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下的挺大，乌云密布，大风吹的老宅的窗户都在响。沈娴坐在沙发上，捧着茶盏，半天没动。昨天莫然的血流了一地，佣人清理了一晚上才清理干净。她眯着眼睛在那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刘妈见她这样，小声的说了句：“老夫人，您别在这坐着了，天凉，要不上楼躺会吧。”
“知循说他马上要过来。”
沈娴摆摆手，她预感到这次的事情不简单，是她小瞧了那个莫然了。“都怪那个女人，真是没想到，她居然敢这么跟您作对！”
刘妈一向不喜欢莫然，这次的事情让她对莫然的厌恶加深了。“她要是没有手段，知循又怎么会那么喜欢她？”
沈娴放下早已冷了的茶盏，叹了口气，“这个女人不解决，迟早都是个麻烦。”
“老夫人，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刘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沈娴的声音听起来苍老了很多，刘妈想了想，还是说道：“如果当初您没有反对林栀小姐的话，或许现在小少爷和您的关系就会像小时候那样好。”
沈娴抬眸，瞪了刘妈一眼。林栀这个名字，她已经很久没听过了。她也不想听。“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提起她，但是林栀小姐，比莫然好太多了。她温柔又听话，真的嫁进了沈家，也不会脱离您的控制。”
“可她的身份……”沈娴摇摇头，她是不可能同意的。就算她真的比莫然乖巧听话，她也绝对不可能答应。更何况，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林栀小姐的命太差了，从三楼跳下来，就摔死了……”刘妈叹了口气，那个小姑娘，其实她还挺喜欢的。每次看见自己，她都是一口一个刘妈，甜甜的叫着。可惜，死了。“只能怪她命不好。”
沈娴冷笑了一声，“只是受了一点点的打击，就跑去跳楼。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的上知循？”
刘妈闭了嘴，不再说话。佣人从外面跑过来，“老夫人，小少爷来了。”
沈娴急匆匆的从沙发上起身，“知循来了？”
她还以为自己这个孙子有段时间不肯见自己了呢。沈知循来了，凌河和一批人跟在了他后面。这阵仗，倒是沈娴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少爷，您带这么多人来是干什么？”
刘妈也被吓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沈知循来打人呢！“来搬东西。”
沈知循面无表情的开了口，“凌河，带人上去收拾。”
“是！”
凌河挥了挥手，便带着一群人上楼去了。“知循，你这是干什么？”
沈娴变了脸色，她从没见过沈知循这样，也被吓到了。“我只是拿走一些，我早就该拿走的东西。”
沈知循脸色阴沉，目光冰冷。沈娴反应过来，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晕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把你的东西从老宅搬走？为了那个女人，你居然这么做！”
“小少爷，你别这样，昨天的事情，不是老夫人干的，是那个女人自己害自己受伤，然后陷害给老夫人的！”
刘妈慌张的替沈娴解释，她亲眼看着沈知循在老宅长大，不想看见两人闹到今天这一步。“那莫然的父母呢？”
沈知循抬眸，脸上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这件事情，也是莫然陷害您的？”
“那个女人说什么你都信？”
沈娴依旧不承认，“奶奶说的话，你都不信。知循，你太让我失望了。”
“您也让我很失望。”
沈知循冷冰冰的开口，“我给过您机会的，奶奶，是不是所有我喜欢的东西，你都想毁了？”
“莫然不是什么好女人，她配不上你！”
“在你眼里，没有人能配的上我。”
沈知循的眼神凌厉起来，“包括段碧芊，您只是没的挑没的选了，才找了她。”
他说的对，在沈娴心里，自己的孙子是最棒的。他有钱有势，长的又高又帅，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整个A市没有一个女人能配的上沈知循，段碧芊她也不满意，可她的确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您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傀儡，提线木偶而已。稍微不顺您的意，您就想毁了我身边的人。奶奶，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是当年那个任您摆布的沈知循了。”
她这番话彻底击溃沈娴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沈娴胸口闷闷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没等她开口，凌河已经带着那群人从楼上下来。有关于沈知循所有的东西，几乎都从楼上搬下来了。“总裁，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凌河让人把东西搬了出去，沈知循点点头，“走吧。”
他转身就要走，刘妈急了。“小少爷，您不能这样！”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沈娴直接晕了过去。刘妈吓了一跳，“老夫人，您怎么了？您没事吧？小少爷，别走啊，老夫人晕了！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可沈知循已经走远了，身后的声音，一点都没听见。沈娴进了医院，段碧芊接到刘妈的电话就赶过来了。“怎么样了？刘妈？奶奶没事吧？”
看着病床上正在打点滴的沈娴，段碧芊满脸焦急。“医生说情况暂时稳定了。”
刘妈哭过了，眼眶红红的。见段碧芊如此紧张沈娴，又没忍住，差点哭了出来。“段小姐，您有心了。”
“知循呢？他怎么没来？”
“小少爷不接电话。”
刘妈嗅了嗅鼻子，“他肯定是在生老夫人的气。”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前几日见沈娴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还非常不错，还说要想办法对付莫然。怎么今天就躺在病床上了？刘妈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段碧芊，段碧芊哭笑起来，“为了莫然，知循居然这么对奶奶？”
段碧芊突然没了动力，就连沈娴都对付不了莫然，她还能怎么办呢？无论她怎么做，沈知循的心里都不会有自己。“段小姐，您去求求小少爷，让他来看看老夫人吧！”
刘妈擦了擦眼泪，“难道非要老夫人快死了，他才肯原谅老夫人吗？”
脑袋中闪过了什么，段碧芊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