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一溜烟跑进了车里,一踩油门潇洒地离去。现场一片荒凉,他走了我才想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一会儿我怎么回去?我赶忙给他打电话,可是手机在这里居然一点信号都没有。我无语了,我感觉他就是个坑货。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墓地,只能掏出他给我的那本【阴阳禁忌普】翻了翻。这上面明确地写着,到了墓地以后不能带有个人情绪,一定要保持平静的心情,否则三魂七魄容易不稳,一旦被恶鬼勾走就拿不回来了。我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的心态。翻了十几分钟以后我把书合上,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往小山坡爬,爬上去就是墓地。明明这墓园看着特别近,一排又一排的墓碑整齐的排列开来,但是真的走过去却十分艰难。我走了半天都没有走到目的地,总觉得坟墓离我很近就是走不到。我翻开那本书,书上并没有写怎么回事啊,难道在另一本上面?正当我准备翻的时候,从墓地的方向走过来一个一米七几的大叔,六七十岁的样子,骨瘦如柴衣裳褴褛,头发很长很乱,胡须邋遢。这一眼看过去像极了流浪汉。能在这种地方出现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不能掉以轻心,就算是个流浪汉那也是个特殊的流浪汉。我不敢三心二意,安全意识强烈地低眸看了过去。他有影子,应该是活人。【阴阳禁忌】上面说了,两三点以前一般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来,这个时候只需要稳住自己的心智就可以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依旧没有放下戒备。我怎么走都走不进去,怎么他好像没有什么困难?我朝他挥了挥手打招呼:“大叔你好,请问你是来扫墓的吗?”
他撇了我一眼,不冷不热道:“你这小姑娘倒是问得新鲜,我不是来扫墓的难道来走亲戚?”
“很抱歉冒犯了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询问一下这里距离墓地还有多远?我已经走了很久了,但是一直都走不到,明明近在咫尺为何走起来却那么远?”
他听完我的话以后盯着我看了看:“你不像是个正常人,三魂七魄不稳,你是个半阴人,如果只是走确实是不太可能走得到的。”
这个大叔果然不是一个寻常人。他居然一眼就把我的命看得这么透彻,看来身份不简单。我没有对他的话提出疑问,而是反问道:“怎么说?我不用走的难道用飞的?”
“不是飞、是飘!”
大叔纠正我。这一下就把我给整蒙了。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叔你逗我呢?我怎么飘?”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上的书:“这上面不是有教你吗?你没有学会?”
还……真没有学会。这几天都没有什么时间看,而且这上面很多东西仅仅只是看也是看不出一二的,必须要有个专业的人指导才可以。“这样吧、我送你进去!”
大叔好心地道。我防备地看着他:“你送我?”
“对,我送你。”
他说完笑了笑,看不出什么情绪:“小姑娘的心思我明白,你害怕我对你图谋不轨是吗?放心好了,我在这里守墓几十年了,是这儿的守墓人,整天与傀相伴,最讲究的就是诚信。”
我听完他的话有些吃惊:“你说你在这里守墓几十年了?”
“没错,我在这里守了几十年了。”
我在心里纠结了一下,决定信他一次,毕竟现在也没有很好的选择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泥土,然后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又在我的肩膀上涂抹了一点。“不动人神降魔咒,阿麻里嘛呢么么哄、大鬼小鬼靠边站,莫站路中挡神道,不听天令请桃木……”大叔嘴里念着奇奇怪怪的咒语,我听到这些咒语头有些发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视线突然变得格外的清晰。“可以了,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我要下山去买点儿东西。”
大叔对我说道。“多谢大叔。”
我语气淡淡地道谢。“不必了,我也没有为你做什么。只是看到你就想起了我的女儿,她如果还活着也差不多和你一般大。”
“您的女儿不在了?”
“是啊、死了,死了很多年了。她死的时候才五岁,是我老年得女。可能命运弄人啊,也不知道我丢了四十多年的儿子还活着吗?”
大叔叹了一口气,绕过我往山坡下走去,背影看上去有几分落寞和孤独。人这一身啊、背影都是留给别人的,所以总是不经意心疼那个孤独的人而忘记心疼自己。他说他还有一个儿子丢了四十多年了?林湘湘今年二十一岁,她爸爸好像就是五十岁左右,不知道大叔的儿子是几岁丢的,四十多年和林湘湘爸爸对不对得上。不对、我怎么把这两个人给想到一起了?林湘湘的爸爸风度翩翩,而刚刚那个守墓的大叔看上去很邋遢,应该不可能是父子吧?算了,这个时候我想这些干什么?我朝里面走了进去。这一次的确是一帆风顺,刚走了两分钟就进入了墓园。密密麻麻的墓地我根本不知道顾清柠在哪儿,大喊大叫好像又不太合适。我一时犯了难。我只能用最笨的方式围着附近都找了一圈,一直找到最后一个墓碑的时候我停了下来。这个墓碑很特别,上面贴着一张年轻女孩子的照片,虽然是遗照,但是不能看出五官特别的精致。但吸引我的并不是她的照片,而是墓碑上的字。“顾明儿之墓!”
这不是顾清柠的姐姐?她姐姐死了?不太可能吧?之前不是说疯了吗?还是同名同姓?可这照片和顾清柠长得很像啊。我沉思了几秒敲了敲墓碑:“顾清柠,你在吗?我是云千寒。”
我的话说完以后等了一会儿的功夫,墓碑突然冒出一阵白色的烟雾,呛得我睁不开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居然处在一个昏暗的墓穴里。顾清柠一身红衣躺在棺材里,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嘴唇发白两眼无神、奄奄一息的样子。“你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焦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