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的话音刚落,洛芷兰直接从门里走了出来,仰着受伤的脸道:“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带人来看本小姐。要知道,你那个女儿着实可恶,居然敢对嫡姐动手,还将我的脸给划破了,若是我破了象,祖母定不饶你!”
柳姨娘闻言,一脸紧张担忧,冲着刘大夫忙道:“刘大夫,您快给我家三小姐好好看看,这伤是不是很严重?”
刘大夫一眼看到洛芷兰,甚至都么以后发现她脸上的划痕,走近后才看清。他不由得心中叹息,这叫什么受伤?比起刚刚哪位五小姐的伤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啊!自己若是再晚来一点,都好了吧!不过他也不敢大意,请示为洛芷兰诊脉。洛芷兰也还没有真心傻,知道自己的伤势并不重,若是诊了脉,那就是真的是没有其他理由说服别人了。所以,她哼了一声道:“无需诊脉。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如今我的脸上生疼,手上也痛,我看就是外伤,需要好的药膏来涂抹才是。”
她笃定对方有玉容膏,一定要从柳姨娘手里夺过来。柳姨娘叹息一声,满脸的无奈,好似下了好大决心一般,点头道:“我明白三小姐的意思了。回头,我就让人将东西给三小姐送过来。还希望三小姐消消气,莫有在与书云计较了。无论如何,你们两个洛府的小姐,纵然嫡庶有别,但因着一些小事大打出手,也实属让人笑话。以后,若是三小姐再想教训书云,只管来与我说,我不会护短的!但是打架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做了好。”
一番话,语气柔和又充满关心担忧,在一旁的刘大夫看来,这位柳姨娘着实是个会办事,会说话,懂进退,尊重嫡女的姨娘。这边洛芷馨也已经看出了柳姨娘这般说辞的目的。她想了一下,跟着柔声开口道:“柳姨娘莫要责怪五妹妹,这件事我已经听芷兰说过了,并不完全是五妹妹的错。不过是俩人一同去找大姐姐,结果言语不合,一时冲动而已。若是当时大姐姐反应快一些,或许也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洛芷馨这话意思很明显,就是提醒柳姨娘,如今自己和洛芷兰都不是她的敌人,她最大的敌人是已经苏醒的洛珺兮。今日在慈宁堂,大家都明显感受到洛珺兮对柳姨娘的敌视,这样洛芷馨敏锐感觉到一丝机会。若是这两个人抖起来,自己和母亲便可以躲在后面。她的心思,柳姨娘自然也是知晓。她只是不明白,最初洛珺兮明明是已经推辞了她送去的掌家权利,怎么现在又有了想要的心思呢?莫不是,之前洛珺兮是觉得自己刚刚苏醒,没有能力做什么,才会故意推辞,麻痹自己的?有了这个想法,柳姨娘也觉得,洛珺兮如今也是一个不能忽视了的劲敌。不过还好,在洛珺兮身边,也有她的人在。如今在洛府,花氏一门心思在养胎,洛芷馨两姐妹有心却对自己无力,只有洛珺兮,她有身份有能力,若是真想拿回掌家的权利,那自然没有人反对。一想到这里,柳姨娘心中便有些发慌。不行,不能让她成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是与洛芷馨联手的好机会。柳姨娘轻轻一笑道:“二小姐说的是,回头我会好好教育书云,不让她与姐妹间再产生误会。”
洛芷馨见对方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与柳姨娘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待柳姨娘回了自己的院落,立即命人去库房,取了玉容膏给洛芷兰送去。听到的消息的洛书云不干了,她立即找到自己的母亲,急切道:“姨娘,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说,那玉容膏是留给我的吗?”
柳姨娘神色有些严肃道:“云儿,如今这洛府,不是花氏母女最重要,是洛珺兮最重要。今日的事情,先不要生长了!”
“为什么?”
洛书云不满:“那我这顿打岂不是白挨了?不行,我一定要让爹爹好好教训一下洛芷兰!”
“云儿!”
柳姨娘想了一下道:“听话,这件事先等一等。让娘先摸清洛珺兮到底要什么再说。”
洛书云嘟着嘴,脸上青紫一片,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最是厉害,所以不敢轻易反驳,只能气鼓鼓的不说话。待道洛之江回来后,预计会出现的吵闹并未发生,消息传到梨落院,正在与秦冷瑶用茶的洛珺兮微微一扬眉。“没想到,柳姨娘还真能沉住气!”
她本以为,依着洛芷兰与洛书云的性格,怕是免不了将事情闹到洛之江面前,这样自己作为当时在场的大姐,自然会被叫去问话。到时候让琴姐姐与自己一同前往,让秦姐姐来辨认一下柳姨娘身上的味道,看看是否真的是什么毒素。但如今,事情没有如期发生,倒是出乎了洛珺兮意料。青烟站在一旁道:“小姐,今日柳姨娘带着大夫去了三小姐的院子,当时二小姐也在。”
听了这句话,洛珺兮恍然道看:“难怪如此。想来,这两人怕是达成某些意向了。”
秦冷瑶想了一下道:“珺兮,如今你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一切都要小心一些才好。”
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大学士府后宅,就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可以想象,若是皇宫内院,皇上的三千佳丽,勾心斗角起来,怕是更要让人崩溃吧!洛珺兮看着秦冷瑶道:“秦姐姐,您是否介意与我一起去一趟杨柳小居?”
她们不开始,没关系。那我们就自己去!秦冷瑶笑着点头道:“走!”
两人简单收拾一下,便一路向柳姨娘的院落走来。杨柳小居的人没有想到洛珺兮会来,而且还带着赫赫有名的秦大夫一起来的!下人一脸兴奋的跑进来禀报这个消息,柳姨娘听到后,反到一皱眉——她来做什么?居然还带着那个女神医一起?柳姨娘摆手令报信的人赶紧去迎接,自己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稳了稳神色,转身叫过最贴身的丫头,简单吩咐了对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