱神通。“卧槽?”
朱神通被我看的一惊,有些无语的看着我,道:“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干啥,有什么发现了?!”
“水底!”
我抿嘴看着他,皱眉道:“点龙盘表明,阵眼在那水潭的水底!”
“嗯?!”
朱神通的目光看了看悬崖的方向,好一会儿后回头向我问道;“你确定吗?!”
“点龙盘上所表示的内容,绝对不会出错!它可是道门圣物!”
我笃定的点点头。“草了,那就去看看!”
朱神通不说二话,朝着我招呼道:“快点,咱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越是耽误的久,颜老和吕姑娘他们就越是容易出事儿,抓紧时间破了这个阵法,眼前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就能够知道了!”
我点点头,收起点龙盘,与他一同悄悄起身,趁着夜色,也不敢开手电筒,朝着悬崖的方向跑去。来到悬崖边上,看着高达二三十米的落差,我们两个人说不紧张是假的。但在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两个人套上潜水装备,决定直接从悬崖上面跳进水里。虽然说二三十米的高度,相当于三十多层楼房那么高,一旦摔在水面上就如同落在水泥地,但是只要是操作得当,也不会出什么事儿。我将三刃镇灵幡,绑在了右脚上,朱神通则将自己的工兵铲也绑在了右脚上,这样以来,我们的身上就相当于装了一个锥子一样的东西,它能够为我们破开水面,减少我们的冲击力。准备好之后,我们两个人同时深吸一口气,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同时一跃而起。不到几秒的功夫,我只听到砰的一声,整个人感觉到一股强有力的撞击,身子瞬间入水,耳朵里面立马被灌满,被冲击力撞得生疼。但还好,身上没有出现任何的情况,落水的深度很深,冲击力都已经被卸了下来。到了水下,我解开了三刃镇灵幡,将其拿在了手中,然后又快速的上浮到了水面。不一会儿,朱神通也上浮到了水面,虽然说脸上表情带着些许的痛苦,但还是冲我输了个大拇指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儿。“下!”
我用尼龙绳与他一同绑在腰间,随后指了指水下,潜入了水中。朱神通与我一块下潜,我们两个人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防水的强光手电,照亮了面前的情况。黝黑的水潭几乎深不见底,我们两个人的周围也没有任何的鱼虾的游动,一切看起来格外的沉寂,带着强烈的压抑感。点龙盘所指示的方向是水底,所以我们的目标很明确,不停地往下继续深潜。这水潭的深度不低,应该也有一二十米的样子,潜了好一会儿之后,我们才算是看到了水底的地面。到达地面之后,我拿着强光手电,朝着四周照了照,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然后稳了稳自己的身子。这个水潭的整体形态,呈现出一个倒三角的样子,上面的水潭表面比较的宽阔,但越往下就显得越窄,水底的四周更是肉眼可见附近都是山石,空间并不是很大。朱神通在我的身旁,也在打量四周,随后目光看向了我。我指了指周围,示意他跟我一起开始寻找。能够布置如此大的阵法,阵眼绝对不可能会小,阵眼的附近,会有十分明显的标示。我们在里面往前游了一会儿后,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座黑漆漆的大铁门。铁门堵住了我们的去路,我拿着强光手电照了照,心中不由得一喜!这座铁门的成色,一看基本上就是几乎全新的状态,没有任何的铁锈,这说明这东西就是近期被人放在这里的,极有可能与阵眼有关!我朝着朱神通招招手,俩人一左一右,在这个铁门上面开始用力。在水下使劲儿,要比在地面上困难不少,我们两个人摆弄了好一会儿,终于将这个铁门给挪动了起来,然后死死的往外一拽,直接将铁门给砸在了水底的地面上。铁门打开之后,眼前出现的一幕,把我当即吓了一激灵!铁门的后面,是一个铸铁且镶嵌在了水底的大铁笼,盒子里面,蜷缩着一个看起来约有十来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的整个身体的皮肤都已经泡发,到处都格外的肿胀,呈现出巨人观的模样!并且脑袋是转向我们的方向的,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如同快要掉出来一样,眼眸里面带着强烈的怨念,只是一眼就看的我整个人都有些发慌!虽说我见过的尸体以及邪祟不少,但在水下这种场面,还是让我的心中有些恐惧。朱神通就更不用说了,看到这个孩童尸体之后,吓得在水中嗷嗷直叫,下意识的就要上浮,要不是我腰间的绳索拉着他,他就已经跑了!我连忙用强光手电给他打了个信号,然后指了指铁笼,点点头示意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阵眼。朱神通的脸上带着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无奈的看着我点点头,然后又慢慢的潜了下来。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这个孩童,双手合十的拜了拜。这孩童一看就是被害死之后装进这个铁笼里面,来当阵法的阵眼所用的,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我也没有必要对他又什么恶意。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把他的尸体从铁笼里面给拿出来,破坏掉这个阵眼,所以祭拜了一下之后,我拿出了三刃镇灵幡,招呼了一下朱神通,让他用工兵铲来帮忙一块做这个事情。朱神通可以说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恶心,闭着眼睛跟着我一块,用工兵铲开始撬动这个孩童的尸体。孩童的尸体皮肤肿胀,在水中我本以为会一撬皮肤就会溃烂,整个尸体从铁笼之中掉落出来,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尸体就像是嵌在了铁笼之中一样,并且硬邦邦的,绕是我们怎么弄,都没有将这具尸体给挪动半分!朱神通又在这个时候是实在忍不了了,连连冲我摆手,二话不说就把工兵铲交给了我,自己往上浮潜到一定的高度,趴在山石上面就不下来了。我看着他这个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去管他,目光一直落在这个铁笼和孩童尸体上面,一边拿着工兵铲,一边拿着三刃镇灵幡,再次上前上手开撬。结果还没撬一会儿,我突然感觉到工兵铲上出现了一股力量,抬眼一看,却见这个孩童尸体的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工兵铲的铲子!我一愣,再看这孩童尸体,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裂开了嘴角看着我,嘴巴里面露出了一些红彤彤的东西,四散在我的周围。仔细一看,这写红彤彤的东西,赫然是一条条细小的蠕动的血蚂蟥!“哈!”
这孩童尸体竟然还做出了一种哈气的模样,一股气浪将这些血蚂蟥,吹到了我的眼门前。我连忙收手,工兵铲因为被他死死的捏住,只好暂时放弃,拿着三刃镇灵幡就往后游去。在上面趴着的朱神通,被我直接给拉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等着我,用手势询问我出现了什么情况。我现在没有功夫跟他解释,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一些血蚂蟥的幼卵,趴在了我面前的潜水镜上面,我也不敢用手去触摸,生怕它们吸附在我的手上。真没想到,这养尸派的人做阵法竟然能如此的恶心,阵眼之中还弄出了这一套来,在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之下,差点中招了!我一边后退,一边拿着三刃镇灵幡在面前挥舞,试图打散面前的血蚂蟥的幼卵,然而这些血蚂蟥在水中的速度极快,被我打散之后又很快聚拢在我的面前,目的很明显的直扑我而来。我退无可退,便快速的倒转身子往上上浮,朱神通看我情况不对,也连忙与我一起上浮,并且拿着自己的脚蹼,不停地替我驱赶面前的那些血蚂蟥。好一会儿之后,我们才算是游到了水面,看着不远处的岸边,我招呼朱神通,快速的往岸边而去。到了岸上,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血蚂蟥的幼卵,并没有直接上岸,而是聚拢在了岸边处的水面上,形成了一道屏障一样的东西。“别动!”
朱神通瞪着眼冲我说了一声,看了一眼我的护目镜,皱眉道:“你这上面有好几只,正在试着朝你耳朵里面爬,快把这玩意儿给摘下来!”
我点头连忙照做,将护目镜摘下来之后,扔到了一旁的空地上。那些血蚂蟥也随之掉落在地,结果令我意外的是,它们刚落地没有多久,便直接一动不动的死掉了!“这些血蚂蟥不能离开水!”
我发现了这个情况,不由得眉头皱起,看向朱神通,道:“它们跟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不是一个种类的?!”
“你现在还有心思研究这个?!”
朱神通一副诧异的模样看着我,道:“先想想接下来该咋整吧,这些血蚂蟥聚集在水面上面,目标明确的就是我们俩,我们一旦下水,就会遭受攻击。你看天色恐怕马上要天亮了,营地里面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咱们已经找到了阵眼,就不能再在这个上面耽误时间了啊!”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瀑布的上方,结果突然发现,在瀑布边缘处,似乎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