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安看不清梦中人的模样,但怎么都不肯放手。她总觉得,自己一松手,母亲就会彻底消失了。外公说母亲是愧对叶家的家训,对白家家主谎称自己爱上了别人,悔婚离开;外公是对母亲利欲熏心的行为失望,默许了母亲的离开。当年的白家家主等了叶悠十年,最后迫于家族压力,从孤儿院抱了一个孩子孩子回来,就是现在的白鹤。白家一直把叶悠的遁逃当作一种奇耻大辱,即便是白鹤,也一直耳濡目染在白家上下的这种氛围中长大,是以对叶凌深恶痛绝。乔安安打心底不相信外公的说辞。在梦里,她怎么都追不上母亲的身影,最后一把抓住了一簇衣角,眼角不拥有自主地沁出泪花:“别走,母亲。”
太久了,她几乎都要忘了母亲的模样了。靳南宸望着衣角上那双白嫩的手,蓦然想到了在烂尾楼的那一幕。就是这双手把自己拉了出去,昂着头告诉叶家的人:“靳南宸够不够?”
那时这个女人脸上的神彩,光彩照人,宛若身旁的人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很值得拿出手炫耀的那种。女人在喃喃自语什么,靳南宸下意识侧身靠近了一些。围着的一群人立刻有眼色地退出房间,陆瑶还为他们掩上了房门。靳南宸满头黑线,他只是来履行女儿的要求,怎么就和这个女人单独留下了?另一边,白家地下室内。白鹤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捧着里头的药丸双眼放光,那张长长的脸上布满了惊喜:“成功了,老子成功了!”
密室里另一名男人立刻高声欢呼:“恭喜父亲,贺喜父亲!您今年一定是中医药大赛的冠军!”
白鹤死死盯着手里棕色的药丸,裂开的嘴唇不期然露出一丝笑容。白帆见状,立刻上前两步,腆着脸:“父亲,叶家这次一定想不到您拿到了这本书,还成功研究出了成品,以后叶家就彻底被我们白家踩在脚底下了,恭喜父亲得偿所愿!”
白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转过身,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小帆,你愿不愿意为了我们家族做点事?”
白帆一听,立刻激动地上前,拍着胸脯表态:“放心吧爹,只要是你吩咐的,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话音未落,一颗东西顺着喉咙滑了下去。白帆还没有反应过来,药物已经吞入腹中。白鹤阴着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到了你为家族献身的时刻了。”
献身?白帆听着不对劲,想要去抠嗓子眼,嘴里却为自己辩解:“父亲,我想喝点水,那个药,那个……”不等他继续说话,白鹤一双手犹如利爪,猛地按住了他的双手。俩人对视,白鹤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和野心,看得身为亲儿子的白帆心头乱跳:“父亲,我……”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白帆的肚子忽然腹痛如搅,疼的他一瞬间只剩下倒吸气的声:“父亲,我的……肚子……”白鹤呢喃了一句:“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