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点才能达到,算得上是很远的了。说实话,周小凡也没有什么信心能请得动孔怜雪这种名师,不过他倒是想来碰碰运气,毕竟燕京是首都,里面人才济济,东边不亮西边亮也说不定。时隔四个月,周小凡再一次回到了燕京,这座他待了两年的城市,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可又似乎变得陌生了。燕京大学大一新生已经提前一周来到了学校,准备军训,校园里充满了生机。因为有很多送新生来的家长,所以外来的人进来,也没人阻拦。周小凡去到了中文系,新生报到的日子,孔怜雪肯定会出现,要找自然要简单很多。燕京大学周小凡还是熟悉的,走了一阵,果然到了新生报到处。中文系新生也有近一千名学生,周小凡挤在人群里,忽然听到周围有人谈论起孔怜雪来。“你说我们今天能不能见到孔怜雪教授啊,我看电视,好喜欢她。”
“我也喜欢,希望她能带我们啊。”
“我们去前面吧,说不定能碰上呢。”
“走,要是碰上了,一定给我拍照,我发朋友圈。”
中文系女生极多,男生几乎看不到,周小凡本以为喜欢孔怜雪的,男生要多很多,没想到新生里这么多女生也喜欢她。正在四处张望的时候,忽然人群前一阵骚动,周小凡听到有人说:“啊,孔怜雪教授,那是孔怜雪教授啊。”
然后人群就都朝前方看去,果然看到电视里的那个孔怜雪出现在了人群前面。新生们纷纷涌上前去,和孔怜雪一起的还有几名中年教授,看到新生们这么激动显然都有些措手不及,孔怜雪则微微皱了皱眉,显然也有些不悦。那些新生们才不管这些,对于他们来说,看到电视里的“明星”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合影了。不少人拉着孔怜雪不顾一切地开始合影,孔怜雪脸色也越来越冷,显然不喜欢这样。看着源源不断上前来要合影的新生,孔怜雪摇了摇头,对着边上的一个教授说:“主任,我家里有事,今天的迎新会,我就不去了。”
那主任看这情形,觉得孔怜雪在这也不好维持秩序,虽然孔怜雪不是明星,但在燕京大学这种人文气息浓郁的校园里,她的人气一点也不比明星差,反而是明星来这会被冷遇。“好吧,你先回吧。”
孔怜雪得到系里主任的同意,抽出身子,往校园外走去。那些新生还有些不舍,但看到孔怜雪离开了校园,他们也就不好追上去了,毕竟今天是来报道军训的,还没报道不能离开。周小凡则偷偷跟了上去,孔怜雪出了校门后,低着头一直往前走,路上偶尔也有人认出她来,但也只是多看两眼,没有上前要合影之类的。周小凡看孔怜雪的背影,感受得到她有些落寞,她似乎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本来周小凡来燕京是准备碰碰运气的,但看到孔怜雪这样,他信心大增,觉得邀请孔怜雪去龙湖村的事情大有可为。跟着孔怜雪走了一会,周小凡正在考虑怎么上前搭话比较合适,不能让她觉得唐突或是厌恶才行。就在这时候,周小凡忽然看到孔怜雪到了一家医院门口,接了一个小女孩出来。那小女孩六七岁,五官长得挺像孔怜雪的,一看就是她女儿了,只是孔怜雪肤白貌美,那小女孩却皮肤暗黄,精神不是很好。周小凡顿时来了精神,这是个大好的机会了。孔怜雪领了小女孩后就往回走,经过周小凡身边的时候,周小凡出口说:“小娃娃不喜欢吃饭啊。”
孔怜雪浑身一颤,转头看向周小凡,见他穿着普通不像是西装革履的那种推销,也不像是热烈追星的那些人,于是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家这姑娘,好像有厌食症啊。”
周小凡一眼就看穿了这个小女孩的问题所在。孔怜雪听了,眼中更是疑虑起来,打量了一番周小凡,犹豫不决。“别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
孔怜雪这才转移目光,但没有直接承认,而是说:“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周小凡笑道:“你看我这样,像是医生吗?”
孔怜雪见他确实不像是医生,穿着打扮很普通,像是农民,轻轻摇了摇头,问:“你不是医生,怎么知道我孩子的事情?”
“这不都写在脸上了吗?”
周小凡道。孔怜雪皱了皱眉,看了下自己的女儿,喃喃道:“写在脸上?”
周小凡知道自己这么说她肯定不相信,甚至怀疑自己打她主意,心怀不轨所以才会知道她女儿的情况的。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周小凡仔细看了看她女儿,说:“她这样的情况,应该已经持续一年了,而且,如果我没看错,导致她厌食的原因是精神上导致的,应该是一年前出现了什么重大变故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