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袁叔爆粗口。”
钟珉面露错愕，伸出大拇指道，“骂得真好！”
袁源没好气的敲了一下他脑门：“打趣起你袁叔来了，想练字？”
钟珉秒怂：“我错了。”
越看越生气，钟达看完一本账本后就不看了，拿起茶杯猛喝一口消火：“真难喝。”
再好喝的茶水在他这里都难喝。袁源对此早已习惯，将账本收好：“那杯是我要喝的。”
钟达尴尬的笑了笑：“这样啊！兄弟你自己再倒一杯吧！”
袁源重新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浅酌一口：“是贡茶。”
闻茶香时他就有些怀疑，这下确定了。钟珉瘪了瘪嘴角：“贡茶？肖青泓的小日子挺滋润啊！”
钟达讥讽道：“光是知府府里就能搜出五十万两银子的人小日子能不滋润吗？”
换做是二十年前，这样的贪官早就被他一刀砍掉脑袋。袁源看向外面的天色：“算算时间殿下应该已经进宫，传胪大典开始了。”
钟达担忧浮于面上：“兄弟，你说我们要不要去京城外接应殿下？”
“不要擅自行动，以免打乱殿下的计划。”
袁源对于云裳的实力抱有十足的自信，“我们可以去城楼上等候殿下到来。”
“现在还早，我去抓人！”
钟珉视线落在账本上。袁源点头：“好。”
薛里：“我也去！”
寒佟：“还有我！”
几人对着账本将名单拟好，带兵前去抓人。—“卫郑阳，终于见面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云裳一句话引得百官震荡，她站着的姿态慵懒随意，却叫人不由得心生警惕。某位文官尖声道：“大胆！直呼陛下名讳，罪当诛九族！”
云裳一记冷眼看去，那人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掐住嗓子，呼吸困难，发不出声音。好、好可怕的眼神！卫郑阳双眼一眯：“来人，把周茂拿下！”
然而外面迟迟没有动静。众人脸色渐变。云裳淡淡的说道：“着什么急，难得见面，咱们好好聊聊。”
她拍了拍手，外面立即走进来两个御林军打扮的生面孔，手里抬着一把靠椅。云裳慵懒的坐在靠椅上，眼皮微抬：“卫郑阳，卫浩珏把我的话给你带到了吗？”
明明处于下方位置，也没有什么夸张的举动，她周围的气势却和高位上的卫郑阳平分秋色。卫郑阳眼神充斥危险之色，扶在龙椅龙头上的双手渐渐用力。最近这段时间，唯一让卫浩珏给自己带过话的人只有那日在宫门前将自己脸面踩在地下的前朝余孽。一瞬间卫郑阳就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在场大部分人也都明白了。“看来是知道了。”
云裳点了点头，手指有节奏地在扶手上轻叩，抬眸对上卫郑阳阴狠的视线，平静无波，“所以，准备好把你身下那把椅子让出来了吗？”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满脸惊愕，胆小者忍不住浑身打颤。在场好些官员都是经历过改朝换代，当初卫郑阳造反都没有这么狂妄过啊！站在金銮殿上，当着当今皇帝的面让他交出皇位，这胆子真的可以包天！况且还是前朝余孽！百官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像是在做梦。这人究竟是有所仰仗所以狂妄，还是狂妄自大？卫郑阳也在思索，外面肯定是出事了，能悄无声息解决掉那么多御林军，眼前这人一定在宫中有内应，内应身份不低甚至可能不止一个。不过就算没有御林军，面前这个挑衅到自己面前的前朝余孽今日也不可能能逃走！云裳改由单手托着下颚，神情依旧淡然：“不回答那就是不让了？”
“不让那我便自己来取。”
“找死！”
卫郑阳耐心告罄。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碰到如此狂妄不要命的人，要怎么折磨他好呢？云裳看着卫郑阳青筋暴起的脖颈，目眦欲裂的表情，薄薄的唇边倏地勾起一抹笑意。这是云裳在这群人面前的第一个笑容，在温热的阳光下那笑容却冰寒刺骨，冷得叫人心神一颤。云裳在外人面前有的只是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甚至就连这种冷笑她都吝啬给出。每次在外人面前露出这种冷笑，就代表她要开始杀戮。“就凭你？”
云裳再次拍了拍手。刚才那两个御林军拖着一个麻袋走向云裳，一路的拖行让里面被堵住嘴巴的人不断挣扎，发出呜咽声。声音让百官和卫郑阳都有些熟悉。将麻袋放下后两人退下。云裳抽出隐藏在腰间的软剑，有卫玄翎安排的人，她很轻易就将武器带了进来。“你猜这人是谁？”
卫郑阳没有回话，他倒要看看面前这人究竟能做到哪步。云裳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一剑刺向麻袋，鲜血立刻染红麻袋：“既然你不想猜，那我便把他杀了。”
闻言麻袋里面的人挣扎得更厉害，呜咽声凄惨。卫郑阳丝毫不受威胁：“杀吧。”
本来他就是喜爱肃杀。百官内心不禁一寒。麻袋里面的人身体瞬间僵住，然后疯狂的挣扎起来：“呜呜呜——！”
云裳换了位置再刺一剑，更多的鲜血流出，紧接着一剑将麻袋划开，一道身影赫然间从麻袋里滚出来。泥垢混着鲜血脏污那人身上奢华的衣袍，他趴在地上匍匐前行，想要逃到安全的地方，却一剑抵在背心口，顿时不敢再乱动。众人也在他滚出来的瞬间认出了他的身份。“二殿下！”
麻袋里的人正是卫浩珏。“死太便宜你了。”
卫郑阳脸色青得发黑，对着云裳说道，他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儿子眼里闪过嫌弃。云裳点了点头，态度要多真诚有多真诚：“的确，死太便宜你了，背主弃义的狗东西。”
“影……”就在卫郑阳愤怒到无法再忍受，开口命令影卫抓捕反贼时，云裳看向百官最前方的位置：“肖琢，用你自己来换你的外孙，答应吗？”
一瞬间，众人视线齐聚到肖琢身上。卫浩珏满眼期待地看向平日里对自己有求必应的外公。肖琢快速思考眼前的局势，短短几息过去就点头道：“好，不要伤害二殿下。”
他不信云裳能全身而退，而他自己一定会平安无事。用一个已经没有价值的文臣换儿子的性命，这笔买卖卫郑阳自然不会拒绝，看着肖琢一步步走向云裳。云裳手中长剑一舞放置在肖琢脖颈处，没有威胁后卫浩珏马不停蹄的往前爬去，只为离云裳远远地，完全顾及不上尊严脸面威望等等。“出卖前主换来近二十年的荣华富贵，肖琢，该付出代价了。”
话音刚落，云裳一剑砍断肖琢的右手，鲜血瞬间飙出。众人惊恐。云裳抬手用宽大的衣袖将鲜血挡住。“啊！”
肖琢痛苦惨叫，蜷缩在地上浑身痉挛。眼前血腥残忍的一幕让文官忍不住干呕起来，不少武官都感觉有些不适。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谁都不敢相信云裳会这么果决。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