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岚带着阮烁跟小妹睡下。谁知半夜忽然下起大雨,豆大的雨水砸进屋里。阮岚抬头,屋顶几处碍眼的圆洞上正滴滴答答的落着雨。旁边,谭弈熟练的将锅盆对准落雨处后,回到了床上。雨滴声起此彼伏的落在锅盆中,像交响乐演奏一样。床上的两只小团子没受影响,睡得呼呼。只有阮岚睁着双炯炯有神的眼,强迫聆听交响乐。阮岚,“……”阮岚心念一动,竟以灵魂状态穿入空间,身体还留在空间外的床上。阮岚走进别墅,拉开冰箱门,从里面取出薯片跟可乐。别墅里的冰箱不大,里面的食物是按阮岚所想出现。阮岚瘫在沙发里吃薯片,思忖着,这么凑活艰苦过日子不行,得想办法赚钱,提高生活质量。空间里什么都有,可是不能直接拿出来用,得先换成钱,再使时才不会引起怀疑。这是个近期需要解决的问题!阮岚吃完东西,回到二楼卧室,躺在那张舒服的席梦思上,别提多惬意了。清晨。谭弈起床上工时,余光瞧见阮岚蜷缩在床边,两只团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冷峻的眉头蹙起,谭弈走过来将团子移到了旁边的床上。阮岚她们起床时,才发现谭弈他们已经去上工了。瞅了眼挪到旁边的床上的两只小团子,阮岚眨了眨眼。虽说身体在外,可跟灵魂还是有联系的,就好像是上帝视角,能够看得见外面发生的事情。没了成年人,阮岚也就少了许多顾忌。面对三只营养不良的小团子,阮岚很大方的从空间里拿出奶粉。一人一杯,营养又健康。阮岚悄咪咪压低声音道,“这是我大哥寄来的奶粉,只够咱们喝的,千万别给别人说。”
谭小妹点头,坚定道,“知道了,我连大哥跟爹爹都不说。”
谭小弟犹豫了下,“我也坚决不说。”
阮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不会说出去。阮岚笑眯眯,“乖!”
午时,阮岚带着三只小团子去送饭,倒是没有知青再出来拦路了。很快,她们就到了谭家那片务农的地上。谭父正在抽着旱烟,旁边的谭弈接过阮岚手中的篮子,打开时,抬眼看着阮岚,“鸡肉的?”
阮岚不自然的轻咳了声,“那可不是,早晨有只不开眼的野鸡,直接撞到咱家们上,撞晕了。”
谭小妹连忙点头,“哥,那只野鸡撞了好大一声。”
谭弈抿着唇,将视线转向谭小弟。谭小弟认真点头,“我听见咣一声,回头看时,门那边就有只撞晕的野鸡了。”
谭弈,“……”行吧,他勉强相信真有这么笨的野鸡。阮岚说道,“今儿午饭做得早,我们没吃,想着同你们一起,一家人吃饭比较香。”
谭弈淡淡嗯了声,心里却有些不自然,他有些看不懂阮岚了。旁边的人家,原本还惦记谭家昨儿中午的鸡汤,想着今儿过来打秋风。哪知道这会儿谭家人齐齐,也不好意思来蹭饭了。篮子里,放着一盘青椒炒鸡肉丝,孜然味浓郁。旁边还放着杂粮掺着白面做的烤饼,两者夹在一起,那口感可真是香!黑色罐子里装着鸡骨炖的汤,黄色油花花浅浅的飘了些,那一口下去,更是美味。谭小妹吃的一脸幸福,“嫂嫂,希望明儿还有野鸡撞咱家门口。”
另外两只小团子也连忙点头,表示很期待。阮岚,“……”空间里的东西就是这点好,只要她有想法,不管死物活物,都能听自个的。阮岚觉得谭弈不相信真有野鸡撞门,可也不见他找自己说这事。倒是每日上工后,谭弈会进山里打些野鸡野兔回来。这自然也不许要再有“笨蛋野味”撞上门的事了。谭小妹悄悄拉着阮岚说道,“其实哥哥以前也打,不过做的难吃,又不许我们告诉你。”
阮岚轻笑,她明白为什么谭家人在最艰难的那几年,能够好好活下来。有谭弈这个捕猎小能手,谭家人哪能挨饿。只是谭弈虽然有这项本事,却不能告知外人,否则这些猎物都要上交,再作为公社的福利分配下来。那样的话,一整只兔子交上去,回来能剩一只耳朵都不错了。阮洁回村的消息不胫而走,起初大家只当她是回娘家。直到同村有个媳妇儿,从县上回娘家,大家才知道阮洁离婚的事。王绢花不乐意了,这么大的人,那得吃多少饭。她本来还算客气,想着万一她婆子能给她儿子安排个县城的工作,就不用在乡下做泥腿子了。现在倒好,别说安排工作了,连这个人都要白吃白喝了。王绢花立马变脸,把阮洁当牛马使唤着,稍微有些不好的地方,就使劲的批评。在外面还宣扬阮洁过惯了城里人日子,回到村里就偷奸耍滑,干不了活。阮洁作为晚辈不好说什么,咬着牙干活,终于累病了。可王绢花却不管,依旧在院子里破口大骂她是个懒蹄子。阮洁无奈,为了仅存的名声,只好托着锄头去上工,正巧被去河边的阮岚碰见。阮岚瞧着阮洁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伸手一摸,果然在发烧。“姐,你生病了不好好休息,拿着锄头干嘛?”
阮洁抿嘴,“哎,不去上工怎么办,我现在没有工分,没有收入。”
阮岚一把丢掉阮洁手中的锄头,“命都没了,还要工分做什么。”
不由分说的将阮洁带回谭家,给她喂了药,好好睡一觉,有什么都等病好了再说。阮洁眼圈却红了,哽咽起来,“我以后该怎么办,这世上根本容不下离婚的女人。”
“哪里就容不下,”阮岚悄悄将泉水加在杯子里,“姐,你先喝了水,好好睡一觉,起来我们再说。”
下午,谭弈父子回来时,阮洁还在说。阮岚轻声说道,“爹,我想让姐姐住在咱家几天,行不行?”
阮洁的事情,谭父也略有耳闻,他磕了两下旱烟,“一家人,想住多久都行。”
“谢谢爹。”