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林阳慵懒地倚在座椅上,闲适地开口,“我们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确实高攀不上我。我不会缠着你的。我只是为了报恩……”钱艳菲翻了个白眼,只当林阳在放屁。林阳这货,最喜欢的就是吹牛,也最喜欢自说自语来凸显自己。就好像是井底之蛙,总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就算是认清了,也会装作认不清,来保护他那可怜的自尊。这就是底层吊丝的现状。钱艳菲只当他胡言乱语,也不再理会。钱艳菲把车子开到酒店,钱老太太就打来了电话,“艳菲啊,你出院了?”
“是。”
钱艳菲回道,“我没事的,奶奶。”
“那就好。”
钱老太太欣慰地道,“对了,你既然出院了,就立即和林阳去办离婚手续,我让管家把你们的证件给送过去。”
“奶奶。”
钱艳菲皱眉,“我今天见到古诚了。”
“啊?”
钱老太太一怔,“古诚回来了、”“是。”
钱艳菲开口道,“古诚一向喜欢缠着我,骚扰我。我以前拒绝都不敢拒绝得太狠。如今不一样了,我身边有林阳。”
“其实,古诚这孩子也不错啊。”
钱老太太嘀咕道,“比起林阳,不知强了多少倍。”
“奶奶,见了卓少,您还觉得古诚不错吗?”
“可你不是不喜欢卓少吗?卓少都被你气走了。而且这一次你不就是被卓家寻仇……”钱老太太叹息道。“古家固然不错,但比起卓家还是差了点,我们俩家联手也未必斗得过卓家。”
钱艳菲沉沉地开口,“况且,应锦重也比古诚要好许多啊。”
“这倒也是。”
钱老太太哼道,“我们艳菲啊,今后是要配天之骄子的。古诚那孩子我现在都看不上眼了。倒是锦重和中州那边的天骄,才能入我们钱家的眼。既然这样,那就留着林阳吧。如此一来,那古诚也不敢再来搔扰你,他若来,你就把林阳推出来。”
“我就是这种想法。”
钱艳菲笑道。“哼,林阳也就充当一个挡箭牌的作用,一旦我们挑上满意的对象,艳菲,你要立即和他离婚。”
钱老太太命令道。“是。奶奶。”
钱艳菲立即恭敬地点头。这一次,祖孙俩总算是意见一致了。挂断电话,钱艳菲转过头来,“林阳,别怪我奶奶利用你,如今你遭遇卓家的追杀,我们不护着你,你会死的。所以,你应当感激我们钱家。”
林阳笑了笑,“行,感激你们钱家。”
林阳的笑太敷衍,钱艳菲心中有气,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井底之蛙,总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总是一幅倨傲地不认输的模样,可他却不知,别人一个手指头能碾碎他。他也就是运气好点,才活到现在罢了。林阳和钱艳菲还没进入酒店,便见酒店前厅一片混乱。似乎是有人在打架,然后有人被保安揪着往办公室走去。林阳的眼睛一沉,连忙跟了上去,因为他认出了被揪着的人正是他的父亲林际。此时,林际夫妇正被酒店的保安揪着衣服,酒店经理踩着高跟鞋,拿着对讲机,高傲地指着林际怒骂,“打碎了酒店的东西还想逃单?从安市小地方来的垃圾,住进酒店还是垃圾,酒店会把你们放进黑名单,把头像挂出去,让你们以后再也住不了酒店。”
“赔钱,立即赔钱,否则就报安全局,让你们把牢底坐穿。”
“不是,我们没有打碎酒店的东西啊。”
林际和杨馨月焦急地辩解,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们住了一晚,什么都没碰,出来的时候,那古董花瓶也好好的,怎么等我下到一楼你们就说碎了?会不会是你们酒店的服务员打碎的?”
“我们服务员进去打扫的时候,都会进行拍照,再进行打扫。从照片上看,就是你们打碎的。你们别再想赖账了,要么赔偿一千万,要么就给坐牢去。”
“不是。我们连碰都没碰着,怎么可能是我们打碎的?会不会是本来就碎的?”
杨馨月急得嘴唇冒泡。一千万不是小数目,对于如今的林际来说,也能拿得出来。但这样无端被人冤枉,换谁都不乐意啊。“这花瓶如果真是我们打碎,我们二话不说就赔了。可这根本就不是我们打碎的,你们不能诬蔑到我们的身上。”
林际挣开了保安的钳制,怒声说道,“你们酒店就这么不讲理的吗?”
“赔?你有钱赔吗?你一分钱都赔不出吧?穷地方的垃圾真是没有素质,难怪一辈子都是底层。连酒店外面的流浪狗都不如,给我们看门都不要。你们身上能有一千万?那我真是会吃屎。”
“你怎么能骂人呢?”
林际夫妇气得浑身发抖,“我们说没弄碎就没弄碎,别想把污名赖到我们身上。”
“你还敢耍赖,我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真是安市来的垃圾。”
那女经理翻着白脸怒骂。林阳看得火冒三丈,“把监控和录像照片,退房系统记录全部拿出来,只要一看就知道是谁弄碎的。”
“你是谁?哪来的吊丝多管闲事?”
女经理见到林阳,上下打量了一番,便猜出林阳是林际的亲属。因为省都和安市不一样。省都每一个人都会打扮得光鲜靓亮。而林阳一家人,穿得又土又拉垮,一看就是地摊上淘来的劣质货。连他们酒店制服都比不上的质量,那肯定是一群穷鬼了。女经理狗眼看人低,眼白都快翻到天上去。“他是我们的儿子。”
林际沉声道,“他不是吊丝。”
“哼,你们一家都是吊……啊……”钱艳菲突然冲上前,一巴掌就拍在女经理的脸上,女经理惨叫一声,立即尖叫起来,“打人啊,打人啊……”“打的就是你!”
钱艳菲面容冰冷,厉声道,“身为酒店管理人员,却对客人口出污言秽语,你该打!”
“啪……”又是一巴掌甩上,女经理被这一巴掌扇得两边脸都对称地肿了。她尖叫连连,“保安,把她抓起来报警,她打我。”
“这一巴掌,打的是你这张嘴。”
钱艳菲继续冷声道,“光长了一张嘴,却不会说人话,更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