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决定权在自己手里,赵欢喜直接瞥了薛杨桃一眼,那眼神冷漠至极,薛杨桃在那一瞬间心中一阵寒芒一闪而逝,惹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可赵欢喜的目光从她的身上一扫而过,压根没有停留多久,“我谈买卖没有站着说的习惯。”
说着,赵欢喜率先转身,牵着杨瑜儿重新回到了包间。薛杨桃虽然不愿意听赵欢喜的,一向都是她让别人随自己的意思做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教她做事了?可赵欢喜能做五彩锦的主,她还就不能不听。“我们也过去。”
无形中薛杨桃觉得自己在气势上,好像就输了一截。嘴上却依旧逞强,带着自己的丫鬟便跟着进了赵欢喜她们的包间。而这时,去而复返的小二也带着广寒庄的掌柜的上了二楼,见众人都在一个包间里,连忙将之前接待赵欢喜他们的小二叫了出去,没一会儿这才重新进去。“我说你那五彩锦到底给不给,我人也过来了,现在可以给了吧?”
薛杨桃先发制人,对着赵欢喜便开始了新一波的输出。可越是这样,越显得赵欢喜太稳。“自然是给的,既然你银子不缺,那便出价吧,若是合适给你也无妨。”
赵欢喜这话一出,惹得刚走到包间门口的掌柜步子一顿。他可是知道的,赵欢喜已经将那匹五彩锦买去了,可眼下这么说,倒好像是要重新给价的意思。可显然,这货款两清,那匹五彩锦已经跟广寒庄没有了关系,若是要出价,那最终得的价格是给谁?广寒庄?显然不可能。所以,眼前这姑娘是想要扮猪吃老虎?来个坐地起价,转手赚差价?这个想法在掌柜的脑子里转了一圈,突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赵欢喜,不会吧?若是这样,那这姑娘也委实太大胆了些。察觉到门口投来的目光,赵欢喜抬头便看见了掌柜,对着掌柜的便是淡淡一笑,“既然掌柜的来了便进来吧,刚好这位薛姑娘想要我手里的这匹五彩锦,五彩锦出自广寒庄,又在广寒庄的包间里,有掌柜的在刚好做个见证。”
赵欢喜这话说的莫能两可,“对,别到时候我出的起价她又不认账,掌柜的你来,到时候直接给我包上,免得有些人赖皮。”
薛杨桃哪里听得懂赵欢喜这话里的意思,还以为是赵欢喜怕自己出不起价,跟她闹腾,所以才特意找来了掌柜的。可只有掌柜的和赵欢喜知道,她这哪儿是怕她出不起价啊,是怕她知道那五彩锦压根就不是从广寒庄买回去的,回头知道自己被耍,恼羞成怒不给银子。至少,在银子到包里之前,赵欢喜没打算让薛杨桃知道最终的银子是到自己包里的。“阿欢...”同样察觉了赵欢喜意思的还有一直没有说话的杨瑜儿,她之前还担心赵欢喜会将五彩锦直接让给薛杨桃,可如今一听,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杨瑜儿你闭嘴吧,这里没你什么事儿。”
薛杨桃生怕杨瑜儿找事儿,连忙打断了杨瑜儿的话。“掌柜的,你这五彩锦五十两白银一匹吧,我出六十两,这一匹也让我拿走。”
说着,薛杨桃直接拿出了银子,放在了桌上,那财大气粗的模样,作势便要让身后的丫鬟去拿初夏手里的五彩锦。“等等。”
可掌柜的却一脸为难的看向了赵欢喜。赵欢喜知道掌柜的意思,这件事显然掌柜的不太想接手,可看在薛杨桃的眼里却以为掌柜的在等赵欢喜还价。“你看她干嘛?她还能比我出更高的银子咋滴?”
薛杨桃这话一出就后悔了,她虽然银子多人也傻,但也知道眼下拿到五彩锦才是最重要的,压根没必要去跟赵欢喜比财力和浪费时间。可赵欢喜却不给她后悔的机会,也没打算给掌柜的反悔的机会。“我出八十两。”
赵欢喜看着掌柜的,那眼神里满是:已经这样了,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显然,掌柜的没有。能将薛杨桃这尊大神尽快送走,就是最好的办法。“你?!”
薛杨桃没想到赵欢喜还真敢还价,“你刚可说了给我。”
“我是说了给你,可也说了那得看你出不出的起价了,五彩锦稀少不仅你喜欢,我也喜欢。若是你只有这么点银子,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吧,毕竟几十两银子买我喜欢,我还是愿意的。”
赵欢喜这话算是踩到了薛杨桃的痛脚,杨瑜儿到这时也早已反应了过来,顺着赵欢喜的话便接了过去,“阿欢,你这是跟薛家比财力吗?这...”杨瑜儿做出一副你怎么敢的表情,可在薛杨桃看不见的角度,却对着赵欢喜眨了眨眼,显然是故意那么说的。赵欢喜被杨瑜儿这表情逗得一笑,可看在薛杨桃的眼里,却是赤裸裸的挑衅自己,“跟我薛家比财力?你倒是真有种,我出一百两,这五彩锦今儿我薛杨桃必须要。谁也别想跟我抢。”
人最怕的就是冲动上头,失去了理智。原本还有几分清醒的薛杨桃,被杨瑜儿这么一激,算是彻底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她一直不放在眼里的杨瑜儿,赵欢喜她虽然不认识,但能跟杨瑜儿一起玩儿的,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河口县里哪家上不得台面的后院小姐,跟她薛家比财力,这就是自讨苦吃。“一百二十两。”
赵欢喜也不着急,顺势一加,一副我买的起的样子。“你耍赖,你刚还跟我们小姐说,几十两你要,你这不止几十两了!”
薛杨桃脑袋是个蠢的,身旁的丫鬟也机灵不到哪里去,见赵欢喜竟然又报了价,一副怎么那么不要脸的表情,指着赵欢喜便质问道。“啪!”
却没想到她这个举动直接惹怒了一旁的芍药,抬手便在她抬起的手指上一敲,力度之大,“啊!我的手指。”
俗话说的好,十指连心,芍药这一敲那手指断没断不知道,但瞬间麻木的感觉让那丫鬟只觉得钻心的疼,瞬间失去了手指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