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
萧辰渊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女孩儿有些红肿的唇瓣,拇指轻轻抚过,黑眸里染上一抹满意的神色。云玖瑟缩了下,偏偏被他桎梏着下巴又无处可逃,不走心地扭了两下,就放弃了。“想问你有没有被哄好?”
亲密的事情做多了,云玖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害羞了,反而是往前凑了凑,笑眯眯地问他。“一点。”
男人傲娇地挑挑眉,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晚上,回去慢慢哄。两人没回云亭,而是改道去了王家。宽限王道善的一天,到时间了。望海山庄距离王家有一段路程.萧衍开了暖气,车子里温度很高,云玖猫儿似地蜷缩在男人怀里,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之前原本是要查监控的,可是被风隐打断,就忘了。“我今天,好像看到陆海林了。”
拖动监控画面的手指倏地一顿。云玖将手机推到萧辰渊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果然是他。”
而他身边站着的人,竟然是秦家长公子秦佑恒。看两人的模样,似乎还交谈得不错。“他不是在历城缩着吗?怎么会跑到帝都来?”
萧辰渊盯着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陆家的公司濒临破产。”
只差最后一击,是他故意吊着,用慢刀子折磨人。所以,“陆海林是打算公布自己的身世?”
瞬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云玖顿时觉得像踩了便便一样恶心。“就是委屈了宁涵……”“啊!”
云玖突然失声尖叫。原本是心疼小丫头,可话说到一般,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见到老公太开心,好像把这丫头扔到秦家了。打开手机,果然看到十几分钟前她发来的碎碎念。云玖一边给她回消息,一边腾出一只手,幽怨地捶了捶男人结实的手臂,“怪你!都怪你!”
“夫人,讲点道理,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怪你!美色误人!”
小姑娘理直气壮地反驳,萧辰渊也乐得看她耍宝。抓了她的头发在掌心摩梭,说道:“陆海林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用管,嗯?”
占有欲作祟,不想看她惦记着别的男人,就算是算计都不行。“好。”
云玖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显然是压根就没将陆海林放在眼里。她这会儿正忙着哄萧宁涵呢!隔着屏幕哄了好久,又答应给她多签几张九渊的签名照,这丫头才哼哼唧唧地勉强松口表示满意。云玖松了口气,刚准备摁灭手机,枭狼的电话突然打进来。车里安安静静的,刺耳的声音,让她心里倏地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果然。刚接通,枭狼骂骂咧咧的声音就传来,“老大,王道善那老东西自杀了。”
他和寒一把人盯得死死的,可怎么也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在书房里,用水果刀割喉了。那力道,伤口深的,头都快掉了,连抢救的余地都不留给他们。云玖下意识和身侧的男人对视了一眼。只见萧辰渊沉了沉眼尾,凛然阴沉的冷气,嗖嗖地往外冒。只怕是在昨天,王道善就存了自杀的心思。沉吟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把人处理了吧。”
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足以让枭狼听清萧辰渊的命令。应了声是,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从头到尾都没想起来问问云玖的意思。“……”又想扣钱了,肿么办?王道善死了,王家也没有去的必要了,萧辰渊知会了沈明泽收网,就吩咐萧衍改道:“回云亭。”
“等等,不回云亭。”
云玖冲男人眨眨眼,星眸藏着狡黠,璀璨生辉,“王道善是死了,可还有一个人,或许会知道点什么。”
对萧辰渊来说,了解她,远胜于她自己了解自己。所以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就猜到了小姑娘话里所指,“你是说王梦婷?”
他皱了皱眉心,并不赞同:“王道善为人谨慎,有些事情连王建强都没透露过,未必会对王梦婷松口。”
“阿渊,我们就去看看吧!”
云玖抱着他胳臂耍赖,说什么都要他去看一眼。算算时间,之前埋下的那颗棋,也差不多该动了。萧辰渊眸色深了深,怔怔看了她几秒,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得逞的小人儿,立马松开他的胳臂,退到一旁,拿着手机戳戳点点。临时拉了个群,把司霆和景兰都拖了进来。【你们俩在哪?有空来一趟京郊的精神病院。】老六:【???】老六:【精神病院?三嫂,我没得罪你啊?不对不对,是我三哥做错了什么?】老四:【三嫂,精神病院是不是也太狠了点?要不咱换换?】云玖:【……】真想用榔头把这两个人的脑袋砸开看看,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云玖:【换你个头啊!地址是¥%……赶紧过来!赶不上好戏,别怪我没提醒你!】她没刻意避着,萧辰渊只需要低低眸,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聊天界面。好戏?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小姑娘这话带了三分冷意。就连漂亮的眉眼间,也沾染了几分寒霜。路很静。精神病院位置偏远,后半程路连路灯都没有,只有他们一辆车在寒风里风驰电掣。萧衍将车速加到二百迈,驶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远远看到精神病院的灯牌,散发出一缕微弱的光。他按照云玖的指示,把车停到一棵大树下,夜黑风高,再加上前面半人高的灌木遮挡,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里还停了一辆车。“夫人,咱们是来捉鬼的么?”
萧衍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冷颤。这种地方,往往都有许多传说。北风偶尔吹过树冠,发出几声悲鸣的呜咽,更显得阴森诡异。“你会?”
“不会,不会!”
萧衍忙不迭摇头,否认得飞快。生怕说慢了,云玖一句话就把他赶下车捉鬼。子弹都比那玩意友好。“鬼是没有,不过,魑魅魍魉倒是有一堆。”
女孩儿望着窗外,勾了勾红唇。笑得残忍又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