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旭明战战兢兢的回了自己的太子府。一想到父皇冰冷的那句话,赫连旭明就知道,自己想迎娶洛珺兮的希望渺茫了。不但希望渺茫,甚至有可能给洛珺兮带去杀身之祸。一想到这里,赫连旭明脸色发白,头疼欲裂,额角渗出汗珠。一旁伺候的刘进忙吩咐小太监:“快去把仙遥夫人叫来!”
那小太监慌忙跑了出去。很快,一名身着白衣,容貌温润的女子随着小太监匆匆而来。“刘公公,太子怎么了?”
刘进对着女人微微点头示意:“仙遥夫人,您看看,太子这头风病又犯了。”
被称为仙遥夫人的女人快步上前,搭上赫连旭明的手腕。此刻的赫连旭明头疼欲裂,牙齿紧咬,一双眸子微微泛着红血丝。“孤王,头很痛!你赶紧给孤王施针!”
被称为仙遥夫人的女人忙道:“是,太子莫慌,马上就能好。”
这件事似乎经常发生,刘进已经递上一包银针,仙遥夫人将银针捻在手中,动作迅速刺入太子头上几个穴道,然后轻轻捻动。很快,太子神色舒缓,终于感觉头不再那么疼痛。仙遥夫人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红色瓷瓶,倒出一粒小药丸,递到太子唇边。太子皱了一下眉。这药又苦又涩,还有一股淡淡的腥气,他实在不想吃。仙遥夫人轻声道:“太子殿下,这药对您头痛十分有效,您不吃,刚刚施针的效果会大打折扣的。”
赫连旭明想了一下,终于还是将药丸吞了下去。仙遥夫人微微一笑,一双微微上扬的漂亮眸子星光闪动。“劳烦了刘公公给太子殿下准备点参汤。”
刘进闻言,点点头,立即下去准备。仙遥夫人瘦了药丸和银针,服饰太子在榻上躺好,叹息一声道:“太子殿下,仙遥之前和您说过,您这头风的急症最忌紧张,惊忧,您这是又有什么烦心事情了?”
太子看着侧脸对着自己的仙遥夫人,一瞬间仿佛看到洛珺兮就在自己面前。在去临城之前,自己府内从未有过一个妾氏,他对女人也从未留意过。自从与洛珺兮重逢,他心里,脑海里便都是洛珺兮的影子。回了皇都后,他兴冲冲去母后处,想让母后为自己赐婚。结果,母后并未应允。一气之下,自己便去了一间皇都有名的酒楼喝酒。没想到,喝到最后,忽然开始头疼欲裂,若不是这位自称从小习医的仙遥路过,自己怕是要疼得晕过去。而她不但施针治病厉害,侧脸看上去居然与洛珺兮有几分相似。赫连旭明在将仙遥带回太子府不久,就在一次酒醉后,将仙遥当成了洛珺兮。就这样,仙遥顺理成章住在了太子府,只不过因着她身份低微,只能做一名普通的侍妾。即便如此,因着仙遥的能力,和特殊地位,太子府内的人都称她一声仙遥夫人,就连刘公公对她也有着几分敬重。而这位仙遥夫人不但医术高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对一些事情得见解也十分独特。赫连旭明平日里,对她没有什么防备,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都会与她说一说。听到仙遥问起,赫连旭明微微垂眸,叹息一声:“父皇和母后都不允许孤立珺兮为太子妃。”
仙遥夫人神色未变,只是手上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她看着太子道:“太子殿下为一定要立这位洛小姐为太子妃?”
赫连旭明一皱眉,“我之前和你说过……”“嫔妾知道。但是嫔妾想说的是,若是现在不立太子妃,以后就不能迎娶洛小姐了吗?”
赫连旭明愣了一下。仙遥夫人轻声道:“殿下,您现在是太子,以后就是一国之君。到时候,您想册立谁做皇后就不是其他人可以左右的了。如今这形势下,您何苦因着这件小事惹了皇上皇后的不快呢。”
赫连旭明想了一下,皱眉道:“但是若不娶她,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就会被赫连旭阳那个家伙抢了先。”
而且不单单是赫连旭阳,如今洛珺兮已经及笄,好多适婚年龄的男子都会对这位佳人有攀亲的想法。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她嫁给自己。仙遥想了一下道:“殿下,仙遥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殿下会不会不忍心。”
赫连旭明眼前一亮,“你且说说!”
仙遥夫人趴在赫连旭明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大胆!这怎么可以?”
赫连旭明眼睛一立,怒瞪仙遥一眼,一股与生俱来的威压扑面而来。纵然仙遥夫人有所准备,也不由双膝发软,一下跪倒在地。但她毫不惊惧,咬着唇道:“太子,这件事看上去对洛小姐确实有些伤害,但那都是一些虚名。待您荣登大宝,只要找个由头,这件事自然有人承担责任,洛小姐也会安全的等着您去娶她啊。”
被这么一说,赫连旭明怒火渐渐消散。他皱眉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我只有打算。”
“是,嫔妾告退。”
仙遥也不再多说,起身退了出去。待她走后,赫连旭明眼神微眯,回想这刚刚仙遥提出的方法。大丈夫做事,不能太过拘泥小节。只要能最后将珺兮娶到手,中间就算做点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应该也是可以原谅自己的!接下来的两天里,蓝芷都在忐忑的心情中度过。周嬷嬷似乎真的十分有心想要将这件事背后的人找出来,每个人都细心查问。但是蓝芷做这件事的时候,身边确实没有人看到,所以一直没有线索。“蓝芷姐,你说小姐的衣服都是咱们几个经手的,怎么就会除了问题呢?”
一日夜里,紫鸢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与蓝芷说着话。蓝芷一皱眉,声音发冷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们这里有人背叛小姐了?”
紫鸢有些怔愣,她下意识道:“没有,我只是觉的这个人手脚太快了,居然能躲过咱们几个人的眼睛。”
蓝芷说完话就后悔了,缓和语气道:“你这人,说话还是不过脑子。这就是咱们几个知根知底的人,若是旁人听了,岂不是惹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