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人家秦掌柜都已经看出你们的东西有假了。你还废什么话?”
店长和掌柜们当然都是非常相信秦宇的判断了。他们听到那几个朴素者的话,立刻就有人开口将反驳的话出口。“有假?那你说,我们这东西到底哪儿不对?”
刚刚说话的家伙,边说边迈步向着那口大鼎走去,手紧跟着可就拍打到了鼎身上,“你就说,这个铁疙瘩究竟有什么不对的吧?”
“铁疙瘩?老兄,这个物件可不是铁的,那是铜的。”
那些看热闹的人听到这家伙的喊叫,当中立刻就有人大声喊叫起来。听这人的叫声,明摆着就是一副担心这帮朴素者吃亏上当的模样。“是吗?铜的?”
说话的家伙当然是一脸困惑的表情。看他如今这样的表现,那感觉就好像是他真得不知道这物件的材质一样。在开口反问的同时,他的手当时可就向着嘴巴上面抹去,目光紧跟着可就向着其他几个人的脸上望去,“哥、叔,这东西要真是铜的,那是不是要比铁的更值钱吧?”
“兴许应该是这么个理儿。”
其他那几个人显然也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他们的目光还相互向着同伴的脸上望去。看这意思,他们就好像也都吃不准这件事情一样。“当然了!你们就算是把它杂碎了去卖废铜,那也要比废铁值钱多了。”
那几个看热闹的人听到朴素者们的话,当时就扯着喉咙将这样的话呼喊出口。听他们喊叫的腔调,那感觉就好像是在担心他们会不相信自己的话一样。店主和掌柜的们看到眼前的表演,一个个都吞咽起口水来。他们此刻当然也都有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好像掉入到对方的陷坑当中去了。秦宇并没有吭声,可内心当中却也有了佩服的感觉。事情明摆着!这个挖坑的人可真是设下了一个完美的陷阱。人家最后把口真正的战国鼎放在汪家老店,这可不是随便那么一放那么简单,而是早就算计到了秦宇等人肯定会找上门来,这可真是一个可进可退的招数。如果秦宇等人在汪家老店里面来硬的,那显然是不给汪彪面子,今后他们肯定就要撕破脸;可要是他们不来硬的,那他们在这物件上根本就找不出毛病来,当然说出来的话就缺乏公信力了。“你们别以为这鼎是真的,手中的东西就全都是真的了。再说了!刚刚我们也没有人说这鼎有假。还有,它要真是战国的铁鼎,那还比铜鼎更加值钱了。你们以为这是在收破烂?”
金算盘不愧是古玩街上的前辈。既然各家各户的店主、掌柜都赶到汪家老店来了,他当然也就不能再继续守在珍宝阁当中了。当他在店主、掌柜当中听到对方的话时,当时可就哆嗦着将不满的话出口,脸上更是呈现出极度憎恨的表情。看他如今这样的表情,那感觉可完全就是一副被这帮人给气到的模样。“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鼎还是不值钱呗?可不值钱,那汪老板干嘛愿意花大价钱来收呢?”
这帮朴素者摆明了都是些滚刀肉。他们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他们听到金算盘的叱责,非但没有半点儿紧张的意思,反而还直接就将质问的话说出了口。“哼!那也不能说你们的物件没有毛病。”
金算盘气得胡子都要撅起来,“别的不说!就说你们卖给我的那幅画吧。那真是唐寅的画吗?它怎么画在朝廷的御纸上?”
“御纸?”
“什么是御纸?我们根本就不懂。”
“就是!还有那个唐、唐什么来着?他是干嘛的!对了,这个唐什么当初不是你说的嘛,怎么现在反而要赖在我们的头上了?我们谁说这画是唐、唐什么东西的了?”
朴素者们的话说得都很干脆,一个个还都把脚步向前迈动了起来。看他们如今这表现,就好像准备一起冲上来,大伙一块儿动手把金算盘给吃掉一样。“你、你们……”金算盘算计别人那可是算计了一辈子的人,如今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阴沟里面翻了船。还别说!这几个家伙进到珍宝阁里面卖画的时候,还真就没提过唐寅这两个字,而这种说法貌似还真就是从他自己的脑海当中冒生出来的。就在金算盘为此语塞的时候,其他那些店主、掌柜也都纷纷吞咽起口水来。他们发现自己竟然全都落入到这帮家伙的圈套当中。别看这帮家伙拿来的物件都像是名人大家的作品、或是某个朝代的精品,可人家根本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最终,做出这种判断的,那还不是他们自己吗?当店主跟掌柜的们有了这样的发现时,那可真是有了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咽的感觉。除去这样做之外,他们真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点儿什么。毕竟如今到了他们手中的东西虽然不真,可它们毕竟都是老物件,而且还都是过去那些朝代的仿制品,绝对不是近现代的仿制品。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卖主不明确得说出这东西是某个大家的真品,那他们真就有点儿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了。秦宇此刻当然也想到了这些。如果不是这样,他刚刚也不会感叹挖坑的人很牛逼了。不过,他并没有为此就开口说话,而是半睁着眼睛仍旧在用很悠闲的眼神在看面前的人,就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儿对此着急着慌的意思一样。“你、你们这是以次充好。”
“嗨!老爷子,什么叫以次充好?”
“就是!你们这些开店的人,不就是挣得这个昧良心的钱嘛?怎么呐!这买东西靠眼力劲,这不是你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吗?现如今他们吃亏了,就变成人家以次充好了,那你们呐?”
“没错儿!你们整天不也做着这样的买卖,挣着昧心的钱,我看人家这几位老哥的事儿做得很对。你们这些奸商,就该这样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