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转动了几下,“咔”一声打开了。云轻绾重获自由。松了松手腕,抱拳道:“多谢。”
她坑桑天宁的时候,也想过借力打力,只是没想到,事情顺利的简直超乎想象。“跟我还客气什么。”
花倾落反手用玄铁链,把桑天宁给捆了个结实。这才朝云轻绾眨了眨眼睛,“现在人已经被捉了,还装呢?”
云轻绾:“??”
“楼主,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落到这南桑人手里了?我就知道你还活着,这三年,你到底去哪儿了,落落把九州十国都快翻遍了,怎么也找不到你……”云轻绾听到这话,默默拉下了面巾。花倾落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喃喃道:“不是她……”看着花倾落眼底涌动着巨大哀伤和失望。云轻绾有些愧疚:“抱歉,你认错人了。”
花倾落想笑一下。可扯开嘴角,眼泪却流了出来。三年的寻找和等待,一次次的期待和失望,早在她心头积攒下许多的情绪。平日里还能插科打诨,如今再也忍不住。直接捂着脸,痛哭起来。眼泪鼻涕顺着指缝往外流。明明是妖媚惑人气质绝佳的尤物,此刻却毫无形象。哭的人心里难受。整个屋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云轻绾不知所措,总觉得好像骗了人似的。她迟疑了许久,才试探着伸出手,拍了拍花倾落的肩膀:“那个……花老板,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不知你要找的人是谁,不过,她若知晓你如此惦记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花倾落埋着头,声音哽咽:“可他们说,她死了。”
额……云轻绾噎住。这让她怎么劝?花倾落哭够了。擦了把脸,抬起头。那妖艳的脸上写满了笃定:““不过,我相信她还活着。”
“嗯嗯。”
云轻绾长舒了口气,您老能自己想通就好。花倾落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她拢了拢头发站起来,又换上风情万种的模样,笑道:“能遇到与她那么相像的人,我也很开心。你这个朋友,我花倾落认了。”
她说着,把装着游仙枕的匣子递给云轻绾:“这个送给你,就当见面礼。”
哇,又结识一位大佬。云轻绾也不推辞。接过游仙枕,准备找个回礼。在空间戒指里扒拉了半天。发现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别人赠送的,她不好再转赠。只有不死神鸟蛋还行。她想,这玩意儿虽然不能孵化,好歹能当个补品。于是,取出拳头大的鸟蛋道:“这是送你。听说,吃了这个可以提升修为……”话音未落,手腕便被人死死握住。“这不死神鸟蛋哪里来的?”
“捡的。”
花倾落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不死神鸟蛋,眼眶又湿润了。对着那蛋又亲又贴的,爱不释手。云轻绾嘴角抽搐。一个鸟蛋而已,没必要这么激动吧。桑天宁看到这不死神鸟蛋,也震惊的瞪大了眼。什么捡的,明明是偷他的。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的不死神鸟蛋啊!若不是因为这鸟蛋,他何至于满盘皆输?桑天宁想找云轻绾拼命。可惜,被黑衣人押着,根本动不了分毫。花倾落对着不死神鸟蛋,喃喃道:“小白,连你都在,她也不会有事的,是吗?”
眼看又要水漫金山。云轻绾及时叫停:“花老板,真的不用这么感动,这鸟蛋被契约过,有可能永远只能是个蛋,我建议还是做个蛋花汤……”话音未落,“咔”“咔咔”洁白的蛋上突然出现几道裂纹。七彩霞光从缝隙透出,灵气瞬间充盈了整间屋子。云轻绾瞪大了眼:“几个意思?这鸟蛋不会要孵化了吧?”
花倾落大喜:“小白要出世了。”
兜兜转转,主子的东西终于还是找到了。三年前,她得知主子身陨,直接冲到了万丈魔窟,可惜,未达崖底,便被一层保护屏障反弹了回来。她无计可施,只得求助鸣凰族长老。五位长老耗费半生修为,开启星辰之力,探寻主人在万丈魔窟之下的气息。起初,还能感应到一些。再后来,便一丝都没有了。结果只有两个。要么,人已经死了。要么,人已经离开了。万丈魔窟是沧澜大陆最阴暗最恐怖的存在,这世上没有人能轻易进去。若一旦进去,便会化为枯骨,绝无可能生还。所有人都说主人死了。她还是不信。她找遍了九州十国,却找不到主人的一点消息。半年前,她好不容易听说,南桑境内,发现了不死神鸟蛋。于是,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在悬崖峭壁上看到不死神鸟蛋的时候,花倾落就知道那是主人的兽宠——水灵鸢。它身上有契约印记。花倾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拿到了不死神鸟蛋。没想到,刚一落地,便被一伙南桑人包围了。那群南桑人十分彪悍,各个都带着极品魔兽,一来就大开杀戒,若非花倾落有丹药护身,这会儿已经是一缕亡魂了。待她醒来的时候,那伙人早就不见了。花倾落懊恼又愤怒,伤没养好,就在南桑四处寻找他们的下落。可惜,寻了许久,都没有寻到。如今在客船开宴,也是一个噱头而已。她要把那伙人引来,抢回主人的东西,并报仇雪恨。她不知道。那伙人之所以没有任何音讯,是因为他们陪着桑天宁去了大沥国。所谓世事弄人,大抵如此吧。如今能拿回不死神鸟蛋,花倾落已经心满意足了。瞧着破壳而出,浑身裹着霞光的小白鸟。花倾落眼泪直流:“小白,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小白鸟浑身毛茸茸的,像个毛线团。嘴巴尖尖的,红红的。一双眼睛又黑又圆,很有灵气。它“啾啾”了叫了两声,似乎厌烦了花倾落的聒噪,“噗”一声,在她手心拉了一泡屎。花倾落额角跳了跳:“……”眼泪瞬间收住。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重生一次,还是劣性难改。“以前姐姐有没有告诉过你,不准到处拉屎?”
花倾落咬牙切齿。初见故人的喜悦淡了不少。甚至有种想痛扁它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