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翠兰就来看周小凡起床没。看到周小凡一如往常一样,张翠兰顿时安心了不少。“妈,我今天要去趟市里。”
周小凡道。周小凡要治疗父亲,是需要针灸加药物配合一起治疗才行,而他现在一没钱买药,二也没有针灸用的银针,所以虽然有了治疗方案,周小凡暂时还没办法给父亲医治。“去吧。”
张翠兰对于儿子周小凡已经完全放心,也不会过问他去做什么。张翠兰给他煮了一碗面,周小凡吃完后,带上了车费就上路了。市里有一家中药店,叫百草斋,很出名,周小凡想去看看那里有没有顺手的银针。走了大半个小时,到了永富镇,在镇上等了十多分钟,终于等到了去市里的大巴车,周小凡又坐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市里。州南市是半个旅游城市,虽然乍看上去不是很繁华,但细看起来,倒是很精致,街景也是十分好看的。周小凡下了车前问了司机百草斋的路线,下车后直接找了过去。百草斋位于州南市西面的一条商业街上,周围有家医院,四周环境很好,百草斋店面不小,足足两百多平,还是两层,商业街的租金自然不会少,能开这么大个门店,说明生意要很好才行。而百草斋生意一直不错,在这个中医并不怎么盛行的时代,百草斋显得有些独特了。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百草斋的老板,也是百草斋的坐堂中医,秦保平。秦保平这人医术很好,是全国中医协会的会员,省里的政协委员,人家这样的地位,态度却很好,不像是大医院里的医生一副欠了他钱似的,所以秦保平的这家中药店生意一直不错。这时候是下午两点,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整条商业街也没什么人愿意顶着大太阳来逛,周小凡本以为百草斋这应该也没什么人,哪知道推开门一看,里面的人却不少。“先生,你好,要抓药还是看病?”
周小凡刚推门进去,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小姑娘迎了上来。店里开了空调,加上这小姑娘的笑意,周小凡顿时觉得舒畅多了。“哦……我想问下,你们这有没有针灸针卖?”
那店员一愣,说:“针灸针?您要这个做什么?”
周小凡笑道:“买针灸针自然是给人针灸了。”
那女店员叫程蕾,听周小凡这么说,问:“你也懂中医?”
周小凡自信满满地说:“略懂而已,你们这有针灸针卖吗?”
程蕾道:“我们这是卖中药的,也治一些病,但你说的中医器材,我们这不卖。”
“那哪有卖的?”
周小凡有些失落,不甘地地问。程蕾摇头道:“市里有一家卖医药器械的,不过……好像都是些电子血压计这类的东西,这个针灸针,好像是没有。”
周小凡有些丧气,要是弄不到针灸针,自己回去也没办法给父亲医治啊。周小凡心有不甘地在店里转着,不肯离去,程蕾见他似乎没别的需求,也就去招待其他客人了。周小凡转了一圈,见这里的中药倒是很齐全,走了一会,周小凡来到了二楼的楼梯口,这二楼也是百草斋的地方,是中医治疗的地方,包括正骨、推拿、针灸、拔罐等等。周小凡暗赞了一句,心想自己如今这本事,可以来这工作了吧?不过马上他就笑了,自己如今的水平,要是在这工作,岂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周小凡正笑着,忽然听到楼梯口后面有人在哭泣。定眼一看,是一对中年夫妻,两人靠在一起,女的在抽泣,男的也是一脸哀伤,根本没有注意周小凡走到了附近。“秀芬,算了吧,秦大夫都说治不好了,咱就别花那钱了。”
男的叹了口气说。“不行,咱去燕京,那里医疗技术好,说不定还有治,老李,你别放弃。”
那叫秀芬的哽咽道。“哎,为了我这病,咱花了多少冤枉钱,人家医院都说了,治不好,去了燕京也是浪费钱,你不死心,今天秦大夫也这么说,你还有什么不信的?”
老李显然看淡很多,安慰起秀芬来。“秦大夫不是说可以缓解嘛,那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啊。”
秀芬仍不死心。“算了,回去吧,咱家还有多少钱,经不起这么折腾的,燕京那地方,消费太吓人了,我们的钱啊,还是留着当棺材本吧。”
那叫秀芬的女子听老李说了这些后,才不再说,只是哭得更难受了。周小凡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很难受,想起自己家的情况,真是同病相怜,那女子的哭声更让周小凡心中不忍。周小凡走上前,道:“大叔,大婶,能让我给你们看看吗?”
那夫妻两人见周小凡忽然出来,吓了一跳,接着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不是穿着这里的白大褂,好奇地问:“你是这的员工吗?”
附近的店员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以为周小凡是哪个小诊所的医托来拉人的,这样的人他们没少见,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店员忙走过来说:“他不是我们的员工。”
周小凡看了下那人胸前的铭牌,名叫田斌,虽然他没有明说,但语气很显然是让那夫妻两人不要轻信自己。那两人一听周小凡不是百草斋的店员,眼中尽是狐疑,女子拉着那个老李就要离开。此时走来了不少好事者,程蕾也走了过来。“如果我没看错,你是不是便血、腹泻,还有经常高热和腹痛?”
周小凡出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