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楠看江晚意待在原地半天都没动,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马路边的陆景奕。商场门口人流量很大,两个人中间穿插着无数路人而过,而他们都站在原地没有动。“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苏昊楠微拧着眉,嗓音沉重。而就在此时,陆景奕也已经抬脚大踏步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一把拉住江晚意的胳膊。他连看都没看苏昊楠一眼,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江晚意。“你怎么在这?”
张口就是一句质问。江晚意在心底哼笑一声,甩开他的手,面色冷若寒霜:“关你什么事?”
陆景奕的眉头皱的更紧,视线紧紧的盯着她,周身气压极低:“你说什么?”
江晚意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的人已经上前一步挡在了她的眼前。“她想去哪里与你无关,你还无权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吧?”
苏昊楠难得的冷漠严肃,说这话时的气势竟然丝毫不输陆景奕。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互相都在对方眸中看到了翻涌的思绪。紧接着陆景奕轻哼一声,矜贵的嗓音带着磁性:“我是她丈夫,当然与我有关。”
“丈夫”两个字似乎成为了陆景奕的代言词,而苏昊楠对此也丝毫无法反驳。“你——”“苏医生,谢谢你今天陪我,我先回去了。”
江晚意在他还准备说些什么时率先张口。她知道陆景奕的脾气,一旦惹怒了他,恐怕苏医生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他是为了帮自己,江晚意断然不能连累他。苏昊楠回身看她,一双眼眸里似乎带着不甘和期盼:“没关系,你生病了,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
然后的陆景奕陡然拔高声音:“病了?”
苏昊楠嗤笑一声:“怎么,身为丈夫,难道陆总你不知情吗?”
她今天去医院果真是因为生病了,一想到这里,陆景奕的心就高悬了起来。他仔细看着江晚意,果真发现她的脸色比平时更加惨白,连嘴唇上都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看着状态萎靡。“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而江晚意却只是摇头,一句话都不愿跟他多说。与苏昊楠道别之后,江晚意一言不发地上了他的车。这幅态度惹恼了陆景奕,但他顾及着对方的身体,还是耐着性子询问:“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不必了。”
江晚意眼神看着窗外,淡淡开口,“苏医生都帮我检查过了,你不用管。”
一句“你不用管”瞬间浇灭了陆景奕的心,他看了一眼窗外仍然没有离开的男人的身影,忍不住说道:“你就这么信任他?生病了不告诉我就去找他,江晚意,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江晚意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她病时陆景奕陪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却还要反过来质问自己为什么去找医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于是她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来挂着一丝冷笑开口反问:“生病了不找医生找谁,找你有用吗?你会治病?”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说这话时不免带上了些小情绪,可陆景奕却不知情。他搞不明白为什么江晚意跟苏昊楠这么亲近,却还故意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以后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男人对同性之间有着天然的洞察力,他能看得出苏昊楠看江晚意的眼神不对,那并不是一个看待普通朋友或者是病人的眼神。相反,苏昊楠的眼底带着一股被压抑的,浓浓的占有欲。“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要求我?”
江晚意的怒气被点燃。“我是你丈夫。”
“哦,那又如何?我也从没限制过你去找别的女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斗之间陆景奕将车子发动,一脚油门踩下,车子以极快的速度驶上马路,把江晚意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拉住了一旁的扶手。但她却还是不肯张口服软,车子一路飞快的驶回家里,江晚意直接被陆景奕从车上拽进了卧室,又一把扔上了床。身子重重地倒进柔软的床垫中,并不疼。江晚意挣扎着想起身,可眼前的男人却已经压了下来,一只手压着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放在她的耳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骤然被缩短,陆景奕那张脸就放大在自己的眼前,紧紧盯着她。“今天你去医院了,对吗?”
回来的路上,陆景奕越想越觉得医院中那道背影很可疑。事到如今,江晚意也没什么好隐瞒,坦然点头:“是。”
陆景奕瞬间皱眉:“你去医院找苏昊楠,却对我说在公司?江晚意,你跟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景奕的声音里蕴藏着隐隐的怒意,他很少有这样直接动怒的时刻,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阴阳怪气的样子。江晚意有一点被他吓到,但很快就想到,陆景奕这么生气的质问她跟苏昊楠的事,会不会是因为去看了江安琪才会心虚?“那你呢?”
江晚意看着陆景奕的眼睛继续追问:“你跟江安琪又是怎么回事?今天在医院,我为什么会看到你推着她的轮椅陪她散步?”
“我——”陆景奕刚刚张口准备解释,就又被她给打断。江晚意的语速极快,一边说着眼圈一边悄然泛起了红:“昨天晚上你们也在一起,对不对?陆景奕,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你跟江安琪的事情我不过问,你又何必偏要揪着宋医生的事情不放?”
长长的一段话说完,陆景奕只抓住了最后一句的重点,他挑眉,声音冷若冰霜:“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也看着自己的妻子在外面跟别的男人亲近,却要装聋作哑?”
江晚意冷哼:“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我们彼此彼此罢了。”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陆景奕冷着声音说完,便直接低头堵上了江晚意的唇,似乎是再也不愿听到这张嘴里说出任何一个自己不满意的字。江晚意起先皱眉,剧烈地挣扎着,然而任凭她怎么推拒,身上的人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