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楼总坛。花倾落正坐在房顶饮酒,忽而看到万千星辰集体陨落一般朝了大沥皇宫方向涌去。灿烂的夜空霎时黯淡。花倾落的酒壶从手中滑落,她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只有楼主拉开揽月弓的时候,会有这种异象。莫非,是楼主回来了?花倾落立刻召集人马赶赴大沥皇城,然而,刚离开总坛,就被一伙黑衣人围住了。他们胸前绘着乾坤图案。各个手持长刀,浑身戾气。青衣楼的杀手!花倾落脸色发冷:“我下第一楼与青衣楼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你们这是何意?”
“交出万年魂玉。否则,今日过后,江湖上便再无天下第一楼。”
“什么万年魂玉,老娘见都没见过。这么大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想打,老娘奉陪到底!”
花倾落说着,红绫瞬间祭出,原本轻盈搭在臂弯的红纱,瞬间如蛟龙出水,势不可挡。那边还未反应过来,便有两人被击中,倒地而死。其余杀手不再耽搁,立刻杀了过去。双方很快缠斗起来。刀光剑影场面混乱。暗处立着一个白衣出尘的男子,他面如美玉,目若寒星,一双眼睛的性状很温柔,却在眼尾处微微上扬,本是撩人心动的好颜色。却因这刀锋般犀利的目光,显得冷漠至极。他看着在杀手中游刃有余,稳居上风的花倾落,抬手射去一枚菱形镖。飞镖扎进了花倾落的后背,直接刺中了她的武脉。花倾落“噗”一声,吐了一大口血。体内真气瞬间消失。就连内力也运转不起来了。她从半空跌下,五六把刀立刻朝她砍去。若非花倾落还有些拳脚功夫,只怕已经成了刀下鬼。没有花倾落的助力,天下第一楼的人打的很吃力。暗处的白衣人,又拿出一枚菱形镖……这时,一道红影飞来,嗤笑道:“洛世遗,你还真信那牛鼻子老道的话?那万年魂玉,没准就在他身上。他把你当枪使呢,你还真给他卖命。”
洛世遗看向眼前之人。这人红衣宽大,墨发披肩,明明一张硬朗的男人脸,却捋着胸前一缕头发,娘的要死。洛世遗冷言冷语道:“刚活过来,不好好待着,管什么闲事。”
“青衣楼现在成了别人的爪牙,我能不来瞧瞧吗?好歹咱们也是师兄弟,万一师傅怪罪下来,我怕你死无全尸。”
“师傅交代的事,我自会办妥。倒是你,老巢都没了,还差点丢了性命,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洛世遗看了一眼场中。双方实力相当,恐怕还要再打上一阵。他身影一闪,朝天下第一楼而去。“喂,等等我。”
红衣人轻功一掠,追上了洛世遗,“这天下第一楼机关重重,小心有去无回。”
洛世遗落在房顶,看向红衣人:“夜无艳,你到底想干什么?”
夜无艳眼尾闪着弧光,一副兴味十足的模样:“听说,小尊主被你藏了起来。我好奇的紧,想去瞧瞧。”
“小尊主十年之功已成,原以为毒素解开,他与寻常人无异。没想到,他体内的魔力已经练出,正好辅助师傅修炼。你别打他的主意。”
“怎么会,小尊主是师傅的儿子,也是我们半个主子,我去给他见个礼而已。”
“师傅儿子无数,也没见你对谁这么殷勤。”
洛世遗根本不信,“他是唯一一个继承了师傅的紫眸和魔力的孩子。对师傅大有用处,别坏了大计。”
夜无艳摸了摸鼻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师弟,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死板的性子最不好。”
说着,一掌朝洛世遗打去。洛世遗还来不及还手,那黑色的掌印击在洛世遗胸口,瞬间钻了进去。“天魔掌!”
洛世遗大惊。夜无艳笑起来:“师弟给我找的这具身体天生邪魔体质,我练了数年无所成的天魔掌,借尸还魂后竟然在短短几个月就练成了。不过师弟放心,这一掌我收了力,最多让你晕几天。”
洛世遗越运功,脑袋越沉,最后软软倒了下去。夜无艳抬手接住他,从他身上摸出一串钥匙,笑道:“好好休息。”
说完,将人放在高出的大树上,闪身消失了。青衣楼。暗阁。夜无艳大喇喇的往里走,守卫伸臂揽住他:“没有楼主令牌,谁都不能入内。”
“让开,我可是洛世遗的师兄。”
两人忠心耿耿:“我们只能楼主号令。”
“找死!”
夜无艳眼神一厉,一包化骨散撒出,两人瞬间惨叫起来,下一秒俩大活人化成了一滩血水。夜无艳哼了一声,踩着那血水走了过去。阿宁听到开门声,忙从桌前站了起来:“洛公子,我真的是魔族人吗?你们会不会搞错了?”
看到来人,阿宁瞬间愣住。不是洛世遗。“小野猫,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阿宁瞳孔放大。是衔月楼楼主夜无艳!虽然长得完全不同。可这一袭妖艳的红衣,这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与夜无艳一模一样。他,他不是死了吗?“很奇怪是吗?”
夜无艳绕过桌子,朝阿宁走了过去,“小尊主果然厉害,竟然施展摄魂之术,把我浑身的血都吸干了。不过,忘了告诉你,咱们魔族练得是邪功,一炷香之内若有人施展九死神功转移魂魄,便能借体重生。厉害吧?”
阿宁步步后退。眼中全是惊惧:“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夜无艳笑的阴恻恻的,“你杀了我,你说我要做什么?”
阿宁看着夜无艳的脸,只觉得毛骨悚然。他步步后退,看到敞开的屋门,转身往外跑。刚跑了两步,膝窝一痛,整个人便扑倒在地。“啊!”
膝盖处插着两枚菱形锥,动一下便钻心的疼。阿宁不敢回头,也不敢停,挣扎着往外爬。眼看就要扒到门槛,两扇门“哐”一声,被无形的风合上了。“小乖乖,别费力气了。你出不去的。”
夜无艳捋着胸前一缕头发,一步一步朝阿宁走去,“性子这么野,可要吃苦头的哦。”
阿宁不断拍门大叫:“开门,快开门,救命啊!”
夜无艳欣赏着他无助的样子,嘴边笑意加深:“你的命是我的,谁敢救?”
一抬手,阿宁便被吸入他掌中。“放开我!”
阿宁不断挣脱,脸上的疤痕显得狰狞无比。夜无艳拂上阿宁脸上的伤,蹙眉道:“怎么丑成这样。”
说着,点了阿宁穴道。拿出一罐药膏:“别担心,你这张脸会恢复如初的。”
他食指沾了药,涂在阿宁伤口上。“啊——”阿宁顿时觉得伤口被人重新撕烂,比划伤时,还要疼上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