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不能压?”
邵胜质问。这是他的媳妇。不想给他压,难道就想给另一个男人压!凭什么?真让他火大,想想就来气。顿时,戈玫也来了气。“没死就没死,你发什么疯,大半夜,非要把孩子吵醒了,才开心。”
戈玫翻出原主的记忆。这男人常年不在家。一回来,就一次一炮,一共搞出三个崽。没抱过,没带过,除了寄钱。寄的钱,还被婆婆收刮得干干净净。一分也没落到媳妇和崽儿们身上。三个崽这么大了,连爸爸长什么样,恐怕都不记得吧!真是个渣男。这话提醒了邵胜,他这才放开了戈玫。捡起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手电筒。转瞬,屋里亮堂了。他环视了一圈,沉声道,“饿了,去弄点吃的。”
哼——戈枚皱眉,把媳妇儿当佣人。什么玩艺儿。不过,他这身份到底还是原主的丈夫。这账慢慢来算。戈玫睨了男人一眼。转身去灶里掏了个红薯,扔到桌子上,直接合衣,躺在床上睡了。随你,爱吃不吃?老娘没空。没想到,邵胜也没嫌弃,抓着温热的红薯,扯了皮,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眼睛却没放过,躺在床上的小媳妇儿。自己这次回来,已经有几天了,却一直在忙。也没空早点回来,看他们娘几个。看上去,他媳妇儿心里憋屈着呢。不过,邵胜转念想想从前。自从她嫁过来,也没过多少不憋屈的日子。新婚的夜里。媳妇儿也都是推嚷着,抗拒着,拿小拳头捶他。总说他力气太大,把她弄疼了。他就不明白了,这女人怎么那么娇气。明明自己力道都已经很轻了,咋就弄疼了呢?前几天,他一回来就听到了家里的一些事情。说媳妇儿想卷他的钱,丢下孩子跑,还跟母亲吵着要分家。自己还信以为真,心里担心娃儿们,赶紧找到这里,偷摸在一旁观察。结果这两天,看她不光把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还带着孩子去城里走了一遭,置办了不少东西。难道,走之前把娃儿们先安排好?邵胜也知道,媳妇儿的心从来就没有在这个家里过。也没有在自己身上。想到这些,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失败的。为了挣钱,一直忽略她,还有孩子们的成长。想走,也是人之常情。回来之前就想好了,如果她真要走,就放了她吧。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到她,就那么一眼,他让就改变主意了。目光又落在床铺里头,缩在一坨的崽儿们身上。他反复地考量。“戈玫,还没睡吧,起来。”
戈玫没搭理他。邵胜似乎知道她没睡着,“你起来,有些事跟你说。”
他坐在那里,像座大钟似的,好像随时能敲响。阴沉的眼神,又让戈玫如芒在背。她怎么可能睡得着?要谈?就谈吧。这会儿,外面的雨也停了,邵胜走出了屋子。戈玫拢了拢头发和衣服,跟着出去了。扯了把椅子,坐在滴着雨水的屋檐下。邵胜轻手拉上了门,估计是担心吵到孩子们。他坐到了戈玫身边。身上一股浓浓的汉子味儿,扑鼻而来。居然没让戈玫感觉很讨厌。可他凑拢身的时候,戈玫还是本能往外的挪了挪,着着戈枚,邵胜清了清嗓子:“为什么,你不走?”
听着他的话,戈枚一愣。侧过眼,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感情这是,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啊?躲在暗处,一声不吭地。有够腹黑呀!恶婆婆欺负媳妇,媳妇分家拿钱,村里的传言。原来这些事,他都心知肚明。就躲在暗地里,看看她会不会扔下孩子跑路。不过,在戈枚又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原主的确很讨厌这个丈夫,完全不喜欢他。他心疑,也很正常。邵胜没有否认。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我回来有两天了,看你一直没走,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我妈打你,你找黄书记把家分了,还分了我妈手上的钱。”
这是……来替她妈要钱呢?又是个妈宝男。戈玫暗自冷笑,脸上没动声色,等着他把话接下去。邵胜见她没什么反应,又说:“你先前不是死活,吵着要离婚?”
“嗯。”
戈枚淡淡地应着。反应很小,纵然邵胜有过人的本事,也看不出她媳妇儿脸上的意思。她究竟是怎么想?他居然看不透了。邵胜每次回,都是匆匆忙忙。为了给老邵家传宗接代,他只懂得关起灯,就交公粮。上手就干,来回地折腾她。次次在床上,把媳妇儿折腾得眼泪珠儿成串地往下掉,又匆忙就走了,连她的模样都没有仔细瞅过。他打开了电筒,光线虽然暗,这回却也看清了。媳妇儿的脸,像巴掌大小,皮肤很白,眼睛却很大,陷到眼眶里,樱桃大小的一张嘴,养好一点,还是很合眼的。戈枚被他看得不自在了,侧过脸,避开目光,“你究竟,想说什么?”
“这婚,我不离,现在回来,我以后也不再走。这家分了就分了,以后我们俩就重新开始。”
邵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看到她就改了心思。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把孩子带大,教好。毕竟一个女人,心不在自己身上。强留着,也没啥意思。可看到眼前人白惨惨的小脸,腮帮子挂着紧绷的倔犟。就不想放手了。可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平平淡淡,不惊讶,不吵闹,转身进了屋,指了指地上,“这儿有块木板,你就将就睡。”
上床前,邵胜伸手,拉过她的手腕,将戈枚一把带入怀里。“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一个极其陌生的丈夫,突然拉她入怀。怎么都有些不适应。戈枚下意识,倏地摸出桌子旁的水果刀,落到了男人的脖子上。邵胜眼神划过一抹诧异。他慢慢伸手,手指夹着刀锋,抽出她的水果刀,满目淡定。“刚才我说的话,你还没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