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是好消息(1 / 1)

要说这扶家人为何改了主意,事情还得回到前几日刘府的春宴。  以谢湛高调求娶的作风,行纳征礼那日,扶家门外的永栖巷是整半条巷子皆摆满了聘礼,不无意外的,这事最终是闹地全建康城人尽皆知。  结亲的两人,一个是丈夫的亲外甥,一个是皇妹的亲侄女,嘉陵长公主自是喜出望外,念着即将成为姻亲的两家,春宴之上,便就邀请了两家主母——谢夫人与嘉阳长公主同来参与。  再度聚在刘府芙蕖池畔,比起前年五月那场芙蕖宴,这二位之间的关系不但未前进一步,反正似乎是更疏远了些。  叶子戏桌上,随着大半局玩完毕,刘王谢扶几家夫人之间零零碎碎的闲话聊了不少,这时,张夫人倏地道:“要不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呢,这兜兜转转快两年了罢,谢六郎终究还是与扶女郎成了好事。京郡公夫人,可是定下了成婚时日了?”

京郡公夫人便是谢夫人刘氏。  这话简直是在戳谢夫人的心窝子。  这桩婚事她全程未参与多少不说,关于婚礼日期,她儿子不过是当着她的面提了句仲夏正好。说到底,她并未有何决定权。  张夫人话落,几个世家夫人皆不由猜想,怕是就这近日之事罢。  毕竟古往今来,亲自上门提亲、行纳征的郎君可谓少之又少,更何况,谢家那般门楣的家主,委身讨好扶家这般普通地不能更普通的门庭,对此婚事的重视之意,这建康城眼不瞎的都瞧得出来。  却不料,他们却是听谢夫人叹道:“六郎性子素来慢,行事最是拖延。”

听听这话,与“他不急”有甚区别?  嘉阳长公主撇了撇嘴,丢出个叶子,漫不经心地接话道:“萱萱这两年遇事颇多,安稳日子没过个几日,若非小辈们自个商量着这婚事,扶家宁可留着她不嫁,好生疼着呢。既是都有此意,不若就先莫要行请期礼。”

这话里话外不仅是她扶家女郎不着急嫁人,甚至是连嫁都不愿嫁她谢家郎君。  谢夫人得体的笑容一顿,拿叶子的手指都紧了几分。  若非她儿子执意如此,她岂会在嘉阳跟前吃瘪!  气氛霎时尴尬,几家夫人捏着叶子戏,暗暗等着上演好戏。  作为宴会主家,嘉陵长公主打圆场,朝嘉阳长公主噌怒道:“你尽是胡说八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留着人不嫁的道理?纵使你意如此,女郎也是不乐意的。我可听说了,她随六郎远行了一趟徐州巡查。二人情深意笃,你可莫要棒打鸳鸯。”

嘉阳长公主叹道:“哎,我这不是也忧心,这去了别人家中,保不准还得受委屈,受欺负嘛。”

受委屈,受欺负。  谢夫人借着帕子拭唇角,讽刺地无声一哼。  起这个话题的张夫人因张瑶之事,对嫁女之事深有感触,她斜眼瞥了眼胞姐王夫人。  无论是朝堂上的政见,还是内宅儿女之事上,张王两家皆不睦,如今两家关系几近决裂,就连张夫人王夫人这对亲姊妹也形同陌路。  是以,二人如今同桌,张夫人也不如以往那般在王夫人面前忍气吞声,遂就开口赞同嘉阳长公主道:“做母亲的,无不盼望儿女过得顺心顺意,若是不得未来夫婿一家真心对待啊,莫若就擦亮眼,多择一择再定,总归啊,比受气强多了。”

“可不是么。”

嘉阳长公主附和道。  张夫人与嘉阳长公主你一言我一语,互相配合似的,你来我往中,时不时要在王、谢二位夫人心上扎个几针。  至春宴结束,几家夫人皆是败兴而归。  这场春宴的影响显而易见。  嘉阳长公主回了扶家,便委婉地朝扶萱提了句,建议她莫在暑气正热时出嫁,否则那仪仗队绕城三圈下来,怕是众人易得暑邪之症。扶萱听从了嘉阳长公主安排,取了折中,答应选十月的日子。  这可当真算是一瓢冷水突地浇头,谢湛紧抿薄唇,匆匆离了大理寺,径直去了远麓书院,朝那位出尔反尔的女郎“兴师问罪”去了。  **  远麓书院中。  扶萱将将下了课堂,抱着几本书册,沿着溪边小路走。  四周花团锦簇,绿树浓荫。  她刚若有所思地路过一株正结着密密花骨朵的栀子,倏尔,树后伸来的一只手,将她骤然扯了过去。  扶萱身子一歪,惊地瞪圆眸子,下意识便要呼出声,却是被来人捂住了唇。  谢湛揽住她的腰,拖她至栀子后,立时绵绵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由鼻尖落向了她的唇角。  二人一月未见,这一相见,还当真是久违,师生们此时皆正在课堂上,心知此处安全,扶萱遂就仰起头,勾住俯身朝她的郎君的脖子,热情回应了过去。  待谢湛终于退去时,她被亲地唇瓣都又麻又痒。  两人皆是花了一阵时间才将急促的呼吸喘匀了去。  谢湛抚摸女郎的脸颊,问道:“不是说好了六月么,怎就突地又改了主意?”

扶萱理了理被揉皱的春衫,抿了抿唇,这般道:“我伯母与你母亲在刘家见过,回来便建议我莫要选暑气蒸人的时候。”

这般话都不叫暗示,而是明示了。  谢湛微顿,而后自嘲地轻笑了声,“你们都不急,只我一人急。”

他将扶萱搂在怀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冷硬的下颚再度绷紧,扶萱伸手在上头挠了挠,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谢湛垂眸看她,见她明亮着美眸,道:“三公主与扶昀下个月成婚后,会到我扶家来常住。”

往前扶萱便说过,她母亲故去,兄长扶昀尚公主后恐要去公主府,她不愿早早远离孤独的父亲,便是同意早日定下婚期,也是因他答应婚后二人住在清溪园一墙之隔的别院。  眼下扶萱这般说,便是意味着,她可婚后随他住到乌衣巷去了。其中关键之意是,愿意与他母亲同在一个屋檐之下相处。  对他而言,属实是好消息。毕竟他两方皆不愿远离。  “长珩,你可以等的,对罢?”

扶萱问他。  谢湛啄了啄她的耳朵,再叹一口气,这口气里含的不是方才的沉闷,而是释然。  “那便选我生辰那日。”

谢湛挑的暮秋之日,恰恰便是他的生辰,十月十八。  如此算起来,他二十二的生辰得到扶萱,二十四的生辰迎娶她,也是一段妙缘。  思此,谢湛抬手捏住小女郎的下巴,再度将她艳唇噙住,直至她被磨地唇瓣二次发麻发肿,小拳头连连敲打他的肩,他才作罢。  扶萱捂住自己的唇,水盈盈的眸子似怒似噌地睨着谢湛,“你答应过我来授课的,今日便做罢!你来都来了。”

饱了口腹之欲的郎君很好说话,笑着道:“听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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